秦羽沒有絲毫隱瞞和疏漏,將星辰變功法從頭到尾默誦一遍。
這星辰變功法,乃是此位面地球人雷衛所創,修煉條件極爲苛刻。
它要求修煉者必須以外功修煉到先天境界,然後再以地球流傳的武功《通天三圖》爲基礎,淬鍊肉身,使得肉身承受力達到極致,基本上要達到破碎虛空高度,才能開始修煉《星辰變》。
而《星辰變》功法是雷衛通過觀察宇宙中星球生滅而悟出的一部不完善的功法,走的是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它只有前面六大境界――星雲、流星、星核、行星、渡劫、恆星。
達到‘恆星’境界就相當於尋常修士大乘期圓滿,可以飛昇仙界了。不過雷衛也只將星辰變推衍到這一步,就不幸被此界之修圍攻致死,後續的功法,只能由繼任者自己創出了。
也許是陸恆的誠意徹底打動了秦羽,這位做事從來都保留三分的位面之子,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和保留,傾囊相授,事無鉅細,連他自己修煉星辰變的心得體會也一併說出,講得十分細緻。
功法這等重要的東西,秦羽自不可能當衆說出,是以他是向陸恆一個人傳音的。
陸恆一直沒有打斷他,直到半個時辰後,秦羽才結束講解,意猶未盡地道:“陸前輩,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需要我再講一遍嗎?”
對他來說,這次的經歷也是對他前期修煉的一次梳理,雖然對境界提升沒什麼幫助,但卻會使得他功法基礎更紮實,對於以後的路,也漸漸有了一些明晰。
陸恆似在體悟,並沒有回答秦羽的話,直到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他纔回過神來,由衷讚道:“雷衛,雷衛!當真是驚才絕豔,竟走出這麼一條與衆不同的道路來!開萬古之先河,其人氣魄風采,真是令人神往,只恨斯人已逝,緣鏘一面!”
見陸恆誇讚師父,秦羽與有榮焉,臉上不禁露出自豪的神色,同時,他對於修煉星辰變也更加自信了!
他道:“以晚輩目前的見識,還沒發現任何一部修真功法能超越星辰變!”
陸恆搖頭:“不一樣,不一樣的……星辰變,根本不是什麼修真功法。”
他看着秦羽訝然的神色,不由一笑,道:“好了,你我交易達成。我還欠你三次出手的機會。”
他想了想,手掐印訣,頓時,一股純正無比的神識在他指尖跳躍流轉,不一會兒,這神識就化爲一道黑色的符篆,閃爍着金屬般質地的光澤。
這是神識九煉中最後一步“還真”的神通,可將虛幻的東西轉化爲真實的物質,類似於無中生有。
這一手一露,頓時讓秦羽三兄弟驚爲天人!
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常識,神識怎麼可能變成真實存在的物質?
而紫霞在陸恆悉心教導下,神識也早早突破到了還真階段,只是空有境界,而不知技巧運用。
如今見了陸恆這一手,頓時眼睛一亮,她這才意識到陸恆教她的東西有多了不起。
其實上位面等級雖然很低,但所得傳承與此界相比,根本絲毫不弱,畢竟,上位面的根基可是洪荒。
就如陸恆拿出的孫悟空傳承精血,孫悟空實力不過元嬰期,但它的血脈等級,卻可以碾壓此界神界之下所有妖族。
甚至於,陸恆得自第二個武俠位面的融神訣,他至今都沒見到有在煉神一道上超過此功法的。
可見,世界等級低,並不代表着它的功法也弱。
陸恆將符篆送給秦羽,道:“需要我出手時,往符篆裡灌注神識。只要我們在同一位面,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在十息之內趕到。”
“記住,只有三次機會!”
秦羽心神巨震,無論在哪裡,都是十息之內趕到……
陸恆的神秘莫測,已一次次顛覆他的認知,他覺得,和陸恆的這次交易,堪稱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一次轉折點。
他深深拜下,道:“晚輩知道這次的交易是晚輩佔了大便宜,承蒙前輩有心提攜我等三人,才未對我們的貪婪多做計較。晚輩再次謝過前輩大度,我秦羽在此立誓,日後前輩若有差遣,秦羽必萬死不辭!”
陸恆淡淡一笑,他可沒什麼提攜後輩的心思,若非秦羽在瀾叔那裡掛了號,他未必不會做出巧取豪奪之事。在他看來,星辰變功法是此界最爲珍貴的東西,有此一物,他此界之旅就已經賺大了。所以此物他勢在必得。
既然不能自己奪取,那麼就只好交易了,所以他才表現出極大誠意,目的就是要秦羽心甘情願傾囊相授,不要有一絲錯漏。
秦羽等人看出陸恆有送客之意,於是紛紛恭敬告別。
陸恆卻是似笑非笑,用手指輕輕敲擊椅背兩下,道:“殺了我的人,又抓了我的副洞主,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就走嗎?”
秦羽三兄弟都愣住了,之前陸恆一直沒提這件事,他們以爲陸恆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不過秦羽立刻反應過來,拿出準備好的說辭:“前輩,晚輩和那桑墨……”
陸恆伸手止住秦羽,道:“你不用和我解釋,我只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是不是在我的洞府,殺了我的一個副洞主,又抓了另一個副洞主?”
秦羽面色一滯,半響才道:“是。”
“很好,”陸恆又問,“第二,你是不是被動反擊才殺了他們?”
秦羽這次愣了好久,才無奈道:“不是。”
當時他們來的時候,白陰的確陰陽怪氣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侯費火氣上來,一棍就將人家給打死了。至於桑墨雖然是借公謀私,但表面的理由也是“拿下殺害白副洞主的兇徒”,理由根本無可挑剔。
想到這裡,秦羽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他們三兄弟根本不佔理……
“一人做事一人當!”侯費突然站出來,“人是我殺的,和我大哥跟雜毛鳥無關!”
“說什麼話!”秦羽急忙呵斥侯費,對陸恆一拜道:“事已至此,不知前輩打算怎麼處置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