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不再見那年夏初見
夜深,方青突然被一聲悶響震醒,迷糊的起牀,方青開了燈,走進房間去看。赫然見到宮曉萌倒在客廳地板上,心下一急,跑了過去,趕忙扶着宮曉萌,女孩已經暈死過去了,方青探了鼻息,人還活着。
病發了!方青一想起這事,就跑到宮曉萌的房間,拿出那特效藥,拿水餵給宮曉萌,宮曉萌無意識的吞了下去。隨後,方青抱起宮曉萌,跑下了樓,把宮曉萌放到車裡,開着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夜幕冰冷,方青瘋了一般的開車,趕到一家大醫院,在急救中心的守夜醫生幫助下,把宮曉萌送進了急救室,並把錢給交了,就抱着頭等在急救室外,好多醫生護士跑來跑去。方青卻只能無奈的看着,等待着宮曉萌的生死。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一點都不好,加上那沉重的負擔,公司的事情,還有柳依依的,楊茜茜的事情,方青有了一種逃離臨安市,回到柳林市的念頭。只是一個念頭,又熄滅了,方青現在還不想走,還沒有到那種黯然的地步。
一直等了三個多小時,方青一直看着急救室的燈光,突然,燈火滅了……方青豁然起身,走出來的醫生臉色灰暗,一個護士輕聲說:“人救回來了,但是病人的情況很是不好,最好是轉到更好的醫院去進行治療。”
深呼吸,方青只覺得萬幸,人還在就好。看着被推出來的宮曉萌,看着女孩迷糊中皺起的眉頭,方青深深的嘆了口氣,拿出宮曉萌的手機,按下了一個署名媽媽的號碼……
第二天,昏迷不醒的宮曉萌就給宮媽媽接走了,送到美國去進行治療。
方青傻傻的站在臨安機場,望着不可見的航班,就是這個機場,他曾經見了姐姐姜琪萌死去的骨灰,也救了或許離世的郭香香,那個乾姐姐,一切的一切,重生的欣喜與快樂,痛苦,深深地痛楚。
這一天,那個曾經跟大明星楊茜茜鬧出緋聞的男子神秘失蹤了,新聞上也報道了某某董事長逃走的事件,可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那個明媚的女子,柳依依、楊茜茜、宮曉萌……不再見了,都不再見了。
當方青重新回到柳林市的家時,認真學習備戰高考的郭香香穿着美麗的裙子,從國外回來的姜琪萌,兩個姐姐都拿美眸瞪方青,好生一頓狠揍。
也許是風平浪靜,也許是沉默,方青很安靜,很安靜的過了些日子,與父母與姐姐,蘇淺依舊溫柔,守着方青的產業,默默無聲的花開花落。
藍可人、南宮初戀……那些女孩也還美麗,方青卻沒去找,只是懶懶的窩在家中。
沒過幾天,農曆春節就到了,年夜飯上,方辰、姜晴、姜琪萌、郭香香、方青,一家五口竟是出奇的美好,這也讓冷然了些的方青有些不一般的感覺,似乎臨安那些公司的過往只是一場夢,夢醒來,那些美人也就不再了。
方青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只要自己不發神經,其他人是不會把臨安的那個方青跟自己聯繫到一塊的,哪怕女孩們知道一些,可也不知道其後。因爲方青根本就沒再去聯繫這些,因此這些事情誰都不會知道的。
春節過去,方青就隨着父母,帶着兩位姐姐,四處去拜訪親戚,也不是很多,近些的親人都沒有,但也是有些快樂的。整個新年,方青都沒有見到藍可人跟南宮初戀,就連唐糖等其他女孩子也沒見着,蘇淺倒是安慰了幾個晚上的,咳咳。
滴滴答答的時間流逝,就到了學校開學的日子,方青安安穩穩的回一中讀書,沒再亂跑。蘇淺管着方青麾下的公司,那條黃金步行街依舊在建,大概半年才能好。所謂的超市自然也要退後,這些事情都不要方青來多想。
郭香香備戰高考,也讓方青受了災,唉,家裡的父母哪怕是公職高官,也是很在意這些的。方青可以逃課,但是成績要好,否則一切免談的。
藍可人、南宮初戀之間好像是談了什麼的,反正方青是搞不懂的,跟兩個高中小美女之間的關係也是不遠不近的。至少藍可***小姐沒讓方青同學再睡過,實在是暴斂天物的。蘇杭轉學走了,誰也不知道那傢伙跑哪裡去了。
一個學期,四個月,其實很是短暫,方青默默的就過了郭香香的高考,當然也有蘇淺的,只是蘇淺挑了臨安的大學,按照估分,上線應該問題不大的。郭香香則是被姜琪萌忽悠了去,要跑到法國去讀書,方辰姜晴也是支持的。
眨眼,暑假也就到了,紫鶯公司的規模倒是大了好些,有錢底氣強,方辰在柳林市政府中的話語權也是加重,更加有利於一些安排。
酷暑的兩個月,方青又想着跑路了,他這些月到是跟藍可人談好了的,大家一起考一個大學,要是有緣就在一起,要是沒有也就這樣了的。咳咳,藍可人在彪悍,也沒辦法讓方青陪那個處子之身啊。
跟蘇淺安排了一些事情,方青就揮手不再見,再一次的離開了柳林市,這一回他來到了寧州,一個外省的城市。那頭黑龍,依舊若有若無的給着方青一些暗元素,卻總是不肯給多,積攢下來,其實也是不多的。
本來呢,方青是打算去一個賣房子的公司的,可是不打走遠,進了一個跟房子沒鳥關係的公司,安安穩穩的呆了下來,理所當然的,這傢伙的證件都是假的。這對於一個老爸是柳林市第三把交椅的方青來說,不要太簡單了。
他的假證件,就跟真的一樣,都是警察做的,咳咳。他染了頭髮,把自己弄得很憔悴,哪怕是姜琪萌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這是自己的寶貝弟弟。
方青同學曾經細細的想過自己閒的蛋疼的原因,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是沒啥追求的。方青這輩子父母健在,老姐安好,還多了一個乾姐姐郭香香,一些上輩子心動過的女孩也還在。他是走過大風大雨過的人,對財富已經不大關心了。
從寧州西山回來,方青拖拉着灌了鉛似的腿,蹣跚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傍晚的影子拉得老長。聽說公交車最近票價漲到兩塊錢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一想到公交車,方青來了精神,沒錢咱蹭啊!誰讓咱是情聖呢!
“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帶走了最後一個淫蕩的小姐,你讓我怎麼去活,難道也要去做無恥的妓者……”方青這一開腔,整個站牌的人向他兩側走去,不屑的看看他,以撇清與他可能存在的親戚或者朋友關係。方青嘿嘿一笑,奸計得逞的樣子,他已經是百試不爽,擠公交車搶座的技巧多了,這一招最靈!
一個帶着黑框眼睛、肩頭揹着攝像機的人看了兩眼方青,估計是把方青歌詞裡的“妓者”聽成了“記者”,而他恰好從事了這個光輝而偉大的職業。方青對着他抱歉似的笑笑,重新把這歌再唱一遍,尤其注意了“妓者”的發音,但那廝還是很生氣。真是沒辦法,方青只好放棄和他緩和關係的想法,反正兩人不認識,我就真罵你了還怎麼着,有種單挑!
公交車姍姍來遲,方青和大多數乘客一樣咒罵着它的遲到。這裡的公交車就這樣,有一陣沒一陣的,有時候突然涌來兩三輛,有時候大半個小時不見影。方青幾個跳躍搶到了座位,後面的乘客等他上去兩秒後才一窩蜂的向上擠,又是爭又是搶的,這都是什麼素質啊?方青翹着二郎腿,悠哉遊哉的坐着那裡,身旁的空位卻始終無人理睬。
“嗨!小姐,這裡有空位!”
“誰是小姐?你罵誰呢?”那個女子瞥了方青一眼,轉頭看向了另一側,繼續拉着把手站在那裡。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成熟的曲線流暢誘人,t恤下露出一小段白嫩的小蠻腰,短裙裡隱藏着迷人的風光。
當然那風光是方青先生假想出來的,並未真正看到,但這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還是讓他過足了眼癮,一時歌性大發,淫詞浪曲險些脫口而出,卻被售票員先下手爲強。
“這位先生請買票!”
“說我嗎?不是說我的吧?認錯人了!”方青這才認真擡頭打量,放在平日他的無賴相基本就矇混過關了,難不成今天遇到勁敵了?這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眉清目秀的長得不賴,小身材發育的有板有眼,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而最爲可怕的是,眉宇之間有股殺氣,不會是失戀了吧!
“瞎尋思什麼呢?快交錢!”小姑娘幾乎是在吼,這還遇到野蠻女友了。雖說方青臉皮夠厚,可在這麼多人面前也有點掛不住。
“哎!你說誰沒交錢呢?我像不交錢蹭車的人嗎?”
“像!”聲音從角角落落傳來,聲援着小姑娘。方青頹然坐下,成了衆矢之的了,寡不敵衆啊,看來必須得投降了。轉身看見身側那位美女的豐滿臀部,一時計上心來。
“姐!婷婷姐,替我交錢!”車上衆人隨着方青的目光看向那個美女,美女氣得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誰是婷婷?別亂說!”看着婷婷,呃不,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美女,氣得胸口起起伏伏,如同峰巒疊嶂。方青盡情欣賞的,心中暗想,這是36c呢,還是36d?這是個問題。
“你說話!”那個美女有些氣急敗壞,連梅花指也用上了,頂在方青的腦門上。
“對不起,婷婷姐,是我錯了,回家給你賠罪,求你別把我丟在這啊!”有人已經信以爲真,這個小黃毛這會說話挺誠懇的,多半是真的。那個美女氣得直哭,手提包不由分說落在方青腦袋上。售票員也不閒着,小拳頭照着方青胸口就是一下。這丫頭片子手勁還不小,方青捂着頭,生怕把髮型弄亂了。
“豪仁饒命!本公子錯了……哎!我這上星期剛洗的頭,別弄髒了!”公交車嘎然而止,方青被推了下來,他很納悶,怎麼就被識破了呢。
“我和婷婷長得不像嗎?”方青歇斯底里的喊道。
“別罵人。”全車乘客異口同聲的迴應道,車子也緩緩啓動起來。
人生就是要輕鬆愉快的纔好,方青現在就是個無業,來到寧州蠻久了的,也沒見幹啥正事,一天到晚就是吃喝玩樂睡,堪稱是一頭豬啊。
陽光照在方青的屁股上,這小子正抱着牀破被做他的春秋大夢。夢裡面,那被子變成了白日裡的妖嬈少女,被他稱作婷婷的那個,真是夠味夠辣夠勁!還有那個散發着少女體香的售票員,絕對有收藏的價值,因爲不知道姓名,先叫她小蘿莉吧!
來,讓哥哥再親親,別跑!蘿莉!那邊危險!……還是俺家婷婷乖啊!過來給爺笑一個,嘿嘿……方青嘴角的口水已經流的唏哩嘩啦,另一個部位還做着擎天一柱樣!
突然,這小子騰地一下坐起,一把推dao牀頭的鬧鐘,那長得很卡通的鬧鐘落在地上肢體嚴重分離,反而叮鈴鈴吵了起來。奶奶的,不弄你兩下就不知道叫!耽誤老子事情了,知道不?方青恨恨的又踢了它一腳,鬧鐘撞到牆壁上反彈回來,這才止住了吵鬧。
方青長出一口惡氣,翻箱倒櫃的找起東西。其實他也沒多少東西,兩個破紙箱子就可以裝下。不用多長時間,也就是個把鐘頭,他便找出了想要的東西,那是一張“招聘啓事”。
遲到了!來不及刷牙,也來不及洗臉,不過方青還是記着帶兩塊錢。這公交車售票員也不像以前那麼好惹了,遇到個生性潑辣的,就把你往死裡打,比如昨天那個小蘿莉。
這硅谷時空的名字,聽起來就很霸道,好像是美國加州那個硅谷的遠房親戚,至少也有點血緣關係吧!實際上,硅谷時空是這座城市裡一座現代化的寫字樓,從十層往上數還有二十多層;爲嘛從十層開始數呢,因爲方青今天面試的公司就在十樓。
方青自我感覺今天這裝束已經很職業了,西服是皺巴了點,可好歹也是假名牌啊!“阿瑪尼”的標識誰不認識?……呃,這是阿瑪尼嗎?要不就是範思哲,反正是名牌。
電梯裡還有幾個夾着文件夾的職員,散落在四周不時指着立在正中央的方青,好像有什麼可笑的事情。方青可以容忍美女的打罵,但無法接受豬頭的鄙視,兩隻眼睛圓睜着掃視一圈,頓時把那幫傢伙嚇得噤若寒蟬。
電梯在六樓停下,那幫職員逃也似的離開,進來一位讓人噴血的女郎。淡青色的職業裝掩飾不住豐滿的身材,走起路來胸前波濤洶涌,腰帶束出***的臀部,短裙下露着圓潤的大腿,再向裡就看不清了……
女郎嫣然一笑,頓時讓方青如墜雲霄,雲裡霧裡的也不知身處何方,眼中只有女郎的綽約身姿。女郎半轉過身去,在小坤包裡尋來找去,大翹臀也隨之有節奏的擺動。這就是傳說中的s體型吧?現在這個姿勢是方青最喜歡的,明顯感覺到自己嚥下口水時咕嘟的響聲,莫非這就是夢裡的勾引?不由自主的,方青貼了上去。
女郎在他懷裡掙扎,屁股的扭動卻愈加刺激了方青的敏感部位,慾火在燃燒,理性在喪失,以前在a片中看過的電梯女郎浮現在方青腦中。但是這裡不同於a片現場,女郎也不是av***,一招極其規範的防狼術打在那最要命的地方。
事實上這只是方青的想象,什麼都沒有發生。十樓到了,女郎理理衣服、捋捋頭髮、挺挺大胸脯,搖着迷人臀出去了。方青並沒有與女郎產生身體接觸,也沒有中防狼術的第38招,但是那個位置隱隱有些疼痛,只得雙腿緊夾着,兩手也捂在那裡,踉蹌的跟了出去。
“三a廣告公司?”嘿嘿,就這了。
“唉!出去,出去!”
前臺小姐一看方青夾緊***的猥瑣模樣,就認定這不是個好人,拉着方青的衣袖向外趕。方青也很納悶,怎麼這兩天遇到的女孩子都是暴力型的,理理腦門上的亂髮,擺着酷說道:“神仙姐姐,我是來應聘的!”
“妖怪小弟啊,大話西遊看得多了吧!你應聘什麼?”前臺小姐語氣裡有幾分嘲弄,想不清楚這個小黃毛除了耍流氓還能幹什麼。
方青自豪的說道:“其實我是一個畫家!聽說貴公司需要平面設計人才,這不就不遠千里趕了過來。”
“不要以爲頭髮整得跟雞窩似的,就可以冒充藝術家,趕緊回你的千里之外吧!”
方青見這招不行,立刻換上新的招數,一支胳膊伏在前臺,撐住腦袋歪着身子,故作瀟灑的說道:“小姐長得很漂亮啊!不知今晚是否有空?”
前臺小姐捂着鼻子,渾身抖着雞皮疙瘩,小胳膊一指:“那呢,快去!……怕了你了!”
方青摸不清頭腦,他本來是準備犧牲男色的,沒想到那小姐怕成這樣。今天這造型很失敗嗎?他不由抓了幾把亂髮,朝兩邊梳理一下,對着公司潔淨的玻璃窗,感覺形象高大多了。這裡的玻璃真乾淨啊,不注意看很容易撞在上面,這是方青對這家公司的第一印象。面試工作已經結束,但面試官還是很友好的接待了方青,這讓方青很是感動,好人還是有的。
面試官拿着方青的作品左看右看,最後扔在一邊,他不知道這畫的是什麼玩意,又怕問了顯得自己水平太凹。
“你會用photoshop嗎?”面試官是個中年男子,胖胖的身軀、笑眯眯的肥臉,加上厚厚的嘴脣。
“準確的講,是精通!”
“那你能簡單講一下嗎?”
“講一下啊?……是啥來着,斧頭燒鋪?啥玩意啊?”倒!面試官氣得鼻子都歪了,吹得上脣的鬍鬚不停抖動。
“photoshop是一款軟件,這都不知道。哎,你這英語四級證是真的嗎?”
“ofcourseit‘strue!”方青的a片沒白看,日常用語的發音還是相當準,一下就打消了面前死胖子的疑慮。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你追過女孩嗎?”
“追過,但是沒追上!”
“你工作後準備追女孩嗎?”
“先努力工作,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
“對不起,本公司不能用你。”
“爲什麼?”
“你公關能力欠佳,況且缺乏自信!”
無語……方青還要辯解,一個完美身材的女子輕盈地走了出來,頓時吸去了他的眼神,哈喇子又涌到了嘴邊。
“經理,您來了!”死胖子諂媚的說道,一臉的奴才相。
“婷婷?”方青不禁有些呆了。
有個成語是“冤家路窄”,還有句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女子把文件夾向桌子上一摔,怒道:“是你?”。
“對不起,婷婷。呃不,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反正對不起,我走了!”
方青訕笑着站起來,轉身向外跑去。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玻璃門沒咋地,方青倒在了地上,昏迷前說了一句話:“這玻璃擦得真乾淨!”咳咳,方青裝死,這一撞還真的是好痛啊,真是自找自受。
白門白牆白牀單,白色的窗簾白襯衫,窗臺一盆白色的百合花,三個花骨朵把小腦袋探在一起看着牀上的人。方青醒來的時候,滿目的白色告訴他所處的地方,一個柔軟的東西固定在腦袋兩旁,滴滴答答的點滴輸進了他的靜脈。這是個單人間,屋子裡沒有人,靜悄悄的,只有滴答的聲響,還有就是怦怦的心跳。
怎麼到這裡了?方青回憶着,腦袋還有點懵。被驢踢了?……那是罵人,文明點,好像是撞過;至於咋撞的,實在想不起來。翻身拽過一張本地的小報,正面是治性病的,反過來是賣藥的;中縫有個美女,一看是情感陪護;下方是某酒店招男女公關,月薪過萬。
這都什麼人啊?垃圾!方青咒罵着,這些小報沒有什麼社會公德心,爲的只是吸引眼球,賺取最大限度的利潤。他們的劣跡數不勝數,可謂是罄竹難書。比如索要封口費、隨意插隊、揭別人傷疤、胡亂猜測、顛倒是非,總之是有那麼點唯恐天下不亂。
像方青這些人的軟弱更加助長了這股歪風邪氣,他們狂忘了,他們無敵了,打着高傲的節拍、唱着成人的歌、幹着少兒不宜的事情,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明星算個鳥,想咋報道咋報道;老虎算個屁,想摸哪摸哪!
但是,他們必然會遭到報應,老虎屁股摸不得,回頭就咬你個***不能自理。讓你狂,老虎可看不懂妓者證。它也不會像地震中救出的那些可憐人兒,氣都喘不開,還非得說幾句感動的話,就差沒讓走兩步看看了。
方青邪惡的想着,彷彿那幫混蛋受到了應有的報應,然後就有些睏意。不是他想睡,是這腦袋有點暈,十有***是腦震盪。他終於想起來,是撞到那家三a公司的玻璃上了,等出院一定要去訛他們,要求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摺合人民幣……嘿嘿!
方青躺在那傻樂着,好像真有一大包人民幣砸身上似的;突然又覺得這樣不好,豈不是和那些妓者一個德行了,不行!我方青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能幹那些禽獸不如的齷齪事?絕對不能!模模糊糊中,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穿着職業裝的年輕女性。
“婷婷?婷婷,是你嗎?”方青夢囈般的叫道,嚇得這女子向後退了兩步。方青做了一個夢,內容有點骯髒,就不細說了,反正最後是那位女子要離開他,他奮力去抓卻一無所獲。正在失望之時,那個女子又出現在他面前。
“我再聲明一遍,我不叫婷婷!我的名字是房紫蘭!”方青這才醒悟過來,把枕頭堆在牀頭斜躺着,目光還有些呆滯,想來是被那玻璃撞傻了。
“我今天來是看看你,畢竟你是在我們公司出的事情,但我個人對你並無好感!”房紫蘭邊說邊把手裡提的水果放下,側身間曼妙的身材又引發方青更多的聯想。這套職業裝太誘人了,聯想網站上的制服誘惑,方青在比較房紫蘭是像武藤蘭呢,還是更像小澤圓?
鬱悶,怎麼老拿美人和小***比,真是褻du了房紫蘭的國色天香。待房紫蘭轉身回眸間,方青不自覺的吟道:“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房紫蘭眉宇間突然有了笑意,問道:“你喜歡詩詞?”
“準確地說,是酷愛!”方青還是那副欠抽的模樣,看到房紫蘭來勁,那就投其所好,她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
“那你喜歡哪位詞人?”
“李煜、李清照。”方青脫口而出,並不是因爲他有多熟悉,主要是他只知道這兩人。好像還有個叫什麼東坡的,跟肘子有關係,一時想不起姓啥了。他的啓蒙老師說,不知道的東西就不要亂說,所以方青只提了兩個人。
“太好了!”房紫蘭顯得有點激動,煩囂的生活裡難得有人吟詩作詞,也算是個知己,聲音頓時高了八度,臉色俏紅的問道:“你最喜歡他們哪首作品?”
這個問題方青必須想一下了,最近讀過什麼來着,上次蹲廁所時看過一首,呃,對了,是《西江月》。纖腰尤嘆,嫵媚伏牀畔。不抱紫蘭非好漢,伸手撫mo兩萬。紫蘭胸如雪峰,風采漫卷迎風。今日又挺,何時進你心中?
一首歪詞,這好像是網友所作,跟李煜或者李清照搭不上邊,這可咋辦,平時記得挺熟的,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
“對的,我也喜歡這一首,李後主滿懷的淒涼和對往事的追憶躍然紙上。論辭藻、論意境,縱觀前朝後世,無人可出其右!”房紫蘭說到興處,完全忘了和方青此前的矛盾,倒像是個大姐姐在給弟弟講解功課。而方青認真在聽,他的啓蒙老師還說過,人爲什麼長兩隻耳朵一張嘴巴啊?就是爲了多聽少說。
愉快的會談結束後,房紫蘭口乾舌燥的告辭離開。躺着的小夥子雖然不那麼討厭了,但是離她們公司的要求還很遠,況且他的畢業證、四級證以及一系列獲獎證書,已經被證明是假冒僞劣產品,除了姓名和性別,都是假的。她這趟來就是看望一下,在她們人事部出的事情,不來看看說不過去。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房紫蘭這一講,方青也沒學到這麼多,詩詞確實是好玩意,練熟了可以充充文學青年,騙騙花季少女,順便提高一下文學修養。但詩詞畢竟是虛幻的,對方青來說,是如何支付這昂貴的醫藥費,這是個問題,而且相當嚴重。聽說現在進醫院,得個感冒都要花費上千,自己這一震盪肯定少不了。
“護士,我這病什麼時候能出院?”方青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四處掃,上下打量着這個小護士,沒準又想到制服啥的。
“沒什麼問題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小護士回答的很乾脆,也讓方青徹底放下心來,還好沒留下什麼後遺症,要不這老婆可怎麼找啊!
“那……那你說,我這得花多少錢啊?”
“不多,也就五千多塊吧!”
“人民幣?”
“當然!不是美元!”小護士說完就出去了,小聲罵了句,神經病。這可不行,方青伸頭到門外看看,那裡有不少護士大夫把守,自己要出去比越獄容易不了多少。他關好房門,打開窗戶,居然有防盜網,這可怎麼辦?
又打開另一扇,還好有縫隙可以下去,方青試着向下看,真高,這是五樓還是六樓,有點不敢,他輕功不太好。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房紫蘭又走了進來。
“救人啊!不要跳!”人要是走運了,那是春風得意馬蹄急;每日裡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房子隨便住,車子隨便開,小姐天天換,而且全是良家的。
沒事想想這樣的日子,躺在至少250平的大房子裡,家務有保姆、出門有司機、打仗有保鏢、上chuang有小蜜,跳個樓也會掉游泳池裡,濺起層層浪花,頓時波光粼粼,裡面還有環肥燕瘦、各種膚色的美豔嬌娘,口水啊!
房紫蘭回來取包,沒想到看見這麼一幕,方青頭上還纏着繃帶,一腳跨在窗臺上,另一隻腳在窗外探着。一聲驚叫,分貝至少100,極具穿透力和威懾力,還沒想好的方青大手一抖跌了下去。
幸虧方青的腦袋撞在了防盜網上,幸虧那縫隙不夠大,他只是卡在了那裡,望着樓下穿梭的人羣,方青裂開嘴哭道:“媽呀……疼!”
聞聲而至的醫務工作者,用極大的愛心和大無畏的精神,將方青拽了上來。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哎……死了不要緊,要是家屬索要賠款怎麼辦?扣了科室獎金算誰的?剛纔給方青打針的小護士似有所悟,小聲對身旁帽子上帶道槓的人說,這個小黃毛可能要逃費,得把防盜網修好,再派人盯住他。
“媽呀!”方青哭得更大聲,人心不古啊,這都傷成什麼樣了,這些人還惦記自己口袋那些錢,再說他口袋也沒錢啊。
“大夫,他怎麼樣?”房紫蘭好人做到底,熱心的詢問着醫生。
“呃,他原來是輕微腦震盪,這又撞一下,已經是中度腦震盪了,估計得將養段日子!”聽了大夫的話,方青這個惱啊!用頭對着枕頭狠勁撞,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大夫,我這病有後遺症嗎?對智商啥的。”醫生看着方青嘴角流出的口水,還有那一臉的癡呆相,搖着頭說道:“也就這樣,估計不會再有影響了。”
看熱鬧的都走了,那個醫生邊走邊對一個實習醫生說,你看他都傻成那樣了,最多不過如此,還能有什麼影響?這看病的門道多了,以後多學着點。每個人走出房門時都要囑咐房紫蘭,一定把她弟弟看好了,那關切的表情,彷彿是房紫蘭要拿走他們的獎金一樣。房內只剩下方青和房紫蘭,一個在痛苦的哀嚎,一個在輕輕的嘆息。
“方青,你幹嘛想不開?”
“哎……我小時候沒父母,長大了沒工作,二十多年就沒談着女朋友,現在已是山窮水盡了。你說我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活着還有個什麼意思?”方青本來沒打算跳樓,這一陣折騰連他自己都相信,剛纔他跳樓未遂,然後順着跳樓這事,倒着推理由就簡單多了。
“你沒有親人嗎?那個婷婷是誰?”
“婷婷是我的初戀女友,離開我跟大款跑了。啊……我的婷婷啊,春日裡去踏青、夏日裡去海邊、秋天踩着落葉、冬天就堆雪人。早晨她給我做早餐、中午她給我做午餐、晚上她給我做晚餐、夜裡她給我做夜宵……”這都啥玩意,老做飯了,方青適時住嘴。
“是呀,生活其實很美好,打開你心靈的窗戶,外面就會灑進陽光,爲什麼不試着改變生活呢?”
“紫蘭姐姐的話說得真好,可是,我沒有錢付住院費。剛纔輕微腦震盪都得五千元,現在轉中度了,那還不一萬元啊?估計病好了也得被醫院扣下來幹苦力,搬運個屍體啥的,慘啊!”
“好了!一個大男人鬼哭什麼?……等你病好了去公司上班吧!”
“真的?”方青一臉的孩子氣,突然找到工作,內心驚喜萬分。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份正式工作,腦袋也沒那麼痛了,渾身也有勁了,腰不酸背不痛腿也不抽筋了。
“真的。”房紫蘭滿懷笑意的回道,她是人事部的經理,安排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住院費怎麼辦?”
“公司先替你墊付,以後從你工資里扣。”
“工資多少?”
“具體的要問問財務,試用期一千多塊吧!”暈,就那麼一撞,大半年的收入沒了。
“紫蘭姐,我覺得你像我親姐。”
“別那麼酸,你有親姐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謝謝你!”房紫蘭走的時候,一再安慰方青好好養病,千萬不要做傻事。方青怎麼會做傻事呢?現在他開心還來不及呢,因禍得福啊!他有工作了,就不知道是藍領還是白領,嘎嘎!
日子就如同老漢推的獨輪車,吱呀吱呀就過去了,十幾天的住院生活,方青過得有滋有味。人有了期盼就有了好心情,餓了去食堂吃點,困了就沒日沒夜的睡,閒下來就瞅瞅美麗的小護士。房紫蘭又來過幾次,好吃好喝的沒少送,臨了給辦好了出院手續。
方青對房紫蘭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還是覺得她很美很美,但已經沒有要褻du這份美麗的意思,她更多時候像自己的大姐姐,有時甚至感覺跟親姐姐似的。方青活了這麼大,終於感覺有個人在關心他,那種滋味是又甜又酸的。
“方青啊!明天就上班去吧,把你那頭黃毛換成黑的,聽見了沒?”房紫蘭說話越來越像一個大姐姐,看這個小癟三的眼光也溫柔了許多,雖然有時也捎帶着憤怒,但是怒其不爭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要出院了,方青正在收拾着東西,聽見房紫蘭的話滿口答應着。當初染毛可花了他不少的積蓄,感覺會很酷,電影裡的小混混大混混都是這樣的。坐在房紫蘭的車上,方青左瞅右瞅,這有錢人就是好。別說開車了,坐在上面也很舒服,搖下玻璃吹着小風,隨意看着兩邊的風景,別提有多拉風了!
“姐,你都這麼有錢,怎麼還擠公交車啊?”
“別跟我提公交車,想起上次那事就想揍你!”
“得了,不說就不說唄!”
“這車是我爸的,今天爲了送你出院纔開來,平時我都是擠公交的。”
“哦,擠公交一定要小心了。”
“嗯?什麼?”
“沒什麼?”方青想起那些傳說,什麼公車之狼、無敵鹹豬手之類的,像房紫蘭這樣的絕色美女,當然是不安全的。這還是輕的,聽聞有人擠車丟了錢包,有人擠得流產,還有人擠得懷孕,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咳咳,試着寫了寫柳林市的故事,發現寫了幾個月的公司,寫不來這個了,咳咳,那就還是寫點別的吧,免得寫出來的蛋疼無比。織田信長:蘿莉不叫,我就把她殺掉。豐臣秀吉:我會想辦法逗弄她,讓蘿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