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頰傳來腫脹的痛楚,凝汐被這樣的痛楚喚醒,醒來後,發現已經是早晨,即使是白天,這個密閉的空間依舊是幽暗的。
伸出小手,顫抖地撫摸上自己腫脹的臉頰,手指被沾染上血絲,還夾雜着明黃色的液體,隨手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拿起,透過反光,她看到了一張面目全非的臉。
腫脹的雙頰,每一面,都有兩道交叉的傷口,血肉腫脹,外翻,伸出血絲,夾雜着明黃色的膿液……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這樣的自己。
今後,這個世界,再無御凝汐這個人。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嘴角扯起一抹心酸的笑。
哥,就當我死了,好嗎?不要再找我了,求你。
放下玻璃,她從包袱裡拿起一件衣服,披在頭上,然後悄悄地走到門邊。逃,她要逃!不然會被那兩個男人賣掉!
就在她剛打開門時,迎面看見的就是那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地看着頭上披着衣服的她,凝汐看着他們,緩緩地解開臉上的衣服!然後,她滿意地看到了那兩個男人嫌惡的表情……
“你,你……”,男人彆着頭,不敢看她,顫抖着話音說道,原本絕美的臉,此刻腫脹着,還流着血和膿……即使他們是黑道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張臉,都不禁心驚,顫抖。
“兩位先生,我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了吧?請你們快點帶我走吧!”,凝汐出口,語氣極爲平靜,彷彿那張臉完全沒有受傷一般,彷彿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一樣。
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躺在裡面的孩子,給了她最大的勇氣。
今後的御凝汐,再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女孩,如今,她是一個堅強的母親。
眼下,只有靠這兩個男人帶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打消將自己賣掉的念頭吧?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蕭瑜欣的意思,但一切都已不重要,唯一要做的,就是逃!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纔開始動作。
“爹地,你確定那兩人能幫御凝汐成功逃跑嗎?”,房間裡,蕭瑜欣焦急地問蕭慶祥,她不知道御墨斐追了一夜了,究竟現在御凝汐情況如何。
“蕭蕭,我想御凝汐現在已經上了去東南亞的船上了!”,蕭慶祥轉身,吸了口雪茄,嘴角擎着一抹狡猾的笑。
“爹地!你,你說什麼?!什麼東南亞?!不是要去Y市的嗎?!”,蕭慶祥的話,令蕭瑜欣難以消化!
“蕭蕭!我沒把她殺掉已經仁慈了,送她去東南亞做娼妓,已經便宜她了!做任何事情,都要狠!知道嗎?!”,蕭慶祥再次抽了口雪茄,看向蕭瑜欣,老謀深算地說道。
“爹地!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爲什麼這麼可怕?!先生魏明,現在又是御凝汐!我要去找她!”,蕭瑜欣氣憤地看着衝着蕭慶祥大吼,邁開腳步,想要離開。
“蕭蕭!站住!我做了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你!你以爲你和魏明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爲讓御凝汐逃了,墨斐他就會死心?!所以我說,沒把她殺了,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給我乖乖地準備坐墨斐的老婆!”,蕭慶祥看着蕭瑜欣,氣憤地制止她!
“爹地,我們會遭報應的!你知道嗎,每天晚上,我都會被噩夢驚醒,夢裡,都是魏明那張恐怖的臉!爹地!求你不要把御凝汐送去東南亞!我求求你!”,沒想到父親早就知道她和魏明的事情了,蕭瑜欣心口激盪不已,想起凝汐,她的心,更加顫抖起來。
這兩年,她過得很不好,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每晚,都能看到魏明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她怕,她怕有一天,會遭報應,被魏明帶去……
她也沒想過要害凝汐,只希望她走,她離開御墨斐,她想,時間長了,他們就該互不想念了,她想,時間長了,御墨斐一定會被自己的柔情感化,愛上自己……
蘇城的各大街小巷,各個路口,都有御墨斐的人在搜尋着,蘇城的所有廣告牌上,都掛着凝汐的照片。此刻,一身黑色風衣的御墨斐,站在路口,微微仰頭,看着半空中,凝汐的絕美容顏。
心臟,狠狠地顫抖。
御凝汐,你在哪?該死的你在哪?!你給我回來,只要你主動回來,我就饒了你!
雙拳緊緊握起,帶着一身的傷痕,他只那麼靜靜地佇立着,看着她那被放大的臉。
不遠處,一身髒污的乞丐,經過關卡時,被攔下,檢查人員看了眼,她那慘不忍睹的臉後,打發似地叫她趕緊離開。
凝汐微微轉身,看見了那個熟悉的正在仰望着廣告牌的他,留戀地看了一眼,轉首,佝僂着腰,蹣跚着離開。
再見了,哥。
你不會再找到我,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御凝汐這個人了,但,我們依舊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我還會愛着你,默默地愛着你,爲你祈禱,你要幸福。
她順利地過了關卡,去了碼頭,不久後,兩個男人也過來了,將她送上船後,和船上的人說了什麼,便離開了。
此刻,凝汐坐在船頭,看着湛藍的海水,看着船隻漸漸離開海岸,她沒有回頭,一直看向前方。
“寶寶,我們逃了,終於逃了!”撫摸着腹部,凝汐興奮地說道。
“喂,趕緊進船艙!”,此時,從身後傳來一道粗重的男聲,凝汐起身,沿着樓梯走下了船艙。
誰知,船艙了卻坐了十幾個女孩!
“你,你們知道這隻船要去哪嗎?”,凝汐疑惑地問道抱膝而坐的坐在稻草上的女孩們。
女孩們看着頭上包裹着衣服的凝汐,怯怯地往後縮了縮,許久都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請你們告訴我好嗎?我不知道這隻船是不是要去我要去的地方。”,心裡不安着,難道那兩個男人把毀容的自己都賣了?!
“你自己被賣了也不知道嗎?我們都是被拐賣的,聽說要賣去東南亞!”,這時,一聲稚嫩的嗓音在女孩們中響起,循聲而去,是一個稚嫩的,只有十三四歲的女孩,凝汐這才發現,這裡坐着的女孩,都差不多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PS:關於文是否過於現實了,顏後媽不否認,雖說寫的是豪門總裁,但顏知道,偶的文很土,沒有一點那種豪門的感覺,反而很現實。
顏的舊文《生子醜妻》裡,有幾個女人,一個是臉上帶道疤痕的,一個是淪落到酒店做服務員的,一個是黑街的一個賣唱女,小乞丐。但她們最終都很幸福。
說這些,不想辯駁什麼,只想寫出自己想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