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墨斐離開第二十五天——
蕭氏被魏明整得奄奄一息,蕭慶祥在垂死掙扎。
“御凝汐——御凝汐——”,一張深藍色的大牀上,御墨斐彷彿陷入了夢靨裡,蒼白的雙脣不停地蠕動着,嘴裡不停地喊着凝汐的名字,緊張而焦急。
她夢見凝汐被一雙手正在往一個大坑推,然後,她纖細的身體被那雙手推了下去。
“啊——御凝汐——”,驚叫地喊出聲,御墨斐坐起了身,趴在他身上睡覺的小狗狗,因爲他的動作,從他的胸口滾落下來。索性沒有被摔着。
原來只是噩夢!
坐在牀上,御墨斐不停地揉捏着刺痛的大陽穴,在心裡慶幸着。但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地讓他的心口抽痛着,隱隱地不安着,總覺得凝汐要出事一樣。
拿起牀頭櫃上的電話,他撥了個號,這是他來阿拉斯加以來,第一次打電話,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
“喂,幫我查下御凝汐的情況!”,對着話筒,他沉聲吩咐。
“御凝汐現在白天在花店上班,晚上去上夜校,一切正常!”,不一會,電話裡便傳來手下恭敬的聲音。
“不要把我的行蹤告訴任何人!”,對着話筒,他又沉聲說道,隨即放下話筒。
她很好,她一切正常,可爲什麼他的心口還隱隱不安着,那個夢太真實!他還聽到了她痛苦的尖叫聲!
御凝汐,你不能有事!我不准你有事!
在心裡,他低吼。
抱過小狗狗,起身,頭有點暈,最近他又消瘦了不少,一張俊臉蠟黃。
沖泡了一瓶牛奶細心地喂小狗狗。
“小東西,我要是走了,誰照顧你呢?”,看着懷裡在不停吸允着牛奶的小狗狗,御墨斐喃喃地說道,最近他曾幾度陷入昏迷中。
有時會因爲胃痛而受不住直接暈倒,便血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咳嗽也都是帶血!
“嗚嗚……”小狗狗的喉嚨裡發出類似於嗚咽的聲音,一雙黑亮的雙眸眨巴着看着他。御墨斐也看着它,這是隻漂亮的哈士奇,是隻小母狗,她的後背是黑色的,但肚子到脖子都是雪白色的,四肢是黑色的,但小爪子是白色的,還有它的眼皮也是白色的。
“你不想我走?我也不想走,可不得不走。”,仰着頭,雙眸目無焦距地看向窗外的某個點、。
死亡,並不可怕。只是思念,太痛苦。
這些天,對她們母女的思念越來越深,深得光看她們的照片已經無法滿足他!幾次想衝動地去機場,回蘇城!
見見她們,哪怕是偷偷的。
可,他怕去了,就會捨不得再離開,他怕她們發現他病了……
“啊——御凝汐!”,第二天,他又被關於凝汐的噩夢驚醒,坐起身,一身冷汗,心臟在劇烈地緊縮着,抽搐着,讓他窒息!
他又打電話給了手下,手下還是那句,她一切正常!
聽了手下的報告,他的心還是久久無法平靜。
“小東西,你說,我是不是因爲太思念她了,纔會這樣?”,御墨斐輕浮着腳步,走到小狗狗的小窩前,撫摸着它柔軟的毛髮,輕聲問道。
“嗚嗚……”,小狗狗嗚咽了聲,迴應着他。
“咳咳——”,在他想要起身之際,一股血腥涌上喉嚨,御墨斐跑出門外,對着門口放着的垃圾吐了一口紅褐色的血。
“HEY,凌先生,您生病了嗎?!生病了應該早點去治療啊!”,隔壁正在曬太陽的John夫婦對着御墨斐,關心地問道。
御墨斐起身,對着他們紳士地笑了笑,森白的牙齒上沾染的紅色血腥,讓John夫婦震驚,而他只是朝他們擺擺手,表示無礙。
他一直認爲,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對他曾經扼殺了一個胎兒的懲罰,對他曾經傷害折磨凝汐的懲罰,所以,在他剛過而立之年,就要結束他的生病。
所以,他沒有再去檢查身體,沒有再去治療,一切,聽從命運的安排。
“啊——御凝汐!”,第三天,他又做了同樣的噩夢,在噩夢中驚醒,他再次打了手下的電話。
“總裁,御凝汐和御如煙一切正常,生活得很平靜!只是——”,電話那頭的手下恭敬地說道。
“只是什麼?!”,御墨斐聽到手下來了個轉折句,立即焦急地問道。
“只是我們發現了那個石曉玲!就是七年前被您趕去C市的石曉玲,她在今天早上和蕭慶祥一起來了蘇城!還有,蕭家的企業被魏明整垮了!”,手下報告着不知該講不該講的消息。
石曉玲?!御墨斐的腦海裡仔細迴旋着這個名字,很熟悉,卻又很模糊,雙眸緊蹙,他思考了好一會纔想起,就是那個傭人小玲!
當年他派人監視了她四年,在凝汐消失了兩年後,才放棄對她的監視,以爲她不會再作怪了!只是她怎麼和蕭慶祥在一起?!
“我知道了。”,放下話筒,他若有所思着,又想起了那個噩夢,心裡的不安又強烈起來!
“老蕭,你說凌墨斐究竟去哪了?”,蘇城的某家酒店內,女人嬌媚地仰躺在大牀上,任由蕭慶祥在她的身上親吻,揉捏,仰着頭,她看着天花板,想起御墨斐,她的心口還悸動着,連帶着下身的情潮也被激發了出來。
“失蹤了,沒人知道他的消息!寶貝,我快要來了——”,蕭慶祥光是親吻,揉捏,就感覺下腹的那股慾望就快迸發出來,立即撕扯女人身上的衣服,想要紓解慾望。
女人嫌惡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動作。腦海裡在盤算着要怎麼置御凝汐於死地!
這天,御墨斐早早地收拾好房間,拿起牀頭櫃上的提前買好去蘇城的機票,對着鏡子整了整身上的風衣。
“嗚……嗚……”在他就快踏出門檻時,聽到門邊的小狗狗發出叫聲,他轉身,蹲下,將小小的狗狗抱進了懷裡。
也許,把它帶回蘇城給點點,也不錯!在心裡,御墨斐暗暗地想到。想起就快能見到她們母女,一顆心,雀躍着卻也苦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