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關月蓮母子今天早上八點已經乘私人飛機回緬甸了!”。
“叫東南亞那邊的人監視關月蓮的一舉一動!”,正在車上的伊藤對着電話冷聲吩咐完,隨即掛斷了電話。此時,他們的車已經過了C市的收費站。
只因爲她的那句,“爹地不要我了。”,他打算去C市,看望蕭慶祥,希望說服他,不要不認蕭瑜欣了。可能是同病相憐吧,他能清楚地體會到,被父母拋棄的痛苦。
隱隱約約記得四歲時,某個早晨,爸爸帶着他去二十里外的市場趕集。
“木,在這等爸爸,不要亂跑,知道嗎?”,到達熙熙攘攘的集市後,爸爸俯下身子,對他和藹地說道。
“爸爸,你要趕緊回來哦!左木不會亂跑。”,看着爸爸有絲異樣的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到爸爸的背影逐漸消失。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即使集市上很熱鬧,他的對面就是一個賣玩具的攤點,有他最想要的玩具槍,可是,爲了等爸爸,他卻只能遠遠地看着,不敢動一下。
“小朋友,天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你的父母呢?”,已經收了攤的賣玩具的阿姨看着穿着一身補丁的他,關心地問道。
“爸爸叫我在這等他的。”,只有四歲大的他,看着漸漸黑沉的夜幕,心裡突然涌起了一種恐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小小的孩子,憑着記憶,往家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
“我明天會把左木帶到集市上丟掉,我們家孩子太多了……”
“不要,他才四歲大,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沒辦法……”
奔跑中,想起被他偷聽到的父母的對話,一張俊逸的髒污的小臉上,早已佈滿淚水。他是被爸爸丟棄了!真的丟棄了!他以爲他們不會那麼做的,可真的那麼做了……
從遙遠的思緒裡抽離,墨鏡下的雙眼已經泛紅,不過他嘴角還是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痕。
“你說什麼?!我的女兒,蕭蕭她還活着?!”,院落裡,一頭全白髮絲的,蒼老的老人,看着眼前坐着的器宇不凡的年輕男人,激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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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老臉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他便是蕭慶祥,只一年多,他的頭髮早已發白!
看着蕭慶祥這樣的反應,伊藤心裡泛起一抹欣喜,爲蕭瑜欣感覺到欣喜,因爲在他看來,蕭慶祥並不是真正不要蕭瑜欣了。
他還得知,她的小名叫蕭蕭,蕭蕭,蕭蕭,在心裡唸叨了兩遍。
“是的,前輩,您的女兒蕭瑜欣還活着,現在在蘇城,希望下次她來見您時,您不要再不認她了!她其實很愛您!很在乎您!”,此時的伊藤,完全不似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對蕭慶祥,他是尊敬的,不僅僅因爲他是位老人,更因爲他是她的父親。
“我怎麼會不認她呢!以前都怪我太混,自蕭蕭跳崖那刻,我就懊悔了!現在是我沒臉見她!”,蕭慶祥的眼角泛起溼潤。
“爹地——”從主宅裡跑出一個小男孩,窩進了他的懷裡,稚嫩着嗓音叫道。
“靖傑,姐姐還活着,你的姐姐還活着!”,將兒子摟進懷裡,蕭慶祥啞聲道。伊藤看着這一幕,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前輩,我先告辭了!”,伊藤操着蹩腳的普通話,恭敬地道。
“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和蕭蕭的關係?你的名字是?”,蕭慶祥抱着兒子起身,看着就要離開的伊藤,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熟悉,聽口音,應該是日本人。
“前輩,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告辭了!”,恭敬地說完,伊藤邁開大步離開了蕭家。
她是幸福的,仰着頭,看着藍天,伊藤在心裡淡淡地想到。至少,她還有女兒,她的爸爸還肯認她,她比他幸福很多,很多。眼角泛酸,那些被封存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似乎全部涌動了上來。
自被拋棄的那天,他跑到半路,摔下山,被阿公救起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父母,彷彿在一夜之間,他已飽嘗人情冷暖。自那後,開始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二十歲的時候,得知老家發生了一場地震,他的家人全部遇難……
“主人!剛得到消息,關月蓮和魏明並無夫妻之實!也沒有註冊結婚過!還有,蕭瑜欣沒有被魏明的手下輪姦,那晚只有他一個人!輪姦的消息是關月蓮故意放出來的!”上車後,他的手下對他恭敬地報告。
這樣的消息,讓伊藤心口複雜不已!
蕭蕭,看,你真的很幸福!仰着頭,倚靠着車後座,伊藤在心裡暗暗道。
那麼,魏明該是愛她的吧?
再次被魏明掠奪,讓蕭瑜欣原本就有裂縫的心,裂痕更大了,這一整天,她一直抱着櫻子坐在嬰兒房內,想逃跑,卻又怕被捉住。
關月蓮走了,不知是不是因爲他看了錄像帶後趕她走的。
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毫不在意了,蕭瑜欣只覺得累,只想逃,和魏明同處一個屋檐下,讓她喘不過氣!
“把櫻子交給奶媽,下去吃飯!”,晚飯時分,魏明見蕭瑜欣一天沒下樓吃飯,最終還是心疼地拉下臉,來到嬰兒房,對她沉聲地說道。
“不去!”,抱着櫻子,她冷冷地說道。如果可以,她不願和他說一句話!
“蕭瑜欣!你信不信你再違抗我,我會讓你再見不到櫻子!”,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她不聽,魏明只有用威脅的口吻。
這樣的魏明,讓她更加厭惡,輕輕地將櫻子交給奶媽,蕭瑜欣帶着一身怒意,從他的身邊經過,看都未看他一眼。
佈置溫馨的餐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餐桌旁,蕭瑜欣一直垂首,抑制住那股嘔心感,努力地咀嚼,吞嚥。
今天不是她不想吃飯,只是昨晚被他掠奪之後,她感覺自己又恢復到了一年多錢被那羣男人輪姦之後的情況,吃不下任何東西,只想吐。
魏明見她不吃菜,光吃着米飯,心裡閃過一絲心疼,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裡,“櫻子的生日是多少?”,邊爲她夾着菜,魏明打破尷尬,低沉着嗓音問道。
其實他是知道櫻子生日是多少的,只是隨便問了個問題,希望他們兩人之間也能找到共同的話題聊聊,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塊堅冰。
他們的性格太像,總是硬碰硬着,在一起,似乎從來都是傷害。她受傷,他又何嘗沒有受傷。
“嘔——”即使魚肉已經被加工,去掉了腥味,但心理作用,讓蕭瑜欣光是腦子裡想着魚,那種魚腥味就已竄上鼻息,捂着嘴,她奔向了裡間,在洗手池裡大吐起來。
她的舉動,讓魏明受傷!
“蕭瑜欣,你是存心想起我的,是不是?!不要再裝了!”,看着她伏在洗手池裡,不停地嘔吐,站在她身側的魏明,憤怒地低吼。
“不要碰我!魏明,實話告訴你,我真的厭惡你的觸碰,對你我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你的觸碰,你的味道,是真的讓我犯惡心!”,她說的是實話,那原本已經克服的心理陰影,經過昨晚又回來了!
她的話,讓魏明受傷,一顆心酸脹不已!“我讓你噁心,別的男人呢?!別的男人碰你,你就很享受了,是不是?!”響起在伊藤的酒店,她任由男客人觸碰的畫面,他的心便慪火,憤恨不已!
“隨便你怎麼想!”,漱了漱口,將口腔裡苦澀的膽汁沖走,蕭瑜欣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從他的身邊離開。
落下魏明,受傷地站在原地。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早就把她殺了,可,現在,他時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再傷害!事實上昨晚離開她房間後,他就後悔了,只是拉不下臉對她說抱歉。
午夜十二點,蕭瑜欣抱着小櫻子,在寂靜的深夜穿行,她要逃跑,無論如何也要跑。沒有聯繫伊藤,在她心裡,伊藤始終是一匹惡狼,她不會傻地從一個狼窩逃掉,再跑去另一個狼窩的!
“蕭瑜欣!”,就在她要出門時,那熟悉的陰魂不散的聲音從背後竄起。
“你放開我!別碰我!走開!”黑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光亮,黑暗中,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魏明圈緊,然後壓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剛剛被他抓住,他就將她逮來了這個黑暗無一絲光亮的房間內,那晚的記憶重又浮現,她掙扎,卻無濟於事。她的反抗,從來都如紙老虎般。
“竟然想跑!竟然想帶着我的孩子逃跑!蕭瑜欣,你知不知道你太不知好歹了!”,黑暗中,他帶着特製的眼鏡,將她的表情,她的身體看得一清二楚,就如那一晚一樣。
那晚,自始自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在黑暗的一絲光亮都沒有的黑屋內,他帶着特製的眼鏡,瘋狂地掠奪。
黑暗中,只聽着一聲聲布帛碎裂聲,已經蕭瑜欣的尖叫聲,和男人的粗喘聲,一聲聲在黑暗裡,交織,迴盪。
PS:下章開始,魏大叔後悔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