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近不遠,似真似幻

“哥哥,痛——”

幽靜的房間內,隱隱傳來女人的低泣聲,虛弱,飄渺。

御凝汐蜷縮在地板上,她的身上還穿着御墨斐的黑色雨衣,皮質的包裹下,是一身溼透了的衣衫。她的雙臂緊緊環抱着胸口,嬌小的臉蛋血色盡失,蒼白的雙脣,不停地顫抖。

虛弱飄渺的低泣聲從顫抖的雙脣吐出。

“哥哥,爲什麼欺負我——”

眼角,晶瑩剔透的水滴緩緩滑落。

意識模糊中,渾身的痠痛以及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襲而來。

不近不遠的記憶,編織成似真似幻的夢境,將她的思緒帶回不近不遠的年代。

“哥哥——再搖得高點!好好玩哦!咯咯——”

陽光明媚的午後,六歲的小凝汐坐在草地上的鞦韆上,歡快地笑着,嬌小的身體,隨着身旁男孩搖晃着鞦韆的弧度,忽上忽下。

“爹地——媽咪——咯咯——”,稚嫩的小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她對着坐在不遠處遮陽傘下的爹地媽咪,欣喜地喊道。

“不能再高了哦,再高你會摔着的哦!”,俊帥的男孩滿臉溫柔地看着坐在鞦韆上的小女孩,嘴角泛起寵溺的弧度。

“嗯,哥哥,凝汐下來,哥哥你坐鞦韆好不好,凝汐幫你搖!”,小凝汐從鞦韆上下來,小小的嬌嫩的小手拉住墨斐的大手,將他往鞦韆上拉去。

男孩不經意地甩開她的觸碰,他俯下身,背對着父母,一雙俊臉忽而冷若冰霜地看着小凝汐,“我不玩!再不聽話把你關進小黑屋裡,就像上次一樣!”,十四歲的男孩,臉上浮現着的,是令凝汐心口顫抖的恐懼神色。

爲什麼剛剛還對着她笑的哥哥,現在又變成壞壞的樣子了?

“凝汐也想哥哥玩鞦韆,和我一樣快樂——”,清澈圓亮的水眸裡,沒有一絲雜質,寫滿了誠懇與純真。

看着高大的哥哥,小凝汐怯怯地說着心裡的話。

墨斐沒有回答她的話,一雙黑色的深眸,夾雜着複雜的情緒,狠狠地瞪視她一眼,表示警告,凝汐便不敢再開口,繼續坐在鞦韆上,對着爹地和媽咪,佯裝着快樂。

“哥哥——凝汐不要呆在小黑屋裡,好黑,好冷——”幽暗的空間內,她站在小黑屋的門口,拉住就要出門的哥哥的大手,乞求着說道。

她又做錯事了,哥哥又要把她關起來了,這裡很冷,很黑,她會害怕。

“老實呆着!他們回來,不準告訴他們!”,他一把甩開她的觸碰,將小小的身體,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嗚嗚——哥哥,凝汐做錯什麼事情了?凝汐會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她看着隱隱透着光亮的緊閉的門扉,哭喊着說道。

爲什麼哥哥經常趁爹地媽咪不在家的時候,將她關在這裡?

“哥哥——好冷——痛——凝汐害怕——”蜷縮在地板上的御凝汐,不斷地發出破碎的虛弱的音節。

御墨斐纔剛進門,聽到的便是她虛弱的聲音。

“御凝汐!不要裝死!給我起來!”,沉着一張黑臉,他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彎腰,扯起她的頭髮,將她用力地拽起,狠戾地說道!

然而一張俊臉在看到御凝汐那張紅透了的小臉時,表情倏地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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