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誠如你們所見,我和這裡確實有說不清的聯繫,但是.......”面對衆人的逼問,傑克終於從沉默中擡起頭來,目光從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說道:“我可有做過傷害你們的事情?你們現在這是做什麼?”
“質問我嗎?”說着,他的語氣陡然一厲。
“你們的懷疑,我不會解釋,也無法解釋,但是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哪個人的命沒被我救過?”
“我若是想要害你們,需要勞心勞力繞這麼大個彎嗎?”
傑克的火氣來的突然,他語氣森冷,目光如冰一般看着衆人,眼底冷漠的除了怒火沒有其他一絲情緒,讓人看不懂他真正的想法。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發火的傑克,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會挑起如此大的爭端,心底隱隱有了一絲後悔。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他們還面臨着未知的危險,這種時候起內訌無異於找死。
可是,向來沉靜理智的傑克都發了火,胖子也是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秦嵐瞪着傑克整個人都微微顫抖着,只有小丁還算正常。
可是若是細看,就能發現他看傑克的目光也不再完全信任。
我心中暗道不好,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得想個辦法......
然而還不等我的辦法想出來,就聽見地上的胖子頓時一聲怒喝:“你還裝!若不是你給我們講的那個鬼故事,我們會來這裡嗎?就是你,都怪你!”
“就算沒有我,你們也還是會來這裡,或者更早的死在外面。”傑克聞言挑了挑眉,冷哼一聲。
“你他孃的放屁!”胖子頓時暴怒,連粗話都出來了。
“你說話最好客氣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傑克聽着胖子那句粗話頓時皺起眉頭,不悅的瞪着他。
“哈?不客氣?”胖子彷彿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仰頭狂笑起來:“老子倒是想要知道,你怎麼對老子不客氣?”
傑克被挑釁,鷹眸一眯,擡腳就朝躺在地上的胖子走去。
因爲剛纔進血池裡抓小鬼的緣故,傑克此時整個人如同剛從血堆裡滾出來一般,渾身浴血,實際上情況也差不多。
此時他一臉厲色朝着胖子走來,那一身的煞氣簡直讓人無法忽視。
小丁下意識的擋在了胖子前面,一臉緊張的看着傑克阻攔道:“傑克,你冷靜點!”
“讓開!”見小丁擋在了胖子前面,傑克的眼中的不悅愈發明顯,那濃重的黑霧幾乎將他整個眼球都吞噬了。
小丁堅定的搖了搖頭,死活不讓。
現在的胖子,不打都只剩下一口氣了,若是他在揍一頓,怕是直接可以去閻王殿報道了。
“呵,惱羞成怒了?果然你就是沒安好心,我們從進到這座鼓樓開始,所遭遇的一切都跟你有關係,你這個混蛋!”一旁蹲在牆角的秦嵐看到這一幕,忽然勾脣冷笑道。
她的眼底忽然涌起瘋狂的恨意,身上白皙的肌膚上佈滿青紫的痕跡,那是在爬樓梯時,被那小鬼留下的。
傑克靠近胖子的步子忽然頓住,轉頭朝她看來。
冷厲的黑眸從她身上的痕跡掃過,忽然冷笑道:“呵,你自己犯賤,還非要往我的身上潑髒水,真是奇了。”
秦嵐先是一愣,隨即倏地瞪大眼睛,怒目而視:“你說什麼?”
“說什麼?說你在樓道里若是有半分反抗的舉動,都不會落下這樣的結局。”傑克的話猶如一根針一般扎進了秦嵐的心上,將她努力壓抑許久的羞憤痛恨統統挑了出來。
她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着,忽然大叫着朝傑克撲去:“你這個惡魔,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傑克眼也不眨的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一把甩到旁邊,秦嵐順勢跌倒在地上,狼狽的抱住身子:“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我震驚的瞪着傑克,在我的印象裡,傑克時冷靜自若的,睿智自制的,何時見他如此暴怒過?
難道就因爲我的一句話,就讓他們激動至此嗎?
不對!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矛盾,可是哪次他們也沒有激動到這個程度,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我忽然皺着沒有,使勁朝着空氣聳動着鼻翼嗅着,疑惑的問道。
味道?
原本爭執的幾人都因爲我這突兀的問話而愣了一瞬,隨即都下意識的去聞。
傑克也是聳動着鼻翼嗅了嗅,隨即下一刻臉色大變,又迅速恢復到面無表情,連同之前的那份怒火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空氣裡有毒。”
有毒?
我震驚的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卻見傑克下一刻朝我搖了搖頭道:“沒用的!”
一旁的胖子見狀也點了點頭,沉默下來道:“這種毒會侵蝕人的神經,讓人變得暴躁易怒,產生負面情緒和......情慾。”
“只要吸入一點點,就會中毒,而且你也不可能一直不呼吸,那樣同樣是死。”
詭異的沉默瞬間從幾人中蔓延開來。
衆人神色各異,卻不約而同的不再去提剛剛的爭執,彷彿回到了進鼓樓之前,又好像多了點什麼。
我說不清,卻暗暗鬆了口氣,可是想到空氣裡的毒,又瞬間沉下心來。
空氣裡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是如果自己聞的話,就能聞到一股極淡的甜香,像是女兒家的胭脂香,又像是花香。
“你怎麼也知道?”我率先打破沉默,看向胖子,詫異於他也知道這空氣中的毒藥,甚至能準確無誤的說出藥性。
“你真當我是文盲不成?”胖子沒好氣的瞪我一樣,彷彿連剛纔那股消極的情緒都一掃而空。
幾人的爭執來的快去的也快,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思緒有點混沌沌的,也不多想,只好先轉頭看向傑克:“那有什麼解法嗎?”
傑克聞言臉色一沉,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複雜也有些意味深長,最終扯了扯嘴角,乾脆利落的答道:“要麼做,要麼死!”
我一愣,這是什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