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錫……”十九壺慢慢地蹲了下去，他伸手從屍體的手上拿起那個小羅盤。
十九壺看着小羅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十九壺將羅盤扔在了屍體身上，然後呵呵笑了起來：“彼此，彼此……紅豆……紅豆……”
望着那灑滿了甲板的紅豆，十九壺兩個太陽穴上，早已經是青筋暴起。
他握着拳頭，點點頭：“很好，很好，紅豆，你成功激怒了我，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憤怒了……”
十九壺忽然覺得，紅豆這個女人很可怕。
他本以爲這一次的計劃可以徹底擊潰紅豆，但是沒想到，紅豆居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主意。
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紅豆居然派人偷襲了大船。
而且……紅豆派來的人很厲害，居然還幹掉了拓跋天錫和刀子。
“有趣，有趣……”十九壺氣得臉都綠了起來。
而此時，在船下，傳來了一陣陣哭喊聲和慘叫聲。
那是幾個十殺手成員在下方屠殺的聲音。
十九壺的目光就像是要噴出火來。
過了一會兒，屠殺聲音停止了。
幾個黑衣人也是走了上來，當他們看到這船上的一切的時候，都是驚呆了。
“船長……”
“船長，怎麼會這樣？”
“這……這不可能，連天錫也……”
幾個人都是陷入了驚駭的神色之中。
“是紅豆……是紅豆……”
十九壺輕輕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居然是有些站立不穩，一下子癱坐在了甲板上。
他回憶起了往日大船上和自己的船員一起喝酒狂歡，一起迎着大風浪看海的日子。
想起了小紙刀那一次差點掉入海里，自己伸手過去一把牽她的場景。
“全死了，全死了……”十九壺喃喃自語，身後的幾個黑衣人想上前扶着十九壺，又沒人敢上來。
“死得好，死得好，都去死，都去死……”十九壺一隻手撐在甲板上，一隻手捂着自己的額頭。
就在這時，船下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砰砰砰……”
幾聲槍響，然後是一聲呼喊：“夥計們，我們回來了！”
“船長，是翟洋洋和馬爾芯！”
十九壺輕輕點了點頭：“我差點把他們忘記了……”
一陣更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可能是翟洋洋和馬爾芯也發現了不對勁。
噠噠噠。
兩個人前後上了甲板。
十九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船長……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刀子，刀子居然死了……還有……還有天錫！”
馬爾芯和翟洋洋互相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是難以置信。
他們和紙刀奉命去大蛇境偷襲明佛宮，順便把江曲抓回來，誰知道江曲沒找到，紙刀居然假扮起明落雁。
馬爾芯雖然不知道紙刀的用意是什麼，但是紙刀始終是十九壺喜歡的人，而且紙刀的性格和她格格不入，她可不想自討沒趣，所以順水推舟幫着紙刀演了一齣戲。
去了一趟天空之牢，沒有找到江曲，馬爾芯和翟洋洋只能折返。
但是想要離開大蛇境，卻發現那些船隻都不見了。
於是馬爾芯和翟洋洋在大蛇境耽擱了幾天，才總算是離開了大蛇境。
可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居然是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此時，翟洋洋和馬爾芯在看到了那甲板上的紅豆的時候，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整片海域，能威脅到十九壺的，除了紅豆還能有誰？
除了紅豆，他們也想不出能讓大船上的人死到這種程度的了，可是，即使是紅豆，也不一定能做到啊，而且十九壺也在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十九壺也失敗了？
被紅豆打敗了？
翟洋洋和馬爾芯完全不能想象。
還有那下面死去的那些部落的人是怎麼回事兒？
馬爾芯和翟洋洋心中都有諸多的疑問，可是看到十九壺的表情，兩個人居然是都不敢問出口了。
“翟洋洋，去開船……”十九壺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也是翟洋洋第一次看到十九壺居然是露出了這樣的神情。
“去……去哪裡？”翟洋洋有些忐忑的問道。
此時十九壺的精神狀態，翟洋洋真的擔心十九壺會連自己也恨上了。
而且，居然讓自己開船？
難道不是去找紅豆算賬嗎？
難道十九壺真的是被紅豆打敗了嗎？
在聽到十九壺的吩咐之後，翟洋洋和馬爾芯的心裡都是非常震驚的。
十九壺道：“養精蓄銳……一個月之後，回來和紅豆全面開戰……”
“那……船長，其他人呢？”最終這句話還是馬爾芯問了出來。
“其他人？”
十九壺的目光在這些屍體上面一掃：“你看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翟洋洋驚道：“船長，你的意思是……只剩下……只剩下我們幾個了？紙刀妹妹呢？”
是的，不難看出角落裡的那具屍體就是拓跋天錫，因爲拓跋天錫隨時把玩的羅盤都在旁邊。
拓跋天錫居然死了，他們也很意外。
那除了拓跋天錫之外，十九壺手下的超級強者就只有紙刀了。
十殺手雖然也很強，但是和紙刀比起來也是差了一個檔次……
“鞭子也死了……刀子……的屍體就在上面！”作爲十殺手之中兩個靈魂人物，居然都死了？
十九壺不是直接去找紅豆算賬，而是要養精蓄銳……
是的，那就證明現在十九壺自己都知道沒有辦法和紅豆對抗。
“現在只剩下咱們幾個了，我們這條船，都十幾年了，如你們所看的，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付紅豆，而紅豆現在士氣正旺，說不定隨時都會來偷襲咱們，你們要是怕可以先走，我不怪你們……”十九壺幾乎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們一直跟隨船長……”馬爾芯握緊了拳頭。
當年馬爾芯犯了一個錯誤，救了張浪，她知道這觸及到了十九壺的底線，但是十九壺並沒有計較。
十九壺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比較霸道，但是對船上的人還是很好的。
十九壺也常說，他們是一個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