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談話

“行!”

接下來,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李明智讓孟遠拿出揹包裡剩下的食物出來平分。

這個揹包比我之前的旅行包小了不少,裝的食物至少也比他們搶走的時候少了一半,李明智在分配的時候,看到我懷疑的目光,便說道:“不用懷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想想咱們當時七八個人,吃下來,也剩不了多少!”

確實,昨天李明智他們還是七八個人,包括左明珠和黃文彬在內,而且旅行包裡面全是零食之類的,根本不能充飢,尤其是薯片餅乾一類的食物,吃多了還容易口渴,因此水也剩不了多少。

最後,我和三女又分到了三包餅乾,四包薯片,三瓶水,我心想,這大概是我們能吃到的文明社會的最後一頓了。

下午,按照之前的分配,李明智主動提出和我外出尋找食物。而我擔心三女的安全,從外面抱了一大堆乾草,鋪在洞裡面,讓她們就在裡面休息,並且把弓箭和長矛交給白嬌,囑咐白嬌,要是誰敢進來,不要留情,直接刺死算了。

白嬌雖然覺得這樣有些殘忍,但爲了讓我放心還是點點頭。

我和李明智一起外出,找了一個下午卻一無所獲,甚至連一隻野兔山雞之類的影兒都沒瞧見。

我更加有些理解皮衣男的做法,他們可能是真的很難找到食物,所以纔會吃同伴的屍體吧。

回到山洞,已經是傍晚,一天的白忙活,讓我整個人累得有些癱瘓。

夜色一旦拉開帷幕,氣溫就開始驟降,李明智一行人已經在洞外生起了火,而我則是抽出一根菸,坐到洞口抽了起來。

見我有煙,李明智和陳紅吉都是圍到我的面前,一般咱們國人會抽菸的男人都有個習慣,見人就撒煙,可我正準備掏出來的時候,李明智居然先說道:“張浪,說好的平分,那煙也應該分一下吧?”

陳紅吉也贊同李明智的說法,點點頭:“對對對,張浪,你這煙哪兒來的?”

我抽了兩根,遞給他們,見煙盒裡還剩下十幾根,每人又給他們發了三四根,反正我的口袋裡還有兩包,看來以後抽菸的時候要揹着點兒了。

“都是在機艙裡面找到的,煙肯定是隨時放在身上啊!”

“太好了!”李明智也是一個老煙槍,一個多星期沒抽菸了,不可能就戒掉的,反而是一見到別人抽菸,煙癮更犯。

他坐在我身邊一陣吞雲吐霧,十分滿足,陳紅吉也是一臉舒暢,我想幸好陳儒生和孟遠他們不抽菸,不然的話,這煙還真不夠分的。

煙一點燃,男人之間話就多了起來,這東西很奇妙,有時候就跟酒一樣。

我和李明智自從來到這個島上,都是互相敵視的,但往往有時候,一根菸,一杯酒,男人之間隔閡便已拉下,我們都暫時放下了內心的芥蒂,開始交談起來。

“張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非常恨我,瞧不起我……”李明智沉沉吐了一口菸圈,開口道:“我知道,我的做法確實不太地道,但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就不會這麼想了,你想想爲什麼那麼多人願意站在我身邊?因爲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

“都是犧牲別人,存活自己的想法?”我冷笑着反諷道。

陳紅吉也在一旁說:“話雖然難聽了,但確實如此。”

李明智點點頭:“張浪,說實話,現在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了,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是要首先考慮自己的利益的,景苒受了傷,我們的食物本來就緊缺,在那種情況下,我們誰也不敢保證她能活下來,遲早都要死,何必把食物浪費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這個時候,不是我們講人道主義的時候!”

“但……苒姐還是活了下來!”

“沒錯……然後呢?她依然是你的累贅,張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話。就像昨天晚上我們丟下左明珠,或許你和左明珠都不能理解我們的做法,但是你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們回去救她,被一箭射死了怎麼辦?”

陳紅吉同意李明智的說法:“是的,搞不好丟了自己的性命。”

李明智沉聲:“所以,人都是自私的,我不妨告訴你張浪,即使咱們現在同在一個屋檐下,但如果有一天爲了生存我們不得不衝突的時候,我也會選擇幹掉你!”

李明智的話讓我覺得背後一陣發冷,確實,或許大部分人,都和李明智一樣的想法,這就是人類。但還有一小部分不會,而我恰好就是那小部分的一員,白嬌也是,這才讓我們兩種人分成了兩路人。

可是現在兩路人都因爲一個目的而生活在一起,這就是大自然的殘酷,註定生活也是要有衝突的。

抽完了煙,我沒興趣再和李明智談下去,一言不發起身就朝山洞裡面走,李明智只是淡淡笑了笑,看着遠方的夕陽,眉宇之間有一絲深沉。

走到山洞裡,透過外洞李明智他們燃起的火堆的光亮,我看到左明珠和景苒正半倚在洞壁上,白嬌正抱着弓箭,坐在一旁發呆。

見我進來,白嬌趕緊給我讓了位置,我嘿嘿笑着坐到白嬌身邊,大喇喇地朝景苒的小腹上一躺。

“哎呀,疼!”景苒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我趕緊起身,連聲道歉,景苒噘着嘴,也沒再說話。

我又笑着望向白嬌:“嬌嬌,今晚,咱們……那個……嘿嘿。”

其實我只是想對白嬌說,既然現在咱們都在這個山洞裡面,那不如擠擠更健康,晚上還不用生火取暖了。

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臉上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巴掌印,這妞兒我也是醉了,就算我想對你做什麼,那也得看看我的女神啊,苒姐就在旁邊看着,我怎麼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兒?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第一個守夜。

雖然和李明智達成了暫時的協議,但鑑於前兩次李明智的行爲,我們四個人決定輪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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