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嬪站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楊俊緩緩地走上來,從袖子裡取出一條白綾,冷笑一聲,“貴嬪,得罪了!”
蘇貴嬪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條白綾已經飛了過來,纏住她的脖子,她雙手拉住白綾,想努力掙脫,然而楊俊一個飛身而起,把白綾懸掛在樑上,生生地把她吊了起來。
“你……”蘇貴嬪嗓子裡只能擠出一個字,駭然地看着小喬。
小喬冷笑,“貴嬪,你說得對,一個背棄主子的奴才,就該有這樣的報應,你當初也不過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一名奴婢,卻背叛了皇后娘娘才成了主子,你有今天,也純粹是你咎由自取的。”
蘇貴嬪心中驚慌,雙手不斷地揮舞,雙腳凌空蹬着,空氣一寸寸地從胸腔裡抽離,脖子的痛楚傳來,“救……命啊!”
但是,越是掙扎,白綾便懸得越緊,她的喉嚨再發不出一個字來,她全身僵直地看着小喬,看到她嘴角陰毒得意的笑,她很後悔,後悔沒有聽懿兒的話,這樣歹毒的人,不能立刻送走,就算送走,也得給甜頭。
“貴嬪好生上路吧,不要怪奴婢狠辣,是你先狠辣無情的。”小喬說完,衝楊俊打了一個眼色。
楊俊會意,把她緩緩地放下來一些,然後打了個結,就這樣懸掛着看她斷氣,然後,踢倒一張椅子,形成她上吊自盡的假象。
兩人迅速離開,而楊俊則在離開蘇和宮之後,撕下臉上的假臉皮,恢復了他本來的容貌。
剛纔蘇和宮的宮女太監看到他的模樣,並非是他的本尊模樣,任誰都不會認出他來,而且,他也告知蘇貴嬪,他叫常建,那些宮女都聽見了,這宮中,沒有叫常建的禁軍,這注定是個無頭公案。
小喬得以順利下手,是因爲清河沒有在蘇和宮,而是去了皇太后的鼎和宮請安。
宮女太監們發現蘇貴嬪上吊之後,即刻便去稟報了長春公主和皇后,皇后駭然,命人去稟報皇帝。
清河聽到消息的時候,長春和皇后娘娘已經趕過去了,清河回到蘇和宮,皇帝和御醫剛到。
禁軍解下蘇貴嬪,她已經斷氣了。
禁軍把她的屍體搬回去內殿,放在她昔日的牀上。
皇帝下旨徹查,長春審問了宮中的宮女太監,出事之前,有一名叫常建的禁軍過來說宮中失竊,貴嬪便吩咐她們到各屋卻通知其他小主。
等她們回來之後,那叫常建的禁軍不見了,而貴嬪則吊在屋中。
高凌風也隨即趕來,聽得宮女的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宮中並沒有叫常建的禁軍。”
皇帝大怒,命高凌風把所有禁軍一批批地叫過來讓宮女太監認人。
前後來了五六批禁軍,但是,經過認人之後都不是。
高凌風道:“皇上,當值的禁軍,全部都認過了,臣懷疑,是有刺客混入了宮中。”
“查,馬上到各處宮門調查今日可有可疑的人入宮!”皇帝道。
戚貴妃得到消息也過來了,她首先便道:“這看似像自盡,貴嬪會不會自盡的?”
皇帝神色一沉,這后妃無故自盡,是大不吉,其家族都是要受牽連的。
清河一口否決,“不,母妃絕對不會自盡。”
長春也道:“對,自盡也總該有個由頭,她在冷宮那麼久都沒尋死,怎地父皇恩准她回宮卻自盡?說不過去。”
是說不過去,但是,宮女太監說的那位禁軍常建卻不翼而飛了。
這壓根沒辦法追查下去。
倒是宮女說看到桌面上的酒釀鴨子,便道:“貴嬪今日添了一道膳,奴婢等走的時候,這酒釀鴨子還沒上,可見御廚房有人送過膳食過來。”
長春聽了此言,急忙傳人問,御廚房的管事帶着小喬過去。
小喬道:“回皇上,回公主,奴婢確實送過酒釀鴨子來,但是貴嬪娘娘讓奴婢放下就走,甚至沒跟奴婢多說一句話。”
“你來的時候,殿中出了她還有其他人嗎?”長春問道。
小喬道:“回公主的話,這殿中除了貴嬪,還有一個禁軍大哥,就站在門口。”
“瞧清楚他的模樣了嗎?”
長春問道。
小喬搖頭,“沒有,奴婢送進來到離開,也不過是片刻的事情,奴婢不得貴嬪喜歡,所以匆匆離開,不敢四周看。”
清河看着小喬,小喬說得十分誠懇,而且,以小喬之力,也不能把蘇貴嬪吊上去。
但是,如果小喬與那禁軍是認識的呢?
這份懷疑,在清河心中發酵。她太明白小喬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蘇貴嬪對她這樣,她很有可能會報復。
但是,這未免膽子太大了。
當大家都覺得詭異的時候,忽地,傳來宮女的一聲尖叫,“啊,詐屍了!”
然後,那宮女慌慌張張地跑出來,雙腿發軟地跪在了地上,“皇上,詐屍了!”
皇帝一怔,與長春對視一眼,清河卻已經先一步進去了。
只見本來被放在牀上的蘇貴嬪已經坐了起來,神情有些迷惑,她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臉,然後站起來,看着清河,“清……”
她的話止住,看到皇帝與長春進來,她微微錯愕,像是弄不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很快就會意了,跪下來道:“妾參見皇上!”
衆人見到她行動自若,不由得大爲震驚,御醫急忙上前,扶起蘇貴嬪,爲她診脈。
片刻之後,御醫狐疑地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如何?”長春上前問道,下意識地看了緊跟着進來的小喬一眼,小喬一張臉蒼白,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幾乎虛脫一般。
長春心中有數,在靜蘭的耳邊低語了兩句,靜蘭會意,走了出去。
御醫道:“微臣剛開始診脈的時候,是沒有脈搏,片刻之後纔有。”
“那現在如何啊?”清河看着蘇貴嬪,眸色有些複雜。
“現在看起來無恙了。”御醫道。
皇帝沉聲問道:“貴嬪,是怎麼回事啊?”
蘇貴嬪也有些茫然,看向清河,眼底盡然是疑惑之色。
清河上前,輕聲問道:“母妃,你是被人吊上去的還是自己自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