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是每個皇朝都有的地方,這裡一般用來關押一些皇上不想讓世人知曉的犯人,比如:鍾離塵。
畢竟還是兄弟,鍾離煜並沒法有虐待他,一個小小的單間,乾淨清爽,除了沒有自由,其他一切到是很好,簡樸,但卻整潔,鍾離塵對於這樣的狀況適應的很快……
“沒想到,我們兄弟之間,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被關在這個地方整整十天,鍾離煜纔來見他。
“皇兄。”鍾離塵一如既往的行着禮,絲毫不受現在的情況影響,行完禮後,心裡暗笑,他怎麼也學起齊遠了,表面雲淡風輕那一套。
鍾離煜到是不在意,很隨意的找了空位,坐了下來,依就是一副好兄長的樣子。“還習慣這樣的生活嗎?”
“皇兄給予的,臣弟只能接受,無所謂習慣與否。”鍾離塵也找了個位置坐着,他與鍾離煜習慣了平起平坐,他沒有站着答話的習慣。
“何苦。”
兩個字,包含很多,但鍾離塵明白。“皇兄,臣弟從來沒有想着擁有過什麼,她是臣弟唯一想要的。”
從沒想要什麼的人,卻擁有了這天下間最好的一切,他卻說,他只想擁有那一個,這話,讓人多麼的嫉妒。
“皇弟,你從不缺少什麼,當然,就沒有你想要擁有的,而齊遠,你曾經也擁有過,不是嗎?”鍾離煜收起心裡的那份苦澀,平靜的說着。
鍾離塵的幸運不是人人能擁有的,他鐘離煜一生這麼努力的做着一個好皇子,做着一個好皇帝,得到的是什麼?而皇弟,他什麼都不用做,但一切都會到他手上,比如,齊遠。
對於曾經與過去,鍾離塵最是不想談,因爲,那些說明着他曾經的愚蠢。
“皇兄,你的目的是什麼?齊遠對你來說,並沒有重要到讓你不惜一切。”
目的?齊遠,或者曾經是,現在呢?賀蘭大亂,他不能坐視不管,還有就是,他心底最深處的妒嫉,是不是被挖掘出來了呢?
“皇弟,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你現在想着,拿什麼來換你的自由,朕好想聽說,你的金牌令箭似乎不見了?”
這個是他很在意的一個東西,這是對他皇權的威脅,曾經他以爲這個皇弟從來不會用的,但是,他拿出來,用了,之前,他一直默視那個東西的存在,但現在,他不得不重視。
“皇兄,金牌令箭臣弟送人了。”果然還是爲了這個,這個原本是父皇留給他以保萬一,但卻成了皇兄心中刺,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一代帝王,怎麼會允許這麼一個凌駕於他權力之上的東西存在。
“所以,朕在等,朕想那人,應該會拿着來救你。”齊遠對自己這個皇弟可不是一般的用心,那種癡情讓人討厭。
鍾離塵沒有答話,只是輕輕一笑,他也在等,所以當初纔會把它留下,他相信,最後,那東西,對齊遠一定有用,可沒想到,這有用是用來救他。
……
日子就在這表面的平靜中過了三個月,齊遠依就每天按時上着早朝,皇后的案子越扯越廣,該殺的該關的,那牢房已是裝不下了,賀蘭昕終於定在三日後,處斬相關的人犯。
那一天,衆人根本不敢去看,那一天,皇城中到處都充滿了血腥的氣味,那一天,註定不尋常,處斬犯人的第二天,傳來皇上病危的消息。
這一消息如同驚雷,皇上還很年輕處事又英明,在他的領導下,賀蘭是越來越好了,這幾年與鍾離的對勢也取得了優勢,即使身中毒,難爲子嗣,但是,在太醫的調理下,定會有好轉的,即使不會再有子嗣,但是皇上還有的是時間安排後事,可皇上這一病太突然了。
衆人都在議論紛紛,是不是,皇后一案中,有冤案存在,不然,皇上怎麼會這麼巧的病倒呢?
可是,不論衆人說什麼,該死的人都死了,賀蘭昕下手,啓會不斬草除根,民衆的評論,在皇上病危的情況下,沒有繼承的情況,漸漸的轉到關注,誰會是下一個皇位的繼承人。
那個外界傳言,病重快死的賀蘭昕此時正坐在寢宮裡,與賀蘭謙和齊遠邊喝茶,邊談天。
“皇上不聖旨請四王進京嗎?”齊遠捧着茶杯,卻不是在喝茶。
賀蘭昕到是真正的在喝茶了,現在他不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的兒子沒死,他的皇位有繼承人了,雖然那人不情願,他的命,他已經認了。
“不急,朕不是還有些時日嗎?”
“既然皇上時日有多,那麼臣就不奉陪了。”捧着茶杯的手,沒有變,語氣也沒變,齊遠不是威脅只是在告知,三個月了,已是她的忍耐極限,她齊遠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鍾離塵與四王聯繫的人,還沒有處理好,朕也急不了。”
“此事,臣立即去鍾離,一併處理了。”這差事,最後總是要接的。
“這麼急着去嗎?他們是兄弟不是嗎?”
“不急,但總是要處理的不是嗎?你們也是兄弟。”
在皇室談兄弟情,太騙養在深閨的小女子還行,騙她齊遠,算了吧。
“沒有你,他也死不了,或者說,你不去,他也許能活的長久一些。”
“有一種人,把自由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也許我不是那種人,但鍾離塵是,他從不勉強自己,不喜歡我時,即使是皇權之下,依就反抗,不喜歡我時,即使是大軍壓境,他也要努力反抗,不喜歡我時,他會想法設法踢開我,但一旦喜歡上了,他可以放肆的去搶,放肆的去奪,可以不要自由,可以不要權勢,你們不明白,我喜歡鐘離塵什麼,一直以來,我喜歡的就是他那份灑tuo,那份執着,那份純粹,他的世界,永遠都是純粹的感情。”就如同她爹對她娘一般,他們的感情,純粹她都是多餘了,而鍾離塵,在感情方面,與她父親極像,純粹到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