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大費周張的,不顧性命,拿着這聖物高調進宮,所謂何事?”比起鬥文字,鍾離煜自認不是齊遠的對手。
齊遠搖頭。“皇上,是您要這聖物進宮,臣不過是按皇上的意思辦罷了。”
“哦,如此,這金牌令箭是齊遠送來給朕的?”
“皇上,這金牌令箭當然是送來給它的主人的。”
如此迂迴的說法,但還是讓鍾離煜生氣了。
“你就這麼在意皇弟,爲了他,性命都不顧?”
而在暗處的鐘離塵也很是高興,齊遠,她的情,他會用他的生生世世來回抱。
齊遠再次搖頭。“皇上誤會了,臣最在意的就是這條小命,除了我的兒子,這天下間,沒有人能讓犧牲了性命。”
不是沒有,而是,她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生命給人,死過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是在意這條命。
“既然如此,朕告訴你,你就此離去,朕會將前塵往世一筆勾銷,包括你違抗朕的旨意,逃離一事,亦不在追究。”
鍾防煜的確夠大方,但這大方,齊遠並不領情。
“皇上,齊遠今日如此張揚的進宮,皇上怕是不好治臣的罪吧。”有金牌令箭在,她的什麼罪不能免,最重要的就是,那所謂的逃離,也只是暗中的事,並沒有告知天下。
“你……”
對於鍾離煜的怒氣,齊遠視而不見,她明白激怒一個帝王是多麼的不智,但是與鍾離煜這樣的人談判,不激怒他,怎麼有勝算。
“皇弟,有哪點,讓你如此傾心。”這就是鍾離煜不明白的地方,他有哪點比不上皇弟,爲什麼父皇、母后都喜歡皇弟多一些,爲什麼他自己也喜歡皇弟多一些,還有齊遠,也是喜歡他的皇弟多一些。
爲什麼,最近這麼多人問她這個問題。“不知道,只是當年太小不懂事,一顆芳心便遺落了,怎麼也找不回來。”
如此敷衍的答案,鍾離煜怎麼不明白,但是,卻無法反駁。
“如若朕許你皇后之位,許你的將來生的孩子太子之位,你會放棄嗎。”是試探也是爲了給自己最後的希望,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給予,也是天下間最尊貴的。
皇后,太后,多麼尊貴的詞眼,可是,這些不是她要的,她只想要一份如同爹孃一樣的感情,爹可以爲了娘入仕,而她選擇的則要可以爲了她放下一切。
“多謝皇上的厚愛,齊遠自認沒有母儀天下的風度。”拒絕或者說婉拒,但都是拒絕了。
失落,慶幸,鍾離煜也不明白此時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如果齊遠答應了,那麼他就會對這個女子失望,如果她答應了,她就不是他認識的齊遠了,如果她答應,他的帝王路,會有多難走。
“齊遠,即使你們出了這皇城,朕也不會放過你們。”不是威脅而是平靜的敘述。
“沒關係,出了皇城,那是我們的事,後果,由我們承擔。”
“你這麼自信,朕一定會讓你們兩人一同出這皇宮。”
齊遠點頭。“皇上你如此英明偉大,定會放過我們。”
“朕要聽實話。”以前覺得齊遠的奉承聽着很舒服,但今天,他極度的討厭,這樣的齊遠,太虛僞。
齊遠正色“一個人,齊遠是不會出這宮門的,如果齊遠沒有出這宮門,這說明,皇上真的殺了有着金牌令箭的人,這樣的罪名,皇上你怎麼會背。”
其實,鍾離煜顧慮的也是這一點。“朕大可以弄個障眼法,糊弄了過去。”
“皇上,你比齊遠更明白,這謠言的散播,並不是從天而降,它定是有人在背bsp;“是的,所以,朕只得妥協是嗎?”又一次,被齊遠逼倒,不得不氣。
“皇上,你言重了,您不過是在實踐先皇的承諾,持金牌令箭的人,可以向皇上您提出三個條件,前兩個已經用了,這金牌令箭的做用越來越小了,不是嗎?”
“還有一個條件不是嗎?”很快,這可以制約它的東西,就會成爲歷史。
齊遠等的也就是這一刻。“皇上,最後一個,保慕容山莊無礙”
“你……”把他最後能出氣的對象都護着了,他這口氣,要出在哪。
“皇上,您擁有的是天下,天下百姓對您的愛戴。”
“走,永遠不要讓朕再看到你們。”
賢君名主,是他的目標,他不能忘了。賢君名主,史書上的那一筆,對他很是重要。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遠行過禮,便轉身離去,她在宮門口,等,她知道皇上一定會妥協,不是放下,而是沒有選擇,金牌令箭的用途有多大,他很明白。
“皇弟,出來吧。”
鍾離塵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皇兄,她選擇的山野,你輸了。”
wWW. тt kān. CO
“永遠不要再踏入鍾離。”
“暗衛隊,臣弟會悉數交給皇兄,鍾離的一切,將不會再與臣弟有關聯。”放下,血脈相連,放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下,放下,權傾天下,放下,富貴榮華。
轉過身,鍾離煜什麼話也沒有說,鍾離塵也只是轉身離去,此一次,便是永別。
鍾離煜平靜的站着,但那從手心滴出來的血跡卻讓人明白,他的痛,他的不甘,他的不願……
鍾離塵的身影,依就是那般優雅,那麼尊貴,那般風華絕代,絲毫不因三個月的囚jin生涯而顯得落魄,路過的宮女不由的看得癡。
宮門口,齊遠站在那裡,笑着看向那走來的人。“你來了。”
“等很久嗎?”
如同約好一般,異口同聲。
相視一笑,再次異口同聲。“走吧。”
兩個不同風格,卻同樣吸引着無數人眼光的男子,信步走出宮門,宮門外,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與官員,依就站在那裡,等着,看到兩人出來。又是連連跪了下去,高呼着千歲,另外,對於與鍾離塵並排而行的齊遠,很是疑惑,但卻沒人提出爲什麼,兩人越走越遠,人羣也越來越稀疏,兩人毫不在意,皇城一如既往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