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戶籍,調整稅賦。林尚書拿着齊遠的摺子,看了又看,這個齊遠,不錯不錯,之前那篇策論寫的已是極好,今日所提的建議如果能施行那更是對鍾離有利。
看到林尚書滿意的樣子,齊遠並無得意之色,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有這個自信,他提出來的法子,定然有益,畢竟,那三年的學習不是白費。
“建議好是好,但有些地方稍顯的蒼白了,今日本官拿回去斟酌後,再看看吧。”
“學生所寫的東西定是稚嫩,啓能與老師相比,學生只會些武文弄墨的,老師寫出來的纔是曠世奇文。”
聽到齊遠的回答,林尚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年輕人呀,有才的多,但識時務的少,這齊遠可不是一般的識時務。
“齊遠呀,好好幹,前途無量呀。”說完,林尚書拿着齊遠所寫的摺子,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站在後面目送林尚書而去的齊遠依就如常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倒是那三位事中以及下面幾個人很是爲齊遠不平,經過這幾天,他們已看到了齊遠的確是個才華橫溢之輩,那摺子可是傾盡了齊遠的心血所寫,但今日林尚書的意思,似乎是:這摺子最大的功臣因是他,而不是齊遠了。雖然齊遠的策論在先,但這真正的改革卻是林尚書所想。
“齊大人,您不生氣嗎?”三位事中圍在齊遠身邊小聲的問着。
看着這三人,怕是自己的功能沒有吧。“三位大人放心,林大人的爲人,我們都瞭解,我們同爲戶部大臣,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齊遠定不會忘了三位大人的好。”
林尚書,多麼奸詐的人,他是一定不會把功能獨吞,而授人予柄的,他只會把那篇改改,然後讓自己佔大功,而他齊遠佔個小功而已。
聽到齊遠如是說,三位事中笑了笑,有齊遠這句話就好了,他們沒做什麼,但能沾到一絲半腥的也是好事呀。
“沒有衆位同僚的支持與幫助,齊遠是無法完成的,齊遠再在多謝大家了,如若皇上能同意,日後還要請各位同僚一如既生的同心協力。”
齊遠這番話說的那幾位沒有什麼大家背景的人眼前一亮,這意思就是,如果有功勞,齊遠不會獨吞,而是會與他們共享了,這世界居然有這麼好的事。
“我們定當皆盡全力”
“是呀,是呀,與齊大人一同努力”
“日後跟着齊大人了”
……
……
有跟黨的,有沾關係的,總之,齊遠這一次算是用利益,大面積的拉攏了一下戶部的人,當然,另外兩位侍郎除外了,他們哪能容得下齊遠呢?兩人原本是對手,但這次,因着齊遠,二人開始合作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時,林尚書例以奏摺的形式,把齊遠的摺子改了幾處,以自己的名義報了上去了。
鍾離煜一看,滿是驚色,這摺子太好了,完善了齊遠當初策論上所寫的一些很難實施的方法,而且以這摺子改革,國庫不出十年,便能充盈起來。
“林愛卿辛苦了,這戶部改革之法,甚是可行,林愛卿爲我鍾離可是鞠躬盡瘁呀。”
鍾離煜也知道,這摺子定是齊遠所寫,但,林尚書以他的名義遞上來這並沒有錯,齊遠不過是他的下屬,齊遠的所做的,當是林尚書授意的,而且,如果林尚書不遞上來的話,齊遠的摺子再好,也只會被埋沒,未經尚書大人的同意,侍郎的摺子要經過重重關卡才能到他手上。
“皇上謬讚,此建議乃是皇上親封的戶部侍郎齊遠齊大人所提。”林尚書是個聰明人,如果他說是自己所提,衆人定不會說什麼,但衆人都明瞭,齊遠拿下狀元的策論是什麼,還不如以退爲進。
鍾離煜笑了笑,這林大人,厲害呀,一點兒把柄也不給人留呀。
而坐在下面的鐘離塵,在聽到齊遠的名字時,便擡起頭來,打量在那站在遠處的齊遠,這個小子,真是不甘低調呀,永遠都能製造點話題。
“齊愛卿……”齊遠,值得他好好培養,他日定能成爲鍾離的頂樑之柱。
“微臣在”不急不緩,不榮不驚的走了出來,他昨日便明白了,林尚書那個功能得要讓他說出來。
“愛卿所奏之摺子,實在堪當曠世之作,如能好好實行,定能造服我鍾離。”
“皇上謬讚,此折非微臣所寫。”停頓,稍稍掉起衆人的好奇心好,便着接着道:此奏摺乃是我戶部上下官員,在林大人的教導下所完成,微臣不過是執筆代寫。
皇上與塵王一聽,對齊遠很是滿意,小小年紀,寵辱不驚,有功不搶,這樣的人,日後定大有所爲。
以林尚書爲的,其他幾位戶部官員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居功自傲,不獨吞功勞。
而經寧將軍爲的衆武官卻甚是不屑,這小子也沒有聰明到哪裡去,如此大的功勞,林尚書都說了是他所寫,只要他認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唉,世人皆說武將的腦子簡單,確實是有幾分,文、武大臣的升晉自古以來便是有所不同的,文臣的升遷需要上司的推薦,而武將的升遷則是靠軍功一點一點打出來的,雖然上司的推薦與栽培同樣重要,但比不上一個軍功,在武將眼裡,他們巴不得能獨佔軍功,啓會將功勞推了出去,齊遠這話,就說得他如同一個文書一般,毫無功勞,這個樣子,皇上啓會重視他呢?
“好,這摺子上所提,朕準了,待實行看到效果後,朕在論功行賞。”功勞如何,他們自己說平就好,皇上當然是不會在意的,反正無論如何,收益最大的都是他。
至於封賞,皇上的賞賜是有那麼好拿嗎?一篇奏摺,紙上談兵,就能讓皇上把賞賜封下去?不,他沒有收到更大的效益之前,封賞也如同這奏摺一般,紙上談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