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箱子打開的那一刻,他見到了被繩索捆綁着嘴巴上同樣被塞住布的席木瑤。
砰地一聲,木箱子的蓋被關上了,黑暗霎時間就讓席木瑤與龍天寅見不到對方了。
龍天昭努力着將身子靠近席木瑤,終於湊近的時候,箱子被擡起來又放下時,他整個人都半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一個大男人的臉正好壓在了胸前,席木瑤的臉當時就紅了,若不是黑漆漆的,她現在絕對會找個地縫藏起來。
龍天寅想要說對不起,可嘴巴被塞着,想說也說不出來。
再說了,眼下這種情況,他覺得逃命要緊,不然還指不定被他們怎麼整呢。
他繼續努力着挪動着身子,待彎下腰身跪在了木箱子中,他那張臉進行摸索式的朝着席木瑤靠近。
此刻,他敢對天發誓,他絕對不是趁着黑漆漆的狹小空間對席木瑤佔便宜。
湊近了席木瑤的臉,龍天寅心中一喜,但感覺到對方身體一僵,他也覺得這種自救方式有些太尷尬。
收起了這些有的沒的,龍天寅的腦袋開始不停的晃來晃去,最終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口中塞着的布被蹭了下來。
沒有布撐着,龍天寅活動了下下顎骨,然後湊過去咬住塞着席木瑤的布就向外拽。
都解決掉了,龍天寅趴在席木瑤的左肩上,將聲音壓到最低,“我努力起來,然後你用嘴將我的摺扇弄出來。”
溫熱的氣息在席木瑤的耳邊響起,一股子癢癢的感覺瞬間讓她覺得極其不舒服,可想到人家這樣做是在找機會逃走,她也就忍了。
“嗯,我記住了。”輕聲回答了句,然後別過頭爭取與龍天寅距離的遠一些,免得癢癢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龍天寅雖然不能夠見到席木瑤那張漲紅的臉,但是從她躲閃的動作來看,他也知道對方此刻一定羞澀的擡不起頭來了。
爲了早一點結束這種尷尬的情況,他的前身緊忙朝着身後挪去。
好不容挪開了,駕車的車伕也許是與他們有仇,竟然走的都是顛簸的路。
席木瑤承受着龍天寅每一次的撞擊,儘管後背與箱子接觸的時候會很痛,但是她都不曾發出聲音,就怕讓步行的將士們察覺到他們現在正在努力做得事情。
撞過來的龍天寅相對來講就比較舒坦了。
一張俏臉在龍天寅的腰身處不停的磨蹭,龍天寅就算是明知現在的情況是不得已,但是身爲正常的男人,他竟然覺得身體內的血在逆流。
他閉上眼睛咬着脣瓣,然後儘量將自己的呼吸維持在正常的頻率上。
席木瑤找了會兒沒有弄到,她下意識的仰起頭看向了上方的位置,“你身上有沒有扇子啊,爲什麼我沒有找到。”
龍天寅的這把扇子平時來看很普通,可是一旦作戰殺敵的時候使用就發揮了它的特別之處。
扇子手拿着的釋放有一個機關,按鈕按一下,在扇子的頂端就出現四把短小的而鋒利的刀子。
所以這麼有用的東西龍天寅就算是在沒腦子也不會將其落下不帶着防身。
“有,你再找一找。”龍天寅輕聲迴應着,不過因爲
這個回答暴露了此刻他急促的呼吸聲。
席木瑤察覺到不對勁,可完全不清楚龍天寅爲何會這樣。
以爲對方受了傷,故而問道:“你呼吸急促,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龍天寅到希望自己受傷傷到不能夠因爲席木瑤的湊近而產生任何的反應。
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龍天寅晃了晃腦袋,隨後催促着,“沒時間了,你快點。”
席木瑤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着之前的動作。
良久,席木瑤終於將扇子給找到了,然後費勁將其弄出來。
二人心裡正雀躍着呢,馬車突然間停止了前行。
席木瑤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索性將嘴巴中叼着的扇子朝着龍天寅的身體一側扔了去。
她將腦袋埋在了龍天寅的胸口,讓對方在掀開箱子蓋的時候也察覺不到布被拿下來。
龍天寅則身子朝着裡側歪了歪,爭取讓自己的臉也躲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二人等了半天也不見箱子蓋被打開,不過兩個人的對話卻讓他們心中狂喜。
“郭副將,二公主與龍天寅怎麼辦?”小士兵問。
郭副將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朝着破廟看了一眼,說道:“雨越下越大,這個箱子也足夠他們避雨,所以不用管他們了。”
腳丫子踩着水的腳步聲走遠了,緊接着箱子的周邊恢復了清淨,聽到的只有雨水拍打在箱子上的聲音。
席木瑤起身回到了箱子的另一側大口喘息着,而龍天寅則側過身子,用手去撿扇子。
摸到了扇子,龍天寅按了下開關,只聽刷的一聲,四把鋒利的小刀子從扇子的頂端冒出來。
龍天寅用刀子割着捆綁在身上的網子,待感覺網子鬆了,他鬆開扇子就將網子從自己的身上弄下來。
他按照自己扔扇子的記憶重新拿起扇子,然後另一隻手朝着席木瑤摸了去。
待抓住了她的腳腕,另一隻手拿着扇子的手緊忙過去割着繩子。
雙腳得到自由,龍天寅立刻將捆綁着席木瑤手腕的繩子割開。
由於太黑了,扇子上的刀多次劃到席木瑤的手,雖然沒有喊叫,但是眼淚卻無聲無息的落下。
解決掉了身上的束縛,龍天昭與席木瑤兩個人雙手托住箱子蓋,試着朝上託了下,待見到了一抹亮光,二人互相對視笑了下。
幸虧他們沒有將箱子給上鎖,不然他們就算是解開了繩索也未必逃得了。
須臾,二人口中喊着數字,待數到了三,兩個人一起將箱子的蓋給弄開,然後利用輕功從箱子中騰空躍起。
他們不想與這些士兵進行打鬥,所以出來後龍天寅環抱着席木瑤的細腰就朝着東陵國芮城的方向而去。
躲在破廟中的士兵見到這種情況追出去了一部分,奈何對方的功夫不賴,所以壓根就追不上。
副將3下達命令讓他們不要再追,而弓箭手卻在下一秒出現,緊接着離弦的箭嗖嗖的朝着龍天寅和席木瑤射了過去。
嗯,一聲悶哼從席木瑤的口中逸出,緊接着鮮紅色的血液順着傷口流出來,瞬間將溼噠噠的衣服染上了紅色。
“忍一下,馬上就到芮城了。”
龍天寅這樣說着,然後也加快了速度。
城門上的守衛見到城門下來了來了兩個人,弓箭手也準備就緒。
龍天寅見此口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媽的,這個時候拉什麼弓,還不快出來搭救本王。”
守城門的一位朝着城門下看了眼,哼了一聲,喊道:“你要是王爺,那我還是皇親國戚呢,別管他,放箭。”
後邊有西靖國的追兵不停放箭,這邊又有東陵國的將士放箭,龍天寅旋即將外套脫下來司撕成了布條,然後將席木瑤將自己給捆綁在一起。
席木瑤此刻因爲中了箭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頭暈目眩,但他還是能夠聽到龍天寅在耳邊不停的對自己講堅持住。
雖然是簡短的三個字,但在這個時候,席木瑤卻覺得非常珍貴。
當初白展騰與龍天寅的決定是對的,如果不是她對西靖國的那些將士心存善念不忍殺害,現在又怎麼會出現這等悽慘的結果。
“四王爺,不要管我,你一個人可以躍上城牆躲過一劫。”席木瑤半眯着眼睛,蒼白的脣一開一合的說着。
“胡說什麼,我豈是那種丟下夥伴獨自逃命之人。”龍天寅呵斥了一句,然後將象徵着自己身份的令牌拿出來,緊接着就騰空躍起,一手用摺扇擋着射過來的箭,另一隻手將令牌朝着下達口令的副將腦
袋砸了去。
哎喲一聲,副將的腦袋被砸了個正着,他想要繼續下令放箭,沒成想這個時候得知城門處出事的陌上將軍趕了來,正好踩到了那塊黃燦燦的令牌。
他彎下身子將令牌撿起來,當下瞪大眼睛一驚。
快速走了幾步看着騰空在半空中不斷揮舞着摺扇擋箭的男子,陌上將軍即刻下令,“住手,馬上住手。”
此話一出弓箭手當下就不在上前,但是已經射出去的箭卻收不回來,而偏巧不巧的有一支箭還就射中了龍天寅。
他忍着痛朝着城門處躍去,待穩當當的落在了城門上,他對着將軍吼道:“馬上請大夫,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讓你們陪葬。”
將軍一聽這話立刻讓一名士兵去請大夫,而他則帶着抱起席木瑤的龍天寅朝着城中的李大人的家走去。
不到半個時辰,席木瑤趴在了軟榻上,而此刻大夫也找來了。
龍天昭守在一邊看着大夫握住了那支箭就準備拔,他說:“大夫,止血的草藥可準備齊全?”
大夫看向了同樣收了箭傷的龍天寅對自己問這話,他也沒有想那麼多,完全認爲是龍天寅擔心自己拔箭的時候止血藥不夠用。
須臾,他點了點頭,回答說:“放心,止血藥老朽準備了很多。”
聽到這話龍天寅就放心了。
他走到軟榻邊上,將席木瑤臉頰上貼着的黑髮捋到了耳後,輕聲說:“我們已經安全了,你這個時候可不能撐不住,聽到沒?”
經過了半個時辰的診治,席木瑤與龍天寅身上的箭傷都已經包紮好,大夫也將藥方寫好交給了李大人家的下人。
龍天寅出了房間直接來到了李大人家的大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