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朝回來的白展騰本想着與婁佳好好聊聊探探虛實,可回來時聽聞她出門了,也只能坐在大廳中等消息了。
“相公,你回來了。”一來到大廳,婁佳緊走幾步貼上了白展騰,那歡喜的模樣猶如個孩子見到了喜歡的糖果一樣。
白展騰一如以往的對待婁佳,待見到緊隨其後走進來的雙喜和拿着各種盒子的中年男子,他有些沒消化好眼前的這種情況。
“他是誰”白展騰冷聲問着。
婁佳讓雙喜帶着掌櫃的先將東西送到住處,而後就撒嬌似的將事情給講了一遍,理由那是呱呱的,任憑白展騰再怎麼不喜歡,但卻不好駁回。
按理說,他是太子,自己的女人花一些銀子是不大的事情,可看着婁佳說着那些首飾兩眼放光,他有些受不了。
“佳兒,你家現在就剩下母親一個人,而今她老人家的生辰快到了,你說咱們要送什麼禮物呢?”爲了驗證,總不能提一些她與婁佳發生的事情,不然會遭到懷疑,若是真的,到時候激怒了她,她在傷
害婁佳的身體,他可不能忍受。
婁佳的母親生辰送什麼禮物她才管不着呢,不過白展騰問了,她總不能推開,意思意思的說說就行了,“佳兒一切都聽相公的,還有啊,我孃親不挑的,相公就算是不送東西過去也沒有問題。”
白展騰爲了證實坐在身邊的女人是假的,他特意問了一個她很在意,很難忘記的事情,可答案卻讓他心中一緊,痛有的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的佳兒在什麼地方,是否還在太子府中?
這麼想着,白展騰摟着婁佳的細腰朝着西苑走去,然後就大廳中趁着婁佳不注意尋找起來。
“相公,你瞧瞧,這首飾好看嗎?”婁佳坐在梳妝檯前,拿起首飾一個一個的在髮髻上試一試,樂此不疲。
他的佳兒從來不喜歡這些庸俗的東西,所以聽到這聲,白展騰還是忍受着厭惡感走進去,“嗯,佳兒長相美,戴什麼都漂亮。”
言罷,他想到昨晚上摟着這個身子歡愛,婁佳的靈魂在房間內成爲一個看客,他的心又痛上了幾分。
該死的女人,死了都不安生,竟然弄出這種把戲玩弄於他。
白展騰湊近了婁佳的身邊,隨手拿起了一直玉簪插在了黑色的髮髻上,“佳兒,當初我與東陵國昭王達成協議,如今一年之久了,東陵國還欠南定國馬匹與上等綢緞,父皇讓我去處理下,所以我要離開
一段時間。”
婁佳的笑臉不見了,而是站起身就抱緊了白展騰,“相公,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說她不捨得白展騰離開,但藉助這個時機她可以將婁佳的靈魂給除掉,離別幾天又算什麼。
“處理好事情就回來,然後我們就成親。”白展騰撫着婁佳身後垂着的秀髮,一下一下,輕柔的很。
“相公放心,佳兒等你回來迎娶佳兒。”終於可以和白展騰長相廝守了,等到除掉婁佳,然後成親之後,她就找機會與父親聯繫。
隨意找了個理由欺騙趙思思,當天下午白展騰就命人
收拾行李,不過在走之前,白展騰找了個理由支開婁佳,然後他在房內時輕聲喚着佳兒的名字,並且希望她能夠一路隨行。
趙思思的魂魄不屬於婁佳的身體,所以她能夠出入自由,但婁佳的身體若是死來又復活又死去,這種周而復始的經歷幾次,身體就會廢掉,就算是請來了席木青,婁佳也回不去。
所以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他只能讓婁佳的魂魄跟在身邊,至於白天的光芒不必害怕,他會將婁佳附上的東西好好的藏起來,絕對讓陽光射不到。
好一會兒,他感覺到手中的白玉有了溫度,他說道:“佳兒,如果是你,那就讓玉佩動一動。”
看着手中的玉佩左右晃動了幾下,白展騰立刻將白玉掛在脖子上,然後將其藏在衣服內,讓它呆在與心最貼近的地方。
離開了南定國,快馬加鞭趕路的白展騰在兩天後來到了西靖國,可見到席文帝時,他才得知席木青與龍天昭帶着小孩子回東陵國小住,沒辦法,他連休息都顧不上,直奔東陵國。
趕到了昭王府門口,白展騰的人已經瘦了幾圈,面色蠟黃,眼中佈滿血絲,早已經沒有曾經的俊美。
守門的奴才見到了白展騰當下就攔住了,可心急去見席木青的白展騰怎麼可能乖乖等到他的通報,情急之下便與昭王府的守門奴才動起手來。
另一名緊着去稟報,得知消息的葉修趕過來,待注意到來者是白展騰,他當下就大喊了一聲,“住手”
他飛身過去扶住面帶憔悴的白展騰,“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快帶我去見席木青,快點。”白展騰瞪着佈滿血絲的眸子,怒聲吼着。
葉修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更顧不得王爺愛吃醋的性子,派個人架着白展騰就朝着席木青居住的地方去,而他則快速朝着書房趕。
這白展騰一天不成親,他家主子就一天也放心不下,哎,現在又找上門來,真是夠折騰的。
席木青正在院子中陪着兒子玩呢,等到見到一家奴架着一個男人走進來,她即刻迎了上去。
昭王府的人可沒有那麼好事兒,更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這會兒架着一個人進來,那幾說明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
當然了,能能夠做到這樣無情,那完全是席木青一手調教的。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掉餡餅的時候,更不是一個有恩就會報的地方,爲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有時候無情就是一種保護能力。
白展騰被放在了石凳子上,席木青立刻讓奶孃將寶貝兒兒子帶走,而她則坐在了白展騰的對面。
伸出手正準備將他的腦袋給擡起來呢,不巧的是,對方已經擡起了頭,而且還頂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她。
什麼樣的鬼怪席木青都見過,所以還不至於被嚇到,但紅紅的眼睛猶如白兔子的眼睛,這着實的很好笑的說。
席木青左看右看的,等到確定眼前面黃肌瘦眼含血絲的男人是白展騰,她驚的站了起來,這纔算是嚇到了。
堂堂南定國的太子出了穿着還算是不錯
之外,其餘的和難民沒有兩樣。
天啊,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太讓她佩服了。
誒誒誒,昭王妃呀,人家現在已經悽慘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佩服,快點儘儘地主之誼吧!
白展騰一手撐着石桌,艱難的站起來後便朝着院子中的一顆大樹下走去,待周圍沒有了任何的陽光,他這纔將掛在脖子上的白玉給拿下來。
席木青搞不清楚白展騰想要做什麼,她隨即走上前去。
當她見到白玉中有一女子的靈魂正在忽閃着大眼睛看着她時,她問道:“白玉中有個女鬼,你想讓我救她?”
白展騰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的魂魄是被一隻女鬼硬擠出來的,我求你幫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她是誰”席木青饒有興趣的盯着白展騰,似是他不說清楚就不出手相助。
白展騰也不遲疑,“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當初追在自己屁股後面口口聲聲說着喜歡的男人,現在他竟然找到了一起相守的女人。
因爲好奇,席木青將白玉從白展騰的手中拿起來,然後仔細打量着婁佳的臉。
雖然說瘦了點,但面貌麼,和她一樣啦,丟在人羣中都找不到,不過她們兩個女人的命是好的,都找到了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看罷,她將玉佩親自戴在了白展騰的脖子上,然後清了清嗓子,“白展騰,你這是在求我嗎?”
在西靖國的時候悶得要死,回到了東陵國本想着可以四處玩一玩,沒想到龍天昭卻以孩子太小爲理由將她困在這個昭王府,現在來了個人解悶,她當然要抓住機會了。
“席木青,救人如救火,別鬧了。”白展騰一手杵着大樹,一手捂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雖然身體很疲憊,眼睛也都是血絲,但眸光卻是犀利的很。
這若是換做其他的女子也許還會被白展騰的眼神給嚇到,可偏偏咱在他面前的人是席木青,別說是不害怕,反而產生逆反心理。
求人還那麼硬氣,哼,本姑奶奶就偏不答應你,看你能爲了這個女人急到什麼程度。
還有啊,他都累的跟個老牛一樣喘粗氣,身爲未過門的妻子,就算是靈魂,怎麼也該關心下吧!
竟然躲在白玉中連句話都不吭,這算什麼愛。
白展騰半眯着眼睛看想坐在石凳子上的席木青,雖然很惱火,但現在他哪裡還有威脅對方的體力?
他的身子緩緩蹲下去,只聽撲通一聲,他竟然跪在了地上,“木青姑娘,我跪下求你,求你救她。”
席木青不答應是兩個意思,一來是看白展騰對這位女子愛的多深,能夠忍受她的無理到幾時,二來是想看看這名女子愛白展騰有多深,是否願意爲了讓白展騰多休息而讓自己時刻面臨再也回不去的危險
。
可現在白展騰跪在了她的面前,顯然這個白玉中的女人已經被白展騰愛進了骨髓,剃不出來了。
她幾步湊上前去將白展騰給攙扶起來,“白展騰,我們也相處過一段時間,你怎麼就不理解我的意思呢,白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