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男人緩了一下才能起來。
他擦了擦嘴上的血跡,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的開口,“跟上次一樣,有人破了我的局。”
所謂上次,就是有人請他們去給周謹言做局,最後那個局差一點就成功了,臨門一腳叫人給破壞,當時他就損耗不少。
在經過一段時間修復,他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又有人找上門讓他做局,給的價格很豐厚,他當然不會拒絕。
正經的門派賺不了什麼大錢,何況他要養一個門派那麼多人,當然需要通過各種渠道賺錢,否則愧對祖師爺。
男人也沒見過祖師爺,但是自從他入門以來,祖訓就擺在那裡,其他門派子弟沒資格知道祖訓,只有得到細心栽培的人才有資格知道祖訓。
祖訓裡其中一條,就是讓掌門人用盡各種辦法把門派經營下去,切不可斷了香火。
只要能延續門派,可以用任何手段。
除了延續門派這個祖訓外,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祖訓,只是他現在還沒能力做到。
所以才需要努力賺錢。
女人聽到師兄的話後咬緊牙關,“究竟是什麼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破師兄的局?上次師兄不讓我把人找出來,這一次我說什麼也要把人找到,哪怕耗盡我畢生修爲!”
女人說完就要離開,被男人拉住了,“你若沒了修爲,我又受傷,到時候有人找上門,誰能抵擋?你不要衝動。”
兩個人都倒下了,仇人找上門怎麼辦?
這也是上次他不讓她追查的原因,能破解他局的人,修爲肯定也不低,他們這邊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對方找到,到時候一個能抵抗的人都沒有,門派被滅了怎麼辦?
男人性格更沉穩一些,所以當初師父才選了他當掌門人,但老實說,師妹修爲比他高一點,就是性格浮躁,擔不起重任,需要人引導。
果然,女人聽師兄這樣說,真是又氣又不甘,“那我們就只能這樣認了嗎?”
男人卻道,“先靜觀其變吧。”
他們真正的任務都沒有完成,不能有任何損失。
女人不滿,“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好不容易調好的身子,現在又被反噬,我就不信我反追蹤回去,對方能發現我。”
男人沉聲道,“桑兒,別任性,想想我們的任務。”
被喚作桑兒的女子蹙眉道,“也就你一直記掛着祖訓,師父都不在了,誰知道那個所謂祖訓是真是假?”
男人沉了臉,身上氣息瞬間就變了。
姚桑立刻就低頭了,“是我說錯話了。”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頓了頓,男人可能又覺得自己過於嚴厲了,又緩聲解釋道,“你知道的,只要完成了任務,我們的修爲都會不一樣。”
只要能找到那個人。
*
盛晚這邊破了局後,盛惜就再沒有夢遊了,病也徹底好了。
盛晚纔跟她說她被人算計的事情,讓她以後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讓不熟悉的人拿到她的貼身之物,否則容易遭人陷害。
盛惜一開始還以爲姐姐在說笑呢,直到她去看了監控,看到自己第一個晚上在姐姐牀前坐了半個小時,她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到了第二個晚上,她居然用東西去砸姐姐?
盛惜簡直不敢相信那畫面裡的人是自己,老實說,她被嚇到了。 盛晚反而安慰她說沒事,她不會那麼容易被害,就是讓她以後注意一些,換一個沒她這種氣運的人,可能就玩完了。
盛惜保證自己以後多加註意,但她也實在想不出來說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有心人接近了。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身處這個圈子,每天接觸的人很多,以後留心注意,能不讓別人近身,就別讓人近身,凡事由工作人員去辦就可以。”盛晚道。
她們身邊也都跟有助理什麼的,能讓助理出面的事情,儘量不自己出面就行了。
至於那個幕後之人,盛晚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對方,也只能先留着。
她不是不能反追蹤,但那樣做傷身體,反正想害她的人達不到目的,說不定後續還會有動作,到時候她也能發現破綻。
這天盛晚接到裴宴電話,問她是否有空,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盛晚現在是把檔期空出來,準備下個月進組,所以暫時是有時間的,她就去了。
去之前裴宴問她有什麼想吃的,她就說了想吃火鍋,這種天氣吃火鍋當然再好不過,裴宴也沒猶豫就答應了,並且很快預定了一個火鍋店,把地址告訴了盛晚。
到了之後才知道裴宴把她當初看上的那幅畫給帶過來了,說送給她。
盛晚是喜歡這幅畫,但也不是說非要拿到手那種,可是他都送了,她也不拒絕。
兩人在這邊吃飯,另一邊,姚桑也和師兄出來吃東西,原本沒心情注意其他人的,但是師哥身上的玉佩開始發燙,他神情立刻就肅然起來了。
“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附近。”高向原低聲對師妹道。
姚桑神情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祖上傳下來一塊玉佩,
祖訓上有一個任務,讓後代去完成一個任務,就是殺掉某個人,但是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做什麼的,多大了,都不知道,只是說如果這個人出現,祖傳玉佩就會發熱。
據說玉佩代代相傳至今,也沒有人能完成任務,連任務目標都不知道是誰。
姚桑之所以不把祖訓放在眼裡,也是認爲以前的繼承人都不能完成任務,說不定這個任務是虛假的,所以纔不上心。
誰曾想,玉佩居然在今天發熱了。
“能感知人在哪裡嗎?”姚桑問,彷彿只要師哥一說出是誰,她立刻就能解決了對方。
高向原卻搖頭,“溫度不夠明顯,感知不出來,除非對方從我們旁邊走過。”
姚桑卻道,“這也簡單,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我們拿着玉佩走一圈就是了。”
這當然是一個好辦法,但也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和藉口。
比如說,僞裝成服務員,挨個詢問客人是否有添加酒水就行了。
至於這個操作過程需要一點手段,這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我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