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神壇上衆人一籌莫展。忽然神壇中傳出巨大聲響,緊接着這山體竟也開始隨之晃動。
天師對衆人喝道:“快退。”
大家返自後退,一聲巨響神壇崩裂。一束光柱直衝天際,神壇如火山噴發一般從中間爆開。幾個來不及躲避的侍衛被那巨大的衝力掀到山下。
巨震消失之後,幾個人剛穩住身形。一條青龍從那廢墟中一躍飛上天際,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只是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但幾個人還是看得分明。
一旁的天佑哪有見過這種光景早已呆在了那裡,天師和冥王更是詫異。
穹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周圍,神壇已是化作一片廢墟可晴天去了哪裡?他輕輕向前靠了一步,此時那光柱已經變得小了許多。
身後的天師說道:“小心。”
穹或正要退,光柱中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升起來,所有人都一同看過來。只見光柱中的寶物閃着異樣的光芒,在白光的照射下竟有幾分通透。可它的形狀又十分古怪,仔細看來倒像是一段斷劍。
天佑一驚忍不住喊道:“離殤!”
穹或一縱身躍入光柱中,天佑大驚失色,趙登和範武更是攔阻不及。衆人就這樣眼看着他將那聖器從光柱中取了下來。等他落地時,大家才鬆了口氣。
這一切都落在冥王的眼中。
穹或看着手中的聖器,天佑在一旁高興地說道:“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聖器----離殤。”
“太好了,思若要是看到聖器不知道要多高興呢。”穹或說道。
正當此時思若竟從神壇下面跑上來,幾個侍衛和柱子跟在她的身後。
穹或高興地迎上前,他將手中的聖器遞給了她。看着思若開心的樣子,穹或一時間覺得他竟再無他求。
思若仔細看着手中的聖器,她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忽然間她的容貌開始變化,轉眼間竟然思若變成了一個黑衣蒙面人。
穹或呆在那裡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夏末盯着那人說道:“無影神僕……”
穹或一驚伸手去搶聖器。
可那蒙面人往後一退,一支鋒利的骨錐已經刺穿了穹或的胸口。鮮紅的血沿着骨錐滴落下來落在地上。
眼見十皇子被偷襲,他身後的趙登和範武抽刀便向黑衣人砍去。誰知那人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同時掀起一股狂風將兩人吹翻在地。
柱子大吼一聲:“皇子!”撲上前將那剛剛躲過趙登和範武的黑衣人緊緊抱住。他粗壯的身體讓那黑衣人如何也無法掙脫。
黑衣人反手用骨錐狠狠刺向柱子,他的後背眨眼間被扎得血肉模糊。柱子卻緊咬着牙如何都不放手。
虛無之間又一個無影神僕閃現出來,他手上的骨杖狠狠刺入柱子的後背。
柱子一聲慘叫痛苦之極,背上已是血流如注。柱子雙手一鬆,前面的無影神僕轉身便將骨錐刺入他的脖子。柱子一聲慘哼,鮮紅的血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蒙面人趁機脫身。
天佑正要出手,天師手中的五彩琉璃劍已經斬落下來。蒙面人一聲慘叫那拿着骨仗的手已經被天師斬落了下來。
懼痛之下的無影神僕後退了幾步,正好落在趙登和範武面前。兩個早已是憤之極,轉眼間讓他死在了亂刀之下。
穹或強撐着身體死死地盯着拿走聖器的無影神僕:“你們把思若弄到哪去了?……”
蒙面人沒有回答,只只一步步地往後退去。
穹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後重重地倒了下去。趙登搶一步上前接住了他,入手卻全都是血。他依然直直地看着聖器離殤,一手指着那無影神僕……
範武明白皇子的意思,幾個侍衛一同圍向那蒙面人。正當範武將要出手時。蒙面人身後忽然飛出一個骷髏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只聽他一聲慘哼夾雜着肋骨碎裂的聲音,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吐了一大口血,終是倒了下去。
那骷髏飛回蒙面人身邊,落在另一個黑衣人的手中,原來這些人早有預謀。
天師忽然覺得蹊蹺,他不敢託大反手祭出一縷陰氣,轉眼間陰氣化作幾道陰靈將那蒙面人圍在中間。
蒙面人手上的骷髏再出,直飛向其中的一道陰靈。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陰靈竟是一觸即散,而那散開的陰氣卻又凝聚在一起,反而離那蒙面人更近了。
蒙面人一驚,此時他那血骷髏已經又飛了回來。他伸手去迎卻又感覺有些不對,正想躲閃不想卻被垂死的柱子死死抱住腿。還沒等他掙脫,他的血骷髏已經被天師的琉璃劍釘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蒙面人低頭看着那五彩琉璃劍,鮮血從口中流了下來。他臉上透着痛苦的表情,慢慢倒了下去。
正當此時拿着聖器的蒙面人已經逃出去幾步遠,眼看就要從神壇上一躍而下。天佑飛身上前去攔,卻忽然又折返回來。而他身後的趙登卻沒有收住腳,正當他手中的刀將要砍到那蒙面人時,一條白骨鞭死死地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登揮舞着手中的刀,喉嚨嘶啞地喊着:“我要……給皇子報仇……”
只見那白骨鞭往後一拉,趙登整個人飛了出去。落到地上時他的脖子已經斷了,抽動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柱子,範武,趙登都已經不行了。四個黑衣人也死了兩個,可聖器還在他們手中。
剩下的兩個無影神僕並沒有逃,只是站在那裡等待着什麼。
冥王疑惑地看着這些無影神僕,他們從一出現就有太多的古怪,與之前的那些黑衣神僕不同,他能隱隱感覺到他們並不屬於神族。
虛空之中,一個黑影慢慢顯現出來,只見這人的臉上戴着一張詭異的面具。兩個蒙面人正站在他的身後,聖器此時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裡。他仔細看着手上的聖器----離殤,冷冷說道:“你們這些無知的生命,都不知道自己在與誰對抗……”
冥王注視着眼前這個古怪的人,他卻如何也猜不出這人的來路。
面具人慢慢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似乎這些人都不足以讓他感覺的任何威脅。
天佑跟他交過手,自然知道這人的利害。夏末站在天佑的身後輕輕說道:“他是黑巫族。”
天師靜靜地看着這黑巫妖,手中的劍忽然在地上劃了深深的一道。琉璃劍劃過之處陰氣四散,幾道陰靈受到他的指引向那面具人飛去。
面具人動也不動,那些陰靈還沒到他身前卻已經煙消雲散了。只見他冷冷一笑說道:“別在我面前玩這些小把戲了,我給你們逃命的機會。”
話音落下許久,卻沒有一個人有退意。
黑巫族是一個早已消亡的異族,關於他們的記述只存在於那些已經失傳很久的古籍中。傳說中在大法師封印魔帝后他們便銷聲匿跡。可今天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又會對這聖器感興趣。
穹或又吐了一口血,他的眼睛已經將要微微閉上。
天佑一陣心疼,看向師父。天師走上前對他吟誦咒語,一時間他身體竟被一團幽藍的光芒環繞。
“我已經爲他佈下護魂法咒,應該能保住他的命。”
被施過法咒的穹或血終於止住了,只是面色蒼白奄奄一息。
一旁的天佑看着穹或,狠狠地咬着嘴脣,手裡緊緊的攥着滅邪劍。
夏末輕輕扯着他的衣角說道:“黑巫族是邪魔之祖。你的法術不僅傷不到他,還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面具人冷笑着,在他看來這些無知的生命只是在浪費着他所施捨的寬宥。
爆裂後的神壇一片狼籍,晴天在廢墟中慢慢甦醒過來。他眼前的五行封魔陣已經不復存在。原來的那口古井中一束白光直衝天界。也不知那井中的青龍已經去了哪裡,而聖器卻並沒有出現。
萬幸的是巨震之下晴天竟只受了些輕傷。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塵土,從那廢墟中爬了出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吃了一驚。冥王和天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神壇上,還有天佑,夏末。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具屍體,有黑衣蒙面人還有柱子和範武。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竟是十皇子穹或。
看到晴天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半跪在穹或身前,靜靜地着他。他伸出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抓住晴天,吃力地說道:“快……快救思若……是他們抓走了她。”
晴天緩緩起身狠狠地盯着他身前的面具人問道:“思若在哪裡?”
面具人並沒有回答他,他抽出身上的那柄斷劍,一步步向那面具人靠近。面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斷劍,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樣簡單你就幫我找到了兩件聖器。現在我只要再找到最後一件便可大功告成了。”
晴天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問你思若在哪裡?”
面具人淡淡一笑:“你要能打敗我,我就告訴你。”
睛天怒視着那面具人,五行之力在他的體內飛速流轉。他的身體上不斷變換着異樣的色彩,
冥王詫異地看着他,想不明白爲何晴天身上會出現這種怪異的力量。五行之力並不強橫卻是綿而不絕無窮無盡。
這一切讓晴天都有些意外,他體內的地火之力已經被這股陌生的力量取代,它非常柔和卻又無比強大。這法力一時間竟將他與這天地相連,無窮無盡的吸收這天地間自然的力量。
晴天凝視着這怪異的面具人,無論他是誰爲了思若誰都不重要。
五行之力是中終是由地火之力先衝了出來,其他的力量緊緊跟在其後幾股力量凝聚成一條巨龍直撲面具人而去。
那面具人卻頗爲鎮定,當那條龍衝到他的眼前時,他忽然一反手一個黑色的法器擋在他的面前。
一旁的夏末不禁驚叫道:“星盤……”
星盤上一共六顆星,它們不斷地變換着星陣。當那這六顆星被固定在六芒星位時,星陣變成了一個打開的無底深淵。濃烈的煞氣噴射出來將那巨龍死死困住,同時強大的吸力不斷的將那巨龍往星盤中吸引。眼看那巨龍張牙舞爪卻又傷不到面具人半分,生生的被困在了煞氣之中。
巨龍的活力越來越弱,如同被那煞氣慢慢耗盡一般。這巨龍與晴天又相連,此時他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如紙,而那面具人似是輕鬆得意。
天師忽然感覺到不對,大喊道:“大家快退!”
果然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那煞氣中的巨龍在一瞬間爆開。天師和冥王已經退了回去,天佑最後一刻將晴天拖下了神壇。
可那爆開的煞氣還是向他倒衝來。天師回身祭出法咒,地面上升起縷縷的陰氣。陰氣卻絲毫沒有阻擋這煞氣,眼見晴天和天佑將要被那煞氣吞沒。危急時刻夏末一揮手,一片生命樹葉擋在兩人身後。
不大的樹葉上發着微微的綠光,光雖不強卻依然將那煞氣擋了下來,幾個人險險的逃了出去。
天佑剛剛鬆了口氣,他突然驚叫道:“十皇子!”他這一驚,衆人都想起來還有十皇子在裡面。眼看那煞氣慢慢退散,衆人急忙返回去找穹或。煞氣退去地上的幾具屍體已經化作白骨,天佑忍不住驚駭這煞氣竟然如此利害。
當晴天看到穹或時,他竟沒有死。原來範武在最後一刻用身體將他護住,才救下了穹或的性命。只是趙登此刻已經化作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