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楊浩、李琢蹲點在56號宅子裡,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當李琢掏出手機,準備給蘇茜打電話問問的時候,一個未知的來電突然響起來。
潛伏在屋子四周的特警同一時間聽到響動,紛紛擺正了槍口,隨時待命。
“喂?”
“是、是李琢嗎?”
李琢和楊浩交換了一個眼神,“我是啊,你哪位啊?”
“我、我是陳生的女兒。”
“你……你能過來一趟嗎?”
李琢:“是你啊。發生什麼事了?陳生現在在你們家嗎?”
李琢的反問,引起了楊浩和冰山美女的注意。
“他……在,還有一個人,也在……”
女人的語氣蒼白帶着幾分慌張。
李琢心中急着快點把人抓住,並沒有深思女人的不正常。等到三個人趕到星光家園,看到屋子裡已經死去多時的兩個老人後,都靜默了下來。
女人見到李琢,立馬就哭了出來。
“你終於來了!”
“至文他……求求你,救救至文吧!”
李琢被女人嚇了一跳。
“你這什麼情況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至文是誰?”
李琢連珠炮似的發問。女人卻一直哭拉着李琢往裡面走。
“你救救至文吧,他被那個刀子割傷,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李琢這才注意到被放在沙發上的男人,正是上午給自己開門的那位。
走上前探了探男人的脈搏,發現氣息非常弱,渾身更是冰涼。
“我好像有顆補血的藥丸。”李琢站起身,渾身上下的摸了半天,最終在靴筒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倒出一粒藥丸給女人。
“把這個揉碎了喂他吃了,然後趕緊送他去醫院輸血吧!”
女人
接過藥丸,連連道謝。
楊浩和冰山女人都臉色嚴肅的看着倒在客廳上的兩個老頭,一個已經面目全非,渾身乾枯猶如百年的乾屍;一個面容憔悴,眉宇間原本的愁緒卻三散開,一臉輕鬆。
兩個人唯一的特點就是全都死了。
楊浩低低嘆息了一聲。
“唉。”
不用想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不過,楊浩對陳生的死,有些懷疑。
他狐疑的瞥了女人兩眼,最後什麼都沒說,打電話叫人上來帶走遺體。
這裡基本上沒啥事,而刀具案也差不多要落下帷幕了。
三人走的時候,正好幫女人送至文去醫院。臨上救護車前,女人低低地對李琢說了一句,“我不後悔殺了他。”
李琢愣了愣,然後叱道,“你是被嚇傻了吧,孩子還在這呢。什麼後悔不後悔的,他們老一輩的恩怨了,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別想了。”
然後幫忙將人擡上了救護車。
無論女人做了什麼,是從向楊浩透露小時候的事情,就已經知道了陳生的計劃,故意幫助他們,還是真的被逼迫下殺了陳生,都無法更改事情的結局。
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赤條條來到世上,摸爬打滾,有的人貪念被召喚起來,也需要有血脈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自我的選擇。無論血脈牽連的親緣有多少,人終歸還是要自己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一切,都是因果。
在陳生的身上搜到了他發佈微博的手機,楊浩將他的手機交給了專門負責媒體信息的人員,用他的賬號發佈了闢謠,同時警方公佈了陳生的部分‘罪行’。
一場神秘刀具引發的網絡社會的動盪,最終以一種常見的犯罪案件落下帷幕。
而在調查刀具案的過程中,因爲各種自己的目的參與進來的人,女巫、第一美人、紅姑娘亦或者芳芳,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刀具案結束後,楊浩在局裡領了大功,但是鑑於他有個坑隊友的小夥伴——李琢,最終,局長只給了獎金,暫時押後升職。原因是交友不慎,個人生活作風有待觀察…
李琢聽說後,回味了半天,“他這覺悟太low了!怎麼會生出那麼漂亮的美人呢?”
楊浩:“……”果然是坑爹的小夥伴,嗚嗚……
伴隨着刀具案的結束,新年和春假也悄悄流走。
這次的案件,李琢把獎金分了一半給李琢,而琦琦趕在開學回來了一次,給李琢了一個密封的紅包,李琢忐忑着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十萬塊的支票。
他有些驚訝,“這是費用?”
琦琦搖搖頭,“這是老鐵匠的遺產。”
李琢一聽,立馬推了回去。
“他的遺產給我幹什麼!”
琦琦:“當初他委託我尋找失蹤的刀具的時候說過了,誰找回了刀具,這筆錢就給誰。”
李琢:“……”
楊浩倒是有些詫異,“這麼看,老鐵匠也不是真的傻。”
琦琦聳聳肩,“反正這錢我是給你了。你不要就去給保羅,留着做小鎮的公費。至於其他的費用,我可沒有。”
李琢呲牙咧嘴的抱怨了好幾天,然後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交給了保羅。
兩個人加上楊浩,又大醉了一場,然後將老鐵匠葬在了他的鋪子裡。墓碑兩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天使守護着他。
日子很快推進到開學。
開學後,蘇茜和李琢兩人新學期分到的課程都比較多,尤其是蘇茜還兼任着輔導員,所以工作很是忙碌。
等到好不容易忙完一陣子的時候,春天已經悄悄到了。
學校裡那些枯敗的樹枝上都發了嫩綠的枝芽,這段日子,李琢的事務所暫時沒有接到什麼任務。楊浩倒是破獲了兩起傳銷案,原本被壓着的晉級終於被提上了日程。
容光基本上每天接送蘇茜上班,剩下的時間,不是出去和好友喝喝茶,就是在家裡看那些孤本,中文的、外文的甚至是古語,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這天,蘇茜和容光手牽手從學校回來,兩人商議了晚上要去曲江邊上一家新開的主題餐廳吃飯。所以沒有像平常那樣買菜。
然而,當兩人回到家,準備換衣服出門的時候。
燦燦卻突然狂吠起來,等到容光出去一圈再次帶着燦燦回屋後,臉色卻有些異樣。
蘇茜剛剛換好衣服,這會見容光臉色不對,也不急着出門,“怎麼回事?”
容光揚了揚手上的一個信封。
“海上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