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取了呂決和烏楊麗娜繪聲繪色的彙報後,就連一向微詞地賀詩建都不得不大加稱讚,並說別看自己研究了大半輩子的物理學,要讓他處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絕對不會想到亥姆霍茲共鳴器。
當聽到這四十八隻“寶葫蘆”加在一起有四百八十兩之巨時,在場的人又是一陣讚歎。刁文亮說前兩天牛教授給發了工資後他剛給女朋友買了一條金鑲玉的項鍊。現在的金價又漲了,每克要兩百一十多。衆人一算又是一陣興奮。明清時期一兩等同於現在的三十七點一克,四百八十兩就是一萬七千八百多克。真要能賣到兩百一十元一克的話,光這部分黃金就值三百七十多萬!頭天晚上那四噸多白銀更是不得了,要是能賣到二十元一克的話,那就是七千四百多萬。這兩項一加,呂決這趟差竟然給研究所帶來了七千八百多萬的收入。
別說一輩子沒得過志的賀詩建了,就連在西南研究院風頭正勁地牛求年都沒經手過這麼大筆的實驗經費。
牛大所長高興的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當下立即拍板,把所裡欠呂決的所有工資全部補發,並且還把康熙三十五年的這次也加上。
烏楊麗娜見自己的老師正在高興的當口,連忙上前撒嬌,免得等教授高興勁過了再想起自己那私自穿越的不良行徑來。她倒不是指望也來點補工資、發出差費什麼的,只要不挨批評就行。
牛求年見烏楊麗娜走到自己跟前來,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朝她一瞪說道:“你可真行!偷偷地穿越過去不說。還在那邊老是給呂決添亂。這樣吧,這個月地獎金就別拿了。”
烏楊麗娜一下子傻了。同樣都是穿越,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她哭喪着臉轉身對呂決說道:“哥,看在我給你當了將近一個月妹妹的份上能借點生活費嗎?”
呂決看着她那故意裝窮的樣子。連忙說道:“借錢可以,但下個月發了工資一定還我。哥哥準備拿這幾萬塊錢給你田莉姐姐買臺小車,免得她跑生意騎輛摩托車老是風吹日曬地……”
說道這裡他突然想起田莉今天沒來,連忙拉住刁文亮問道:“我家田莉今天怎麼沒來?”
自從兩人確立關係後,每次呂決穿越歸來田莉都像迎接凱旋的英雄一樣來迎接他。不知怎的今天竟然沒來,這下反倒讓呂決不習慣起來。
刁文亮笑了笑說道:“現在正是秋菊上市的季節,估計這幾天田莉不是忙壞了就是忙忘了!”
這話呂決很不以爲然,他知道自己的田莉。家裡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的話她肯定會來。會出什麼事呢?呂決心裡一震,不會是……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伸手抓起指揮台上的電話撥通了家裡。家裡沒人接。再撥田莉的手機時,電腦語音告訴自己“您所撥打地電話已關機”。
呂決的臉一下子就黃了。抱起穿越前自己所穿的那身衣服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賀詩建、刁文亮和謝武赫三人都知道田莉的事。一開始田莉沒來接時他們也都沒怎麼往心裡去,就像刁文亮想的那樣。以爲是在忙生意上地事。可現在看到呂決連着撥了兩個電話都沒打通,不禁也有些不安起來。賀詩建雖然平時看上去和呂決有些不對眼,其實他對這個重情重義的年輕人還是挺看重地。見呂決那着急的樣子,連忙對刁文亮和謝武赫說道:“你倆快跟上呂決一塊兒去看看。有什麼事趕緊打個電話回來。”
兩人點了一下頭,飛快地追了出去。
這眼前的一切牛求年和烏楊麗娜看得是一頭霧水。等刁文亮和謝武赫一走。兩人連忙問賀副教授:“到底出了什麼事?”
賀詩建就把田莉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牛求年和烏楊麗娜一下子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那個平時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身後竟然揹負着這樣一個沉重地故事。
這師徒倆一直生活在一個相對比較平和地環境裡。特別是烏楊麗娜。在她的心目中那些販毒、臥底之類地應該距離她的生活很遠,可沒想到自己的身邊就有一個人和這些事情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那個一天到晚和她嘻嘻哈哈的呂決,他的愛情竟是如此的沉重。
跑到距離田莉的那棟孤零零的小樓不遠時,呂決看到樓上樓下漆黑一片。他剛要喊田莉的名字,突然覺得不妥,要是裡邊潛伏有人的話,他這一喊八成就會出問題。
這時刁文亮和謝武赫也趕了上來。呂決伸手摸了摸腰間的武警攀爬索還在,他對刁文亮和謝武赫輕聲地說道:“你們倆先在這裡等着。等會兒我悄悄的進去。如果我站在樓上喊你們倆上來,那就表示沒什麼事情;如果我喊別人的名字,那你們倆就趕緊報案。”
聽了呂決的這幾句話,刁文亮和謝武赫一下子緊張起來。刁文亮輕輕拍了一下呂決的肩膀,意思讓他小心點。
黑暗裡呂決點了點頭,飛快的脫下那身寬大的鶴氅,摘下後腰上的武警攀爬索,悄悄地向那黑影裡的小樓靠了上去。
他甩動攀爬索先爬到樓頂上。從一九四五年帶回的那兩把盒子炮就藏在這上面。悄悄地找出兩把槍,壓上子彈後呂決的心裡感覺踏實了許多。他沿着一道木梯子慢慢下到走廊裡。這旁邊就有一盞走廊燈,但他不敢開,直接向田莉母子的房間走去。
房門是開着的。
呂決的腦海裡“嗡”的一聲。他明白這絕對是出事了,不然田莉肯定不會半夜三更還把房門大開着。
現在已經顧不了許多,他一個健步衝入房間,左手開燈右手舉槍在房間裡搜尋着。
房間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