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不知香不知玉的真漢子W,當真起來就走!可他剛踏出不到三步,背後就傳來了恨恨的冷笑聲:
“……一點兒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啊,雁先生。切,既然軟妹計不管用,我只好霸王硬上弓嘍!”
W脖子根一涼。壞了,難不成……她是裝的?他兢兢然回頭一看,頓時駭破了膽—— 摘下柔弱面具、卸掉可憐僞裝的許恬婌皓臂叉腰屹立牀上,眼露兇光目眥如裂,光潔慘白的絲綢睡袍與披散直下的黝黑長髮相互映襯,簡直是島國恐怖電影中的惡靈女鬼!哪還是楚楚無力美病嬌?明明食人不吐骨母大蟲一條!
這下壞了菜啦!!!W慌不擇路直往門外竄,卻被許恬婌緊追上來一腳絆倒——
“往哪兒跑!回來陪我玩!”
W魂飛天外魄散九霄,仰躺在地、以肘當步往後急退:“你—— 你不是過敏了嗎!?”
“切,我可是Yig之女,區區過敏早就好了!”許恬婌大步攆上他,一腳在左、一腳在右,兩條雪練似的修長玉腿呈“人”字形跨在他上方,睡袍下妖嬈欲滴的少女春光正衝他的臉,晃得他目眩神迷:“繼續白天的事吧,這次一定要滿足我!”
“不!不可以!—— ”W殺人似地慘叫起來。
“不可以也得可以!你還是不是男人?快給我雄起!”許恬婌彎下纖腰,不由分說拽出他的四米大觸,三下五除二擼硬扥直,掀起睡袍往上一坐——
“……院長大人不可以!快!快住手……呀!……呀……雅蠛蝶!!!~~~ ”
從此,W與許恬婌過上了沒羞沒臊、沒日沒夜的“幸福”生活。
二十五
CRAB 178年10月2日上午。
“嗖—— ”
伴隨着200千牛推力變循環發動機的巨大轟鳴,兩架滿載空空**的FAQ-HiMAT無人戰鬥機從離陽機場跑道上旱地拔蔥式起飛,開始執行空中警戒任務。空十三師已化作雲煙,他們僅存的兩架無人機卻仍在盡忠職守,拖着彈痕累累的機體,孤獨地守衛着翼下這座絕望的城市。
CRAB隨時會放棄,而機器人永遠不會。
工程兵忙活了整整一夜,抓緊時間對離陽機場的跑道、停機坪進行維修及改擴建。離陽機場本就面積狹小、承載能力有限,在昨日的空襲中又受損嚴重,不大修一場能行嗎?
機場可能是離陽防衛體系中最爲重要的一個節點,除去把守離陽環形山的一線兵力之外,多數守軍皆以機場爲核心部署。還是那句話:“外行看戰術,內行看後勤。”甲蟲族圍城在即,離陽未來最大的交通命脈非空域莫屬,保證機場安全至關重要;加之機場周邊一馬平川,不像環形山防線那樣有險可據,戰機蟲突襲的話只能純憑硬火力抵擋,所以離陽守軍重視機場保衛不是沒道理的,至於能保衛到何等程度則是另一回事。
東亞各地殘存的軍隊正在陸續趕來,不過尚有戰鬥力的已經不多了。離陽機場在短短几小時內成了可能是全球最繁忙的機場,不單東亞軍區,連中亞軍區、東南亞軍區、中東軍區、東歐軍區的航空器也在得到消息後編隊飛來。照此勢頭髮展下去,恐怕不出一個月離陽就會變成歐亞大陸第一大要塞,沒準兒什麼時候連CRAB世界最高委員會、中央**什麼的也會搬來吧。
不提吃飯喝水,剩下最要命的就是裝備問題了。大敵當前,離陽全市大小工廠一律民轉軍,工人、3D打印機、智能流水線無不加班加點連軸轉,拼了老命加緊製造武器裝備,城區儲備的工業原材料消耗之快像流水一樣。
子彈、炮彈、**、**都好弄—— 實在沒轍土**也能湊合啊,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黑**也行啊,天底下易燃易爆物何其多也,會放火還怕攢不出大炸逼?棘手的是沒飛機。面對絕對優勢兵力的汪 洋蟲海,單憑地面火力根本沒戲,非得掌握制空權、大機羣地毯式轟炸不可,沒別的路子。
飛機數量必須得到維持,可怎麼維持只有天知道。離陽沒有飛機廠,現有條件撐死造幾架簡易農用飛機,前來投奔的各路航空兵又淨是些敗將殘兵。想在此基礎上抽起一支堪用的空中力量?靠譜程度還不如埋頭祈禱世界和平呢。
許恬婌站在行政樓樓頂的露臺上,眺望着空中來來去去的各式飛行器。W呢?可憐的W這回萬劫不復了—— 牀上輸了氣勢,牀下也屌不起來,只能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追在許恬婌左右、唯她馬首是瞻。奶奶個熊的,老子幾十年來推倒妹子無數,到頭來居然被個妹子給逆推了,有何臉面再苟活於世……
“……它們在想什麼?……”
許恬婌背對W,眺向天際自言自語。
W插嘴道:“我覺得吧,它們在想什麼一點兒也不重要。”
“嗯?”許恬婌半扭腰身,回頭冷冷地盯住他。
“甲蟲族在想什麼根本不重要,”W有點不自信地摸摸脖後根,“就算咱們理解了它們、它們也理解了咱們,許院長……不!妹妹你覺得戰爭就會停止?”
“當然不。”許恬婌微微搖頭。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
“那就是了啊,”W走近她,“戰爭的深層次動因從來都是實實在在的利益訴求,什麼誤解、仇恨、偏見……最多隻能成爲戰爭的***,而非根本理由。相互理解就能消除戰爭、達成和平?這個幼稚的想法只會幫侵略者開脫罪責。”
許恬婌點點頭:“說明一下。”
“呃,比方說你的鄰村被山洪摧毀,然後那裡的人未經你允許就徑自跑到你村裡來,想要反客爲主;你阻止他們,他們就一邊用刀往你身上戳,一邊哭着喊着:‘我們活不下去了啊!我們是爲了生存纔來的啊!你們咋就不理解我們啊!拜託理解我們啊!求求你們理解我們啊!’—— 這叫怎麼回事?爲了生存而進行的侵略就是正當的?‘和平無法通過戰爭取得,只能通過相互理解來締造’這句話並不全對。能理解不代表能容忍,我可以理解你爲求生存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努力,但你因此損害了我的利益,我就不能容忍,否則隨便哪個侵略者都可以以各種理由要求被侵略的人‘理解’自己的侵略行爲,那麼被侵略的人民呢?他們的境遇該怎麼說?只要雙方都還有相互衝突卻無法退讓的底線,‘互相理解制止戰爭’就是句屁話。”
許恬婌興趣缺缺地轉身回去:“你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