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人總是比較嗜睡,薛以懷什麼時候起牀她並不知道。
自從上一次他煮過一次餃子被她嘲笑以後,便不下廚了。出門買了早餐又折回來,見她還沒醒也沒有去叫醒她。悄然離開,通知了jessica把何念念檔案調回人事部。掛了電話,纔想起來今天是週日。
白逸銘今天休假,便約他出來喝酒。白逸銘此刻還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有氣無力道:“大清早的喝什麼酒啊!你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要如何應對靳楠的拳頭吧!他要知道你逼着她妹妹離婚,哎呀……非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白逸銘是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掛了電話又埋頭睡去。薛以懷頭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以消磨,回了蘆笛鄉墅,門口站在一個女人。
薛以懷微微皺眉,這女人還挺有本事的,竟然找到他家來了。他剛下車,身後一輛車也緩緩開了過來,在他身邊停了下來:“薛總,許久不見,您這桃花開得還真是旺。”
閆飛故意挑了一眼靠在薛以懷家門口的女人,笑了笑又道:“這都登門入室了。”
薛以懷冷笑了一聲:“閆總對我的私事還真是關心得緊,我還是還沒恭喜閆總新婚燕爾。”
閆飛笑了笑:“既然薛總佳人有約,不如讓請念念到我家來跟我太太做個伴?”
薛以懷淡淡道:“閆總既然有心,請自便。”這回答着實讓閆飛愣了一下,這不像薛以懷的風格。閆飛敏感地感覺到了不對勁,撥了何念念的號碼卻無人應答。
門口,薛以懷的腳步聲傳來,守在門口的女人終於回過頭來:“以懷你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你等了兩個小時了,腳都疼了。”
薛以懷的表情淡淡,回頭側目,閆飛還在車裡。讓閆飛自己他和念念離婚了,也就等於穿山甲知道了。既然要保全她,戲自然是要做得足一些:“來之前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陶一菱羞澀地向前挽着他的胳膊:“想給你驚喜呀?”笑顏如花的臉色瞬間又淡了下去,“昨晚上,你帶着我同學走後,你都不知道我快成了笑話。我們的事雜誌上都登出來了,同學們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你選擇送一個普通員工都不送我。”
薛以懷忍着沒把她的手拂下:“我們的事?我們有什麼事?我好像早就提醒過你,有些事情不要越界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是我家地址的,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
陶一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已經在門口站了兩小時,沒聽見屋裡有一點動靜。哪位薛太太,看來也不在這。可問題是,薛以懷一大早不在家裡,而是從外邊回來,那他昨晚住哪?
腦子裡浮現出何念念的臉,一個員工有什麼資格讓老闆親自送回去?再仔細想想薛以懷的語氣,和她的表情,那也不像是一個老闆和員工。難道,兩人之間真的有問題?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來她何念念倒是比她還先抱上了薛以懷的大腿。
陶一菱依舊沒有鬆手,只是表情變得有些慼慼然:“以懷,我……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只是這樣,我是真的愛你,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這種話薛以懷聽得實在是太多了,他冷冷道:“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女人。走吧,先上車。”陶一菱雖然有些失望,可依舊挽着他的胳膊。
閆飛看着兩人走來,目光有些審視。看着兩人離開後,閆飛調轉過頭往蒼大的方向去了。
俞文對閆飛的突然造訪有些意外,不過卻十分高興:“你這孩子都好長時間沒有來家裡坐坐了。”
閆飛陪俞文閒聊了一會才問:“念念不在家嗎?我還以爲她週末會回家呢?”
俞文笑着嗔道:“那丫頭呀,現在是心血來潮纔會想起會回來看看我們。這大週末的,估計又不知道去哪玩瘋了吧!”
何念念並不在孃家,也不在蘆笛鄉墅,她會去哪?難道是在她婆婆家?
被俞文強留下來吃了個午飯,俞文在陽臺外面摘豆角,太陽披在她身上看起來溫柔又慈祥。閆飛靜靜地看着心頭是說不出的滋味,只是這靜謐的時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我去開。”閆飛起身去開門,門剛打開他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被拽了出去摁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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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來的人正是靳楠,閆飛跑到自己家裡去了,這讓靳楠十二分地緊張。雖然他知道閆飛是何家的兒子,可閆飛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防。
閆飛輕笑:“別緊張,我只是過來看看二老。我是誰你知道,我還怕我會對二老做什麼嗎?”
靳楠冷笑,弒父殺母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何況他認爲閆飛就是販毒集團走出來的亡命徒,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靳楠鬆開手,俞文已經聽見了動靜喊道:“你們兩站在門口乾嘛?小楠今天休息嗎?難得你休息,要不把你妹妹和妹夫一起叫過來吃午飯吧!”
靳楠剛想應下,閆飛卻搶先回答道:“薛總最近手頭上有個項目比較緊急,我看他們一早就出門了,還是改天吧!”
靳楠古怪地看着閆飛,小聲道:“週末還趕項目?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閆飛搖搖頭嘆道:“別在媽面前聊,我們換個地方再說。”這聲媽叫地有些生澀卻又帶着認真。
各懷心思的吃完了午餐,靳楠和閆飛一同出了門,一上車靳楠便立馬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閆飛沉默了片刻道:“念念並不在蘆笛鄉墅,我打她手機也不接。今早上,他家門口卻站着一個女人。”說完,他從後座抽出一本雜誌扔給靳楠,“想必你是不看這種八卦雜誌的。”
雜誌封面上,薛以懷的放大的臉,配上那一行字的確很有視覺衝擊力。靳楠掃了一眼卻道:“他不是這種人。”
閆飛笑了笑:“你倒是跟他關係挺好。只是可惜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今早上這女人已經登門入室了。而念念,卻不見人影也不接電話。我很擔心她,她會不會還在她婆婆家?”
閆飛也不清楚,這段時間太忙,只想儘早解除念念的危險所以盯死了洛山瑞。這期間難道發生了什麼?靳楠趕緊給何念念撥了電話,嘟聲響了好一會,終於被接下。
“哥哥?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聽見了何念念的聲音,靳楠瞪了一眼閆飛,懸着的心也落地。
“沒事,我今天休息回家吃飯,媽讓我問問你要不要跟妹夫一塊回來。”他試探的問到。
何念念還不想讓家裡人知道她離婚的事情,雖然也不知道能瞞多久:“那個……我、他有急事要處理,我們就不過去了。”
就這一個結巴,暴露了問題。靳楠嚴肅起來:“你和薛以懷是不是吵架?那本八卦雜誌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你現在在那?我過去找你!”
何念沒想到靳楠如此窮追猛打,她越是敷衍他就越是懷疑,無奈之下她只好報了地址。
靳楠念警校那會就對蒼寧市的城市佈局和路線掌握得十分清楚,一聽到她報的地址他就疑惑了:“那邊都是高檔住宅區,不是什麼休閒娛樂的場所。念念,你怎麼會在那?”
何念念用力嘆了一聲:“哥,你過來再說吧!”
靳楠準備發動車,發現閆飛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我說,你可以下車了。”
閆飛轉過頭:“我擔心念念,我跟你一塊去。開車吧,別耽誤時間了。”
靳楠一臉莫名,作爲一個被他懷疑的對象,他竟然還命令起他來!這世界真是瘋狂,太瘋狂!
車子飛快地朝着她給的方向奔去。三千水·若城,這名字取得很是詩意,遠遠已經看見何念念站在小區門口。車窗搖下,見何念念臉色不太好,她沒有多餘的話:“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
何念念也沒有想到,閆飛竟然跟靳楠一塊來!這兩個貓和老鼠一般關係的人,竟然會有坐在一起的時候,真是見鬼了!
靳楠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後悔得不要不要的。都還沒跟何念念問話,他就入主爲先地認爲這房子是因爲蘆笛鄉墅的房子已經被穿山甲的人盯上,所以薛以懷才又買下了一幢新的。
所以當下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蠢地把閆飛給帶了過來,這不是又將念念暴露在危險之中嗎?
當下揪起了閆飛的衣領:“你是故意讓我帶你過來的?新的位置暴露,念念她……”
何念念震驚地看着兩人上一秒還好好地,下一秒突然就動起手來:“哥,你幹嘛?”
靳楠鬆開手,閆飛卻完全不理會靳楠剛纔的動粗,只是看着何念念問道:“念念,你和薛以懷到底怎麼了?”
何念念讓兩人先心平氣和地坐下,倒了兩杯茶才淡淡道:“我們……離婚了。哥,先別讓爸媽知道,求你了!”她是真沒想到,這事暴露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