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顧氏回去之後,逐漸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情並不像柳媒婆和趙全說的那麼簡單。萬一和玉那個小野貓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發飆呢。顧氏再一次腹誹:要是看上自己女兒就好了,高興都來不及,用得着這麼躲躲藏藏的嘛。這事要是沒有相公何文明的支持,也不成。
何文明在外面溜達回來,準備吃晚飯,大女兒何春自覺的給父親盛好飯。看着相公何文明今天心情不錯,想和他商量着和玉的事。但是怕桌上的是個女兒透漏出去,就沒敢說,等晚上睡覺時再說。
等何文明一躺倒牀上,腦子就開始歪歪,想着昨天幫趙寡婦幹活時,無意中碰到趙寡婦的臀部,手感不錯,那身段比自家老婆好多了,還有被趙寡婦那一瞥,搞的何文明小心肝砰砰亂跳。
一聽到顧氏開門進來,趕緊放下歪心思,微發出鼾聲。再說顧氏身上揣了個大元寶,心理一直不踏實。坐到牀上,拍醒正在打鼾的何文明。
“相公,醒醒,我有和你商量呢。”顧氏小聲的叫着何文明。
聽着顧氏的軟言軟語,和平時的粗聲粗氣,差很多。不知道出什麼幺蛾子,自己收不了場,才這麼低聲下氣。對於這隻母老虎,自己也拿她沒辦法。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非要今天說?”何文明假裝剛醒的樣子問道。
“相公,我今天給和玉說了們親事。”顧氏怕何文明罵她,小聲的說。
“是哦,我們家春兒一轉眼就十五了,是該說婆家了。”不知識感慨孩子長得快,還是自己已經老了,何文明感慨的說道。
“相公,不是我家春兒,是二叔家的小玉。”顧氏看何文明沒聽清楚,解釋道。
一聽說是給自己已故的弟弟的女兒和玉說親,何文明一骨碌坐起來,罵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你給玉雨說什麼婆家,自己閨女還沒着落,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是她大伯母,怎麼就不能給她說親了。她都那麼大了,我們不上心,不讓人笑話你這個大哥,大伯。”顧氏不復剛纔的軟言軟語,大聲反駁道。
何文明一聽在理,自己是他大伯,二弟去世,這侄女的婚事,自己做大伯父的應該做主。
“那你說說,給小玉說的什麼親事,明天我去問小玉同不同意?”何文明問道。
顧氏一聽何文明要去問和玉,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說道:“相公,我給小玉說的這門親事,做張家大少爺的妾室。”
“什麼?做小妾?虧你是怎麼想的!小玉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絕對不同意做別人妾的。”何文明一聽是給人家做妾,氣的呵斥顧氏。
“做小妾再怎麼了,那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妾,能是一般人家能比的!”顧氏反駁道。
“那你說說是哪個張家?”何文明問道。
“還能是哪家?不就是我們清水縣數一數二大戶張家。”顧氏解釋道。
“再大也不行啊,小玉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你讓她給別人做妾,不知道要怎麼鬧呢!”何文明儘管也知道所說的張家,但是還是不贊同顧氏的做法。
雖然自己心裡滿希望能攀上大戶人家的,要是自己女兒就好了。這個還真不做了主。顧氏看何文明海還是不同意,就拿出趙全給的一錠五十兩的銀子。
看到顧氏手裡拿出一大錠銀子,一把抓過來,拿在手裡掂量掂量,問道:“這是哪來的?”
顧氏看自家相公這麼心急,心裡有譜了,回答道:“當然是張家給的聘禮。這還是一半,等事成了,還有五十兩。”
手裡摸索着銀子,家裡只有幾畝薄田,一年到頭攢不了幾個錢,還要養着是個女兒。何文明何曾見過這麼多錢。何文明遲疑的說道:“這樣不好吧。要不明天我們去好好同小玉說說,說服她同意這門好親事。”
顧氏一手扭着何文明的耳朵,罵道:“你這死腦筋的,這要是被玉知道,還不得鬧翻天,絕對會壞事,這是根本不能讓她知道。”
何文明拿着銀子不放手,和玉同不同意已經被他扔到腦後,眼裡只有銀子,和顧氏一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不讓小玉知道,那怎麼成親?”被銀子迷住眼睛的何文明,腦子一時沒有明白顧氏的話,迷惑的問道。
“我們是和玉的親伯父伯母,按理上說,有權爲小玉張羅婚事。再說了,咱們縣的第一媒婆都給我們想好法了,只要我們提供小玉的生辰八字和婚書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讓我們管了。”顧氏解釋道。
“這樣就可以了嗎?小玉要是嫁人了,那家裡的幾個弟弟妹妹不是沒人照看。”何文明雖然心裡已經算是同意了,但是嘴上還在假情假意的推諉。
“這還不好辦,姐姐嫁人了。你這個做伯父的,不得幫襯侄子侄女。”顧氏一邊說,一遍對着何文明擠擠小眼睛。何文明瞭解自己婆娘的心思,以借照顧之名,趁機佔了和玉的家產。現在和玉的家產在何家村算是最多的,就那幾十畝田,就夠人流口水的。
看到何文明沉浸在遐想中,顧氏又在那邊趁熱答打鐵的說着一些話,兩人彷彿已經看佔有和玉家產之後的美好生活,再給自家三個閨女找個好婆家,最好也是嫁到大戶人家。顧氏也有自知之名,不指望嫁到大戶做少奶奶,做個妾也不錯。
最終,何文明被顧氏說服,同意顧氏的做法。何文明骨子裡是個十足的小人,有點好處,就會出賣身邊的人,更別說是侄女了。狼狽爲奸的夫婦合計好,睡下了,臉上露出笑容,可能是做能夢到金山銀山了吧。
且說這趙全回去覆命,張大少爺對於趙全完成任務,好一頓誇獎,賞了五兩銀子。樂的趙全自以爲跟對了主子,並保證以後更加盡心盡力的爲少爺做事。前期已經做好準備,就等拿到婚書,直接去擡人。
但轉念一想,何家村畢竟是一大村,如果上演搶親的話,有人找麻煩是小事,關鍵會誤了少爺好事。
趙全靈機一動,另一個餿主意計上心來。
“大少爺,我們等拿到婚書,就直接找輛馬車,假裝說是泰華樓李掌櫃接和玉姑娘,有事相商,把和玉小姑娘騙出來。到時候大少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到時候還不得乖乖就範。”趙全奸笑着說道。
張大少爺對於趙全的提議,很是贊同,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