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工坊的生意已經開始正常營業,和玉給小二們發了紅包,所以每個人幹勁十足。這天和玉準備去荒田那邊看看,一早起來,吃好了早飯,等了半天,仍沒有看到鐵牛。?
“鐵牛是個大懶牛,我去叫他。“何喜邁着小短腿,朝鐵牛的房間跑去。幸虧何喜人小,這要是再大點,傳出去,以後鐵定嫁不出去?
“哇啊??????”鐵牛房間裡傳出何喜的哭聲,和玉,韓姨快步跑進鐵牛的房間只見鐵牛一把抓起何喜,高高舉起,好像要把何喜摔在地上似的。?
和玉被鐵牛舉動嚇到了,韓姨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說道:“程昱,不要胡來,把她放下來。”?
鐵牛轉過身來,看到韓姨,臉上表情溫和下來,說道:“娘,這個小鬼,居然想悶死我。”說着就要把何喜摔在地上。?
“胡鬧,把她放下來。”韓姨大聲說道。?
鐵牛愣在那裡,韓姨過去,接過何喜,何喜撲在韓姨懷裡大聲的哭泣,連驚帶嚇,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道:“纔不是,喜兒只是捏着你的鼻子,想叫你這個大懶牛起牀,鐵牛壞,再也不理鐵牛了。”?
和玉上下打量鐵牛,感覺鐵牛現在的氣勢和那天和強盜生死相搏的時候相似,眼裡的厲色,令人不寒而慄,陰冷的看着周圍的人。?
感覺到和玉探尋的眼光,鐵牛警惕的看着和玉,眼裡的防備,顯而易見。?
“韓姨,鐵牛怎麼了?”和玉不敢直視鐵牛充滿陰霾的雙眼,轉眼看向韓姨。?
同樣聽見和玉的話,鐵牛的目光移向韓姨,像是在等待韓姨的回覆。?
“雪蓮,雪雁,把喜兒小姐帶下去,我和大小姐有事相商。”韓姨對着一起進來的丫鬟說道。?
雪蓮,雪雁以及父母都是和玉收留的流民,臨來和玉家,父母交代姐妹兩個一定要好好伺候和玉,叮囑對和玉主子要忠心耿耿。面對鐵牛的冷麪,仍堅持不肯出去,兩人看向和玉,等着和玉的吩咐。?
“你們兩個下去吧,好好哄喜兒。”和玉點頭讓兩人下去。?
房間裡只剩下和玉,韓姨和鐵牛。韓姨看着兩人,說道:“和玉,程昱,都坐下。今天的事情必須要說個明白,要不然生出誤會就不好了。”?
和玉摸着韓姨微涼的手,說道:“韓姨,你說什麼玉兒都信。和玉的命是韓姨救得,還有什麼信不得的。”?
韓姨反握住和玉的手,轉向鐵牛,像是在回憶陳年往事,半響說道:“程昱,和玉小姐和剛纔差點被你摔倒地上的喜兒,是我們娘倆得救命恩人。當日伊倩兒勾結魔教,趁你父親和你正在閉關修煉,傳授你獨門心法,闖進修煉密室。你爹爲了保住你的命,被內力反噬,當場暴斃。雖然你的命保住,沒有走火入魔,但是由於中途被打斷,腦部受到重創,以至於變得癡傻。在忠心死士的保護下,終於逃出伊倩兒魔爪。我也被伊倩兒打了一掌,身染重病,顛沛流離到清水縣。在爲娘奄奄一息之時,是和玉姑娘救下了我們,所以我們娘倆才能活到現在。”?
隨着韓姨的訴說,鐵牛眼裡的厲色,逐漸消失,聽到最後,兩眼盡是滿滿的傷痛。可以想象的到,一個身染重病的夫人,帶着一個癡傻的人,一路上被追殺,受的苦可想而知。?
鐵牛“噗通”跪在韓姨面前,沉聲說道:“程昱讓母親受苦了。”轉向和玉,磕了一頭,說道“謝謝和玉姑娘出手相救,剛纔冒犯之處,請姑娘見諒。”?
和玉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這麼大的禮,更何況是自己平時看作弟弟(鐵牛之前的智商同何喜差不多,所以和玉一直把他當弟弟)的鐵牛,趕緊起身上前,扶起鐵牛。?
“鐵牛,哦不是,程昱,不必多禮。不久前,你和韓姨還救了我們一家。”和玉輕聲說道。?
鐵牛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坐下,和玉問道:“程昱不是腦子有點問題?”人家鐵牛已經不是傻了,再鐵牛的話,有點不合適,便叫了鐵牛原來的姓名。和玉不好說夏程昱癡傻,改口說成腦子有問題。?
韓姨慈愛的看着夏程昱,緩緩說道:“上次家裡遭強盜,危急時刻,激發了程昱本能反應。從那之後,我就感覺到程昱不斷地恢復。之後到藥店買了一些藥材,配製成“喚魂散”,幫助鐵牛恢復記憶,沒想到我兒真得能夠復原。但是這“喚魂散”有個不足之處,就是會忘記癡傻這段記憶。”說完韓姨已經泣不成聲。?
和玉安慰韓姨說道:“韓姨,程昱恢復了,這是件高興的事,別哭了,哭多傷身。”?
“姑娘說的對。”韓姨破涕爲笑。?
“那我們出去吧,省的大家在外面擔心。”和玉幫着韓姨擦掉眼淚說道。?
三人相攜而出,看見雪蓮,雪雁帶着何喜在不遠處站着,韓姨說道:“程昱,去給喜兒道歉。你以前受傷,生病的時候不肯吃藥,就是喜兒小姐哄着你吃藥。”?
程昱的臉上微微出現兩朵紅暈,聽了韓姨的話,害羞了。現在的程昱不復鐵牛的憨厚可愛,眼裡雖然不是戒備的神色,但仍然讓人感覺到疏離。?
何喜看到大姐出來了,跑過來,讓和玉抱。在和玉懷裡的何喜,偷偷的看着鐵牛,不敢和鐵牛說話,何喜人小,也能感覺到今天的鐵牛和平時不一樣。?
“程昱給喜兒小姐道歉。”程昱抱拳彎腰說道。?
何喜吃驚的張開小嘴巴,這還是那個有時候比自己還會撒嬌的鐵牛嗎?轉過頭來,問道:“大姐,鐵牛是不是中邪了?”?
和玉“撲哧”一聲笑出來,回答道:“鐵牛是餓得中邪了,吃完飯就好了。”?
“那好,喜兒的鹹雞蛋給鐵牛吃。這樣鐵牛就不會摔喜兒了。”說完,何喜掙扎下來,去拉鐵牛的手。?
夏程昱整個人僵在那邊,看着被何喜拉着的手,想要甩出去,又擔心會傷到何喜,看得韓姨掩嘴而笑。?
“鐵牛,吃飯去。”何喜討好的拉着夏程昱的手,朝飯廳走去。?
聽着何喜叫自己“鐵牛”,夏程昱皺了下眉頭,這個名字真難聽,就這樣僵直被何喜拉着走。?
和玉同韓姨兩人相視而笑,看來夏程昱要同何喜恢復之前的那種親密友好的關係,還要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