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的一句話便讓整個成都都沸騰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陳志遠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急功近利,可曹凱只是一個下人,甚至他知道在陳志遠的心目中,他就如同上海那個曹姓一般,只是一條狗而已,所以主人發話,讓他咬誰,輪不到他來反抗,至於太子,因爲曹凱一直沒有表明態度,所以大天一直在給他施壓,這讓曹凱可是忙的焦頭爛額,智力值變態可並不意味着他能夠有上海曹狗的瘋勁。
成都風起雲涌,陳志遠一直隔岸觀火,最後給出一個評價,智力值變態的人只適合走長遠的路線,而真正要達到一針見血的目的,還是需要曹動那樣的人才能夠辦到,他在想,如果把這曹家兩人都聚攏在一起,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武夫和智囊相配,會有什麼樣的效應,似乎可以值得一試。
曹凱的動作都在陳志遠的掌控之中,對於他的做事風格,陳志遠並無不滿,可欠缺果斷,似乎是想得太多,所以顧慮也就太多,鑑於這種情況,陳志遠不時的會敲打一下曹凱,示意有些也該心狠手辣,羈絆太多,是一種過於要求的束縛,不過曹凱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做事風格,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辦法改變,看人殺人這種事情他的確是做得多了,可從未自己手染鮮血過,沒有那份殺伐氣息,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冷血果斷的層面。
上海方面得知到成都的動靜,蛤蟆等人先後打來電話想助戰,不過都被陳志遠一一回絕,讓陳志遠想不到的是,曹動竟然還有膽量主動請纓,要知道上次陳志遠便以警告過他不要妄圖做不關己的事情,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
曹動的野心陳志遠非常的明白,他從不企圖能夠脫離陳志遠的掌控,那一聲主人他也絕對不會忘,因爲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聰明事,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必定是不滿上海一個地盤而已,成都,需要他踩界嗎?陳志遠思量了很久,有了曹動的成都,肯定結果要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好,可如此一來,會不會養足了曹動的野心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陳志遠不怕他叛變,因爲在曹動興起這個念頭的那一刻,他就有足夠的能力殺了曹動,可欲望這種東西是無止境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最終,陳志遠也沒有答應曹動的請求,讓他在那‘一畝三分地’老老實實的呆着,雖有遺憾,可曹動也不敢有任何違背。
“如果他來了,成都能夠更快的成爲你的地盤,爲什麼不這麼做?”藏青對陳志遠問道。
“這世道你還是不懂。”陳志遠一臉淡笑的說道:“曹動如今佔據上海爲王,就算是政治層面的大佬也多多少少會給他一些面子,雖然我沒有刻意去了解,可我卻知道曹動已經熟絡了不少的政府官員,並且給與了承諾,官匪相通,歷來都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表面上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庖丁解牛一看,就會發現不少蹊蹺之處,爲什麼上海的犯罪率降低的同時,黑社會人員會愈發的猖狂?這其中原因不言而喻,而且在上海的周邊省市也有同樣的情況,也就是說,即便我已經警告過了曹動,可他依然瞞着我在做一些事情,這就是他慾望的表現。慾望看似飄渺不可尋,可卻是一種很危險的潛質存在,你認爲那些搶銀行最終落得個死罪的下場?這就是慾望驅使?錯了,他們不過是生活堪憂,逼不得已罷了,真正的慾望,是貪婪的表現,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卻又要想那遙不可及,等真有一天能夠觸碰的時候,又夢想那空中閣樓,如此般衍生,最終落得個一抔黃土,曹動,就是其中之一。”
“長篇大論的道理聽着難道不是更加的飄渺嗎?”藏青淡淡的說道。
陳志遠一臉苦笑,不理會藏青的挖苦,繼續道:“我放任曹動這麼做而置之不理,並不是要給他機會,只是看他會不會懂得收手,他現在就如同那些富不過三代的家族,耀武揚威得不可一世,可經歷了三反五反文化革命那些富過三代的家族,哪一個不是收斂了鋒芒,深諳木秀於林
風必摧之的道理,韜光養晦纔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頓了很久,藏青突然說道:“你成熟了很多,感覺那一天的離開,給你帶來了很大的改變。”
陳志遠聞言也是一愣,自己一發深思,貌似還真是這樣,以前他從來不會考慮這些事情,可經歷過那邊之後,他做人的方式似乎正在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做着改變。
陳志遠嘴角突然泛起一絲笑意,道:“我不僅人成熟了很多,就連那方面的技術也成熟了很多,要不來試試?”
藏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有一番風情,對陳志遠說道:“跟你說話,怎麼就三句不離淫/蕩呢?”
“哈哈。”陳志遠一陣大笑,道:“這叫三句不離本行。”
藏青無奈的看着陳志遠,這傢伙已經把那種事情當作一個行業來做了?還真是宏圖大志啊。
“對了,二奶,你說我現在有獵人學院和血玫瑰這兩個組織,在你們那個世界,算得上什麼樣的人物?”陳志遠不再那般吊兒郎當,一本正經的問道。
陳志遠的情緒天馬行空的轉變藏青早就見識過了,所以陳志遠太過跳躍的話題她基本都能夠接受,仔細的想了想,說出了一番讓陳志遠很是受傷的話:“中下游。”
“我了個去,就這麼差?”陳志遠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獵人學院,血玫瑰,哪一個不是頂尖的存在,可卻纔配得中下游三個字。
“我勉強能夠到達中游罷了。”藏青淡淡的說道,瞬間就讓陳志遠找回了自信。
“看樣子我的路還遠啊。”陳志遠說道。
“你準備做什麼?黑道還滿足不了你?”藏青疑惑的問道。
“以前能,現在不能。”陳志遠淡淡的說道。
藏青猶豫了一下,說道:“真想知道你去北京究竟幹了些什麼。”
什麼都沒幹,只不過見了一個人,改變了心裡很多想法罷了。陳志遠在心裡默默的想着,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身影,不老,一身落拓氣息應該不少少婦都挺愛的吧,別說,還真是有些男人味道的。
“二奶,馬上入冬了,陪我去看看斷橋殘雪吧,第二年開春,咱再去那蘇堤春曉,把西湖十景走個便。”陳志遠望着窗外,淡淡的說道,神情說不上哀傷,可也沒有喜悅之意。
藏青感受到陳志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與剛纔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什麼心境使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恩。”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西湖。白居易這番點評可是讓杭州的旅遊業發展蓬勃,可是隨着都市的建立越來越鋼鐵叢林化,以前的那般美景似乎悄然消失,現在大多數到杭州觀景遊人,除了感嘆一下水波碧綠,似乎也無再多的評價之意,在這號稱‘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地方,不再以前那般讓人拋不掉,舍不去。陳志遠去過幾次,對那裡的評價不高,就如同這號稱蓉城的地方,當初五代蜀時遍種芙蓉,可現在呢?又保留下來多少,一座座的高樓拔地而起的同時,也在親手扼殺着這些引以爲傲的資本。
望着窗戶下,陳志遠凝視了很長的時間,腦子裡的想法讓藏青無從猜測,可她卻漸漸的看到陳志遠的變化,他凝神的狀態之下,竟然讓藏青有種處處危機的感覺,就如同與人對敵,明明對手漏洞百出,可卻讓她覺得防守密不透風。
“練劍吧?如果你要想超越他們。”藏青對陳志遠說道。
聽到這番話,陳志遠轉過身,笑着說道:“我可沒有那風流偏偏的倜儻英姿,劍不適合我,至於那軒轅,更是無力,其實這小刀就挺合我心意的。”說罷,陳志遠的食指和中指間便出現一把沒有刀柄的刀片,藏青知道他喜歡玩蝴蝶刀,但是卻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刀片。
“你的對手不是青帝?”藏青問道。
“是,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那實力,但是我終究有一天會站在他的面前。”陳志
遠淡淡的說道。
“你就這麼看不起他?要知道他可是手持軒轅的人。”藏青說道。
“我本草民出身,自然是用不了那種神兵利器,自然如此,何不好好的玩我的……。”陳志遠頓了頓,道:“邪影。”
藏青一臉無奈,陳志遠手上的刀片不過是任何五金行都能買到的東西,根本無奇,而邪影這兩個字,估摸着也是零時發想的,真不知道他憑什麼認爲把一把刀片就能夠對付青帝,她更加不知道,邪影這兩個字,會讓整個世界的殺手組織顫慄。
陳志遠已經去獵人學院訓練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那裡已經得不到任何的突破,所以他究竟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提升自己,他也不清楚,未來的路,一步步走着,至於會有什麼變化,聽天由命。
離開酒店,陳志遠坐上了出租車,今天沒去欣賞那大街上的各種美絲,而是直接去了周欣的冷飲店,這小姑娘挺可愛的,陳志遠琢磨着去照顧一下,當然,沒抱着什麼齷蹉的心思,很單純的口渴了,然後坐上出租車,花了足以買一桶涼茶的車錢到冷飲店。
看到陳志遠,周欣滿心歡喜的招待,就算是店裡還有其他的客人也不例外,給陳志遠安排了一個最臨近吧檯的位置,一邊忙着一邊和陳志遠聊天。
在以前的時候,沒有生意絕對是讓周欣頭疼的事情,可今天,準確點說應該是陳志遠來了之後,她突然覺得,有客人似乎也是一件麻煩事情,如果現在沒客人的話,她就可以坐在陳志遠對面和他聊天了。
忙了接近一個多小時,周欣終於空閒了下來,一刻不停的就到陳志遠面前坐下。
可能是因爲忙碌而導致有些熱,周欣臉頰紅撲撲的,就如同一顆紅豔豔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啃兩口。
“沒打擾到你吧。”陳志遠對周欣說道,他看得出來,周欣剛纔的一陣忙活可是加快了不少速度的。
周欣連忙搖頭,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太過分了,微微低頭,不敢看陳志遠。
陳志遠一直很喜歡女人清純的模樣,就如同上官羽和琳琳兩人,就是那份清純讓陳志遠直到現在也沒有丟棄她們。
陳志遠的心思很矛盾,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破壞周欣的生活,卻又忍不住想要來她的冷飲店,遊離在上或不上的糾結當中。
“上次那幾個混混來給我道歉了,這不會跟你有關吧?”周欣對陳志遠問道,就在上次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那些傢伙就來了,把周欣給嚇得不輕,以爲他們是來找麻煩啊,可當一行人齊刷刷的跪在她面前道歉的時候,周欣瞬間就懵了,隨即便聯想到了陳志遠。
“他們可是道上混的,怎麼可能跟我這種‘良民’有關係。”陳志遠笑着說道,撇的一乾二淨。
周欣也沒懷疑陳志遠說的話,從學校畢業之後覺得能夠學以致用的地方太少了,所以就開了一家冷飲店,沒見識過太多的社會陰暗和人心叵測,所以間接的也導致她思想單純,不過要不是這樣,陳志遠也就不會二次踏入冷淋點了。
“雖然看不出你是什麼良民,不過也不是壞人。”周欣一臉微笑道,如春風拂面,讓人感覺很舒服的笑容,那淺淺的梨渦時隱時現,挺好。
“最近生意好嗎?”陳志遠沒敢話題太深入,怕真讓這小姑娘招了他大灰狼的套。
“說來也奇怪,自從他們來道歉之後,店裡生意好了很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和他們一樣的人,痞氣十足。”周欣疑惑的說道,似乎也想不通這件事情。
陳志遠會心一笑,看來曹凱那傢伙在這方面倒是挺會辦事的嘛。
和周欣聊了一下午,時間過得挺快,離開的時候,周欣面帶遺憾,不過陳志遠卻走得瀟灑,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陳志遠自嘲一笑,究竟要啥時候才能學會縱意花叢呢?那些個自稱人體USB走哪插哪的兄臺,得多威武霸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