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臉……”阮雪琴心潮起伏,伸手捂着胸口,差點沒一口氣氣暈過去。
但她都這樣了,秦芳反而笑:“呵,你剛纔不是還要當爛好人,勸我別離婚嗎?怎麼樣,你現在還想不想讓我跟你哥離婚?”
“哥,跟她離婚,現在就把這個毒婦趕出我們阮家!她根本不配留在這裡!”阮雪琴果然如秦芳所料,立刻就調轉槍頭對付自己。
不過秦芳現在再也不需要阮雪琴當她的‘隊友’了,這種豬一樣的隊友不要也罷。
“好啊。”秦芳不等阮兆天回話,挑眉道:“現在就離婚,我的律師已經在這了。阮兆天,你婚內出軌,我們離婚後夫妻共同財產我八你二,小宇歸我,簽字吧。”
說完,秦芳就微微躬身,把桌上攤開的離婚協議書推了過去。
而坐在沙發對面的阮兆天,此刻卻是全然沉默。
他就坐在那,看着下樓後就爭論不休的一家人。
這滿室的人,從坐在沙發對面的秦芳、秦芳叫來的律師、保鏢。
坐在自己身邊的阮雪琴,在一旁正喘着粗氣好半晌說不上一句話的阮老太太。
到坐在另外一邊的曹美鳳和曹梅。
還有單獨站在一旁的阮嬌嬌。
全屋上下,從老到少,這整整一屋子人關心的居然都是離婚、分家產、孩子的撫養權。
心寒,心寒透頂。
這一刻的阮兆天只恨不得能讓全世界都消失,在他眼前消失。
他累了,太累了……
這間曾經承載了一家人歡聲笑語的大宅,沒想到有一天,會變得這樣的悲涼孤獨。
他想念過去總是教訓自己的父親,想念嫌棄他、唸叨他的詩詩,更想念萌萌……他的女兒,他這輩子因爲虧欠而偏疼,到最後卻真真疼之入骨的女兒。
可惜,就連曾經最疼愛的的女兒,也被他逼走了。
是他,是他,是他的愚蠢把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推走的。
他太累了,不想再掙扎了。
“——好,我籤。”
阮兆天終於不想再聽這滿屋子的爭吵了,他的太陽穴突突突的痛,一抽一抽就好像連接着後腦的神經。
每抽一下,渾身都疼。
阮兆天的右手,戰戰巍巍的拿起鋼筆,準備在協議上簽字。
“哥,不能籤!那是我們阮家80%的財產,你怎麼能留給這個毒婦!”阮雪琴急切的阻止阮兆天。
給秦芳80%的家產,瘋了還差不多。
就算她不知道秦芳所做的一切,她也不會讓阮兆天分80%的家產給秦芳。
更何況,她現在完全知道秦芳對自己做過什麼。
秦芳害死了她的骨肉,害死了她的孩子,還讓她當了十幾年的蠢貨。
想到過去,她錯把仇人當成好人,還幫着秦芳欺負阮萌萌,阮雪琴就恨不得打死自己。
阮雪琴:“媽,你也勸勸哥,不能這麼意氣用事。那是我們阮家的錢啊,都是爸和哥辛苦賺回來的,不能讓他籤。”
見阻止不了阮兆天,阮雪琴連忙去求一旁的阮老太太。
而聽見阮雪琴話的老太太,忽而坐了起來。
她捂着心口,斷斷續續的說:“對……對……不能這樣……秦芳,你不能把小宇帶走……把小宇留下,小宇是我們阮家的骨肉,是我的命根子……把小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