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萌萌的質疑,沈鬱黑沉沉的瞳眸中陰鬱更重。
他雙手交疊在膝上,用極度鄭重的語氣說:“萌萌,你想多了……我永遠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剛纔只是太累睡着了。”
“不會做什麼,所以就把我叫來你的休息室,用氣味迷暈我?”
阮萌萌根本不可能相信沈鬱的解釋。
他莫名其妙把自己迷暈,好似什麼都沒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敢肯定,沈鬱一定對她做了什麼,但她卻根本猜不透。
阮萌萌下意識觀察四周的情況。
發現剛纔緊閉的窗戶,已經被開了大半。
怪不得她剛纔覺得房間裡的空氣變得清新,看來,沈鬱開窗通風已經將那種氣味散去了。
既然沒有那種氣味,這裡又是片場,沈鬱又打不過她,阮萌萌真不認爲自己還該有什麼顧忌。
她乾脆把話挑明:“沈鬱,我不是笨蛋,太累睡着這種話騙不了我。你剛纔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阮萌萌傾身往前,拿起放在茶几桌面的鋼質菸灰缸。
兩手用力將菸灰缸一壓,那菸灰缸就在她手裡變成了一個壓扁的鋼片。
“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你要是不說實話,這個菸灰缸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阮萌萌便將那個鋼片扔在了沈鬱腳邊,在地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沈鬱修長墨黑的眉頭隱隱抖了抖,彷彿在憋着情緒。
最後,似是憋不住了,卻是在阮萌萌不能理解的目光中,扶額悶笑起來。
“萌萌……你真的……很特別,很可愛。”男人低笑,陰鬱深冷的眸子,浮起前所未有的愉悅。
在旁人眼中渾身充斥在陰鬱之中,仿若毒蛇般危險和陰毒的男人,這一刻卻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暢懷。
“你……”阮萌萌被沈鬱這樣的笑弄得有些懵,“你別以爲裝笑就能逃避話題。沈鬱,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說清楚,斷掉的就不止是之前的那隻手了。”
沈鬱上次被厲君御當衆掰斷一隻手,養了這麼長時間纔剛剛養好一些。
他要是不想再被掰斷一次,最好老實回答。
聽到阮萌萌提起上次,沈鬱眉宇間的笑意終於被一股陰鬱取代。
他沉下臉色,透出幾分冷毒:“如果厲君御不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萌萌,相信我……我早已報了上次的仇。”
他沈鬱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壞人,唯獨只有眼前的小東西,才能改變他。
“不相信。”阮萌萌毫不給面子的說,“你報不了仇,沈鬱,你比不過我家厲君御的。”
這個女人,明明剛剛纔被他迷暈,竟然還敢繼續激怒他?
嫉妒,能使一個人失去理智,難道她不明白這一點,就不怕?
沈鬱內心充滿了嫉恨、陰鬱,他不明白自己有哪一點比不上厲君御那個男人。
可是,當他沉冷的視線落在阮萌萌微微揚起的小臉上時,心底所有的不甘和陰冷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阮萌萌晶亮澄澈的眼眸宛若初陽,能將他心底所有的陰霾全都驅散。
沈鬱瞬間就敗下陣來。
他扶額,搖頭:“好,算我輸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萌萌,你低頭,看看自己的脖子。”
到此爲止,他認輸。
他霍白,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對眼前的女孩硬下心腸。
既然如此,就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