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換了酒杯後,未免被人懷疑,便端着托盤退到了後方。
而就在這時,戰嘉兒右手微微顫抖的從自己的手包裡,摸出了一樣東西。
她側眸看向一旁的厲君御,見他目光如炬,直視不遠處的厲景輝和段慕兒,便略微鬆了口氣。
還好……
君御正看着別處,沒注意到她的動向。
戰嘉兒趁着一對新人走向前臺,宴會廳內的燈光都沒打開,四周漆黑的狀況下。
她伸出手,假意端起桌上的酒杯。
她的酒杯就放在厲君御的酒杯旁,捱得很近。
而此時此刻,旁人的目光要麼是聚焦在一對新人身上,要麼便因爲現場光線不足,未注意到她的舉動。
在戰嘉兒端起酒杯的同時,她將右手的小拇指輕輕鬆開。
一顆十分微小的黑色藥片,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掉入了厲君御的紅酒杯中。
而那顆黑色藥片一沾到紅酒,便立刻化開。
裡面那顆‘子蠱’的蟲卵,小到肉眼根本無法分辨。
就這樣在無知無覺之下,戰嘉兒輕而易舉的下蠱成功。
她順勢端起自己的紅酒杯,拿在手中輕輕搖晃,趁着旁人不察,又講情蠱中的‘母蠱’,扔入了她的杯中。
一切都準備就緒,戰嘉兒脣角輕揚,勾起一抹純真的笑。
而就在這時,原本漆黑的宴會廳,卻突然之間燈光大亮,恍如白晝。
那熱烈的婚禮進行曲,戛然而止。
已經快走到臺上的厲景輝臉上浮現薄怒,對這場婚禮的策劃和統籌安排十分不滿。
就連段慕兒也是一樣。
就算爲了維持名門千金的氣質,不能發怒,但那張漂亮的小臉依舊掠過不耐。
“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怎麼燈光和音樂一起出錯……”
“這些婚慶、公關公司究竟是怎麼辦事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不堪大用……”
沈蘭拿出貴太太的氣勢,略顯不悅的說。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隔壁桌的段家聽到。
本來這場婚宴,她說她來安排統籌。
段夫人那邊偏偏不讓,非說她們家段慕兒是低嫁了,怕厲景輝這種三房子弟照顧不好段慕兒的品位。
所以婚禮的主要安排、規劃,全是段夫人在張羅。
此刻,沈蘭眼見自己的人,將‘忘情’換給了戰嘉兒。
之後她還有後招,能讓戰嘉兒和小兒子厲景耀生命煮成熟飯。
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在段家人面前,她也不免有些驕傲自得。
然而,當沈蘭那兩句挑剔的話剛出口。
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尖銳喊叫,突然從宴會廳大門外傳來。
“厲景輝,你不能娶她!我不許你娶她!”
這是一道女聲。
憤怒中夾雜着濃濃的恨意,怨恨中又透着沉重的不甘。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幾乎都飽含在這一道撕心裂肺般的怒吼中。
聽到這道聲音,坐在席間的厲君御和另一張桌上的阮萌萌,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兩人輕勾脣角,目光交纏。
阮萌萌:真棒,你安排的好戲終於可以上演了。
厲君御微頷首:吃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