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林深機械地回答。
“那你別老瞪着我看,我睡不着的!”任佳又說。
“好!”林深聽話地把眼睛從任佳的身上挪開,口觀鼻,鼻關心,完全一副老和尚入定的姿態。
“傻樣?”任佳輕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或許是坐了一夜的火車真的累了,或許是找到了家的安穩感覺,只片刻的功夫,任佳的鼻息便漸漸的深勻,沉沉地睡了過去。
雖然林深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腰腿漸漸地有了僵直的感覺,但在眼皮漸漸地沉重後,林深便沒了知覺。
一縷飄蕩的髮絲在林深的鼻孔間不停地遊走,混合着清新的髮香,林深在睡夢中彷彿聞到了晨起第一縷花草的清香正透窗而入。
林深下意識地伸手到鼻孔搔了一下癢,卻感覺在搔癢後,鼻孔卻是更加地癢,居然一直癢到了心裡。
猛地驚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任佳調皮地扯起長髮髮梢處的一縷髮絲,在自己的鼻孔裡來回的撥弄。
“春夢!這一定是春夢!”林深迷迷糊糊地告訴自己。
“春什麼夢呀!你整天都在想什麼呀!”任佳羞澀地把頭向上仰了仰,把撥弄林深的髮絲收了回來。
“呀!不是夢嗎?”林深癡癡地望着任佳,任佳的頭髮有些溼漉漉的。
“夢什麼夢呀!我這大活人不就好好地在你面前!”任佳帶足治癒系的微笑說。
“對!是你!媳婦兒,我好想你!”林深忽地一把摟住任佳,有如一個小孩子撒嬌般地說。
“我也想你!”任佳呢喃地說。
林深摟住任佳後,才發現任佳早已穿戴整齊,一頭烏亮的長髮散發着洗髮水的味道。
“你剛洗過澡了?”林深問。
“嗯!”
“我好像睡過頭了!”林深歉然說。
“這些日子,你應該很辛苦!”任佳愛憐地說。
“不辛苦!只是沒有你在身邊,總覺得空落落地!”林深說着輕吻上任佳烏亮的秀髮。
林深順着柔潤的髮絲一直吻到了任佳的耳垂,卻是不敢再移動。
“好癢!”任佳笑着推開林深,眼波流轉,卻和林深深情注視着的雙眸碰到一起。
短暫而又漫長的凝望,任佳冰涼的脣瓣顫抖地主動地貼上了林深的雙脣,一股丁香花般的香氣再次在林深的大腦中瀰漫開。
直到林深一隻火熱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探入到任佳的衣服下襬,觸摸到任佳腰間柔嫩地肌膚時,任佳驚覺地掙起身子。
“別這樣,林深!”任佳的眼睛裡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可…我…,對不起!”林深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時間有些來不及了!”任佳矛盾地說。
“呀!現在幾點了?”
“都已經下午4點多了!”
“什麼?我們都睡了大半天了!”
“是呀,你睡得跟豬一樣死,我叫你,你都不理我!”任佳哀怨地說。
這一陣子,林深夜裡總是失眠,這次有任佳守在身邊,林深還真是難道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只是這個覺睡得似乎耽誤了許多正事。
林深迅速地從牀上坐起,原本蓋子任佳身上的被子,卻從林深的身上滑落下來。
林深歉然地說:“你還沒吃飯吧!我們趕緊出去吃飯吧,別誤了晚上的火車。”
“要不…”任佳低下頭,羞紅了臉說:“要不,我晚走一天!”
“這不大好吧!”林深猶豫地說。
“可我想多陪陪你!”
“也就還有3個多月,我們就不用再分開了!當時候,我要你整整陪我一個月,一步都不離開我!”林深矛盾地掙扎了一下,最終展顏笑着說。
“嗯!我答應你!”任佳猛地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吃飯去吧!”
“你別說,我現在還真有些餓了!”任佳說。
“走吧!我們吃飯去!”林深深吸了一口氣說。
“嗯!”任佳如釋重負地輕聲答應。如果林深有所行動,任佳實在說不好,會不會狠狠地推開林深,那樣的話會不會傷害到林深?
和任佳就在樓下的一家小飯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林深卻是依然顯得心緒不寧。
“想吃點什麼?”任佳優雅地翻着菜單,總讓林深有種在圖書館裡的錯覺。
“什麼都行,你喜歡就好!”林深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任佳的身上,既然秀色可餐,林深自然不會在乎吃什麼。
“那我就點兩個清淡些的小菜,再來盆湯,可好?”任佳把鬢角的髮絲隨意地撩動在耳後,側臉笑着詢問林深。
“一切由你!”林深敷衍地說。
已經漸漸西斜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任佳的烏亮髮絲上,律動出一道跳躍着的光澤。林深的大腦便完全當機在這個溫馨的畫面上。
直到任佳點完菜,飯店的服務生下去後,林深依然微張着嘴,側着頭直直地注視着任佳。雖然此時林深的樣子傻傻的,嘴角還有一點晶瑩滲出,但林深的心卻完全被滿足的幸福感填充。
“傻樣兒!又看什麼了?”任佳被林深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林深隨口應了一聲,依然直愣愣地看着任佳發呆。
“回神了!”任佳伸手在林深的眼前晃了幾晃。
“啊?”林深方纔回過神來,尷尬地問:“那個菜都點好了嗎?”
“早都點好了,等你點菜,估計飯店都得打烊了!”任佳調笑說。
“剛纔是有點走神。”林深想隨口掩飾過去。
“神都走哪兒去?剛纔那個服務生小妹妹的身上?”任佳故意說。
“自然是我媳婦兒身上!”林深脫口說。
任佳臉上一紅,輕啐一聲說:“纔不是你媳婦兒呢,老亂叫!”
“早晚都是的!”林深憨憨地笑。
“是也不能老掛在嘴邊上!”任佳霸道地說。
“是!媳婦兒!”林深痛快地答應。
“哼!就只會耍嘴皮子!”任佳眼波流轉,巧笑嫣然。
“什麼叫只會耍嘴皮子!”林深抗議說。
“你說呢?剛纔…是誰不敢的!”任佳探過頭到林深的耳邊輕聲說。
林深的心裡就像被投進了一顆石子,還是那種塊頭很大的石頭,一下子就濺起了好大的浪花。
“剛纔明明…有那個的!”林深不服氣地說,用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還不是在耍嘴皮子!”任佳捂着嘴吃吃地笑,看向林深的眼神中卻滿是羞澀。
“早晚把你就地正法!”林深心中默唸,卻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臉上卻只能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用過晚餐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便已所剩無多,匆匆忙忙地就向火車站出發了,以至於都沒來得及去傷感離別的痛楚。
這次的離別比往常來得都要輕易,兩個人都沒表現出過多的傷感。
“三個月後,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林深信誓旦旦地說,離別的痛楚被可期的幸福沖淡了許多。
“那你要乖乖地等我回來!”任佳表現得卻是要比林深傷感許多。
“我等你!媳婦兒!”話短卻情深。
“嗯!”任佳這次並沒有反駁林深,卻是乖巧地點頭。
“上車吧!”
任佳一步三回頭地向車門走去,突然回過身跑到林深身前,探身摟住林深的脖子,輕輕地在林深的耳邊叫了聲:“老公!”
林深還沒有回過神來,任佳就不勝嬌羞地跑進了車廂,空留下一陣來去匆匆的香風,一股悵然的情緒卻在林深的心裡發酵。
任佳回去支教後,林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一邊忙碌着在山裡建廠的項目,一邊又要忙碌自己和任佳的婚事,整個人都和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岳珂看在眼裡,卻是痛在心裡,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等待着機會做那破釜沉舟的最後一搏。岳珂雖然很不願意用那個條件去逼迫林深,但到了這個時候,她似乎已別無選擇。
轉眼間,七月便到了,外面的天氣也漸漸地炎熱起來,距離任佳的歸程也是越來越近。
“林總呢?”辦公室裡,岳珂正在和章悅詢問林深的動向。時間進入到七月後,岳珂對林深的關注更是日甚一日,完全有一種如臨大敵的陣仗。
“林總的女朋友下午回來,林總正在準備去接!”章悅把剛探聽到的情報,如實彙報給岳珂。
“什麼?這麼快?”岳珂驚呼出聲,雖然早就有思想準備的她,但在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卻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你趕緊去他辦公室,叫他來趟我的辦公室!”短暫的失神後,岳珂急忙吩咐說。
“是!”章悅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轉身風風火火地出了辦公室,奔林深的辦公室一路小跑而去。
岳珂頹然地坐到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喃喃地說:“是時候破釜沉舟了,勝敗也就在此一舉!林深,林師弟,林總,你又回如何選擇呢?”岳珂一邊自顧自說着話,嘴角卻掛上一絲狡黠的微笑。
一個小時後…
思珂集團公司董事長的辦公室裡,岳珂緊張地彎下腰,迫視林深,緩緩地問:“林深,林總!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