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不回去了,晚上還要請人吃飯。”向前臺走的時候,欒麗傑說。
我沒吭聲。要不是跟她有了那種關係,作爲司機,領導說話是無論如何要回答的。我是心裡很膩味。
來到櫃檯前,我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欒麗傑也拿出了自己的。
“請問你們要幾間房?”前臺小姐帶着職業性的溫和問。
“兩個標準間。不要離得太遠,謝謝。”欒麗傑說罷掏出了銀行卡付押金。
我們被安排到了五樓,我住在欒麗傑的隔壁。
來到五樓房門前,我說,姐你喝得不少了。既然晚上還有應酬,進屋睡會吧。我剛纔沒吃好,要出去買包方便麪。
“孫一楠,你太小瞧我了。這點酒對那個瘦猴是不少,但是對我,我是什麼酒量你知道嗎?哪天叫你見識見識。你不用下去,我包裡有魷魚絲。我拿給你。”欒麗傑兩頰緋紅,有些酒了。
“那你也得休息休息。坐車這麼累,我開一路車也累,都睡會吧。”我說着就拿出房卡開門。沒想到,我推開房間的門一進來,她就緊跟着也擠進來。
房門自動關上,我們站在門口的甬道里有些尷尬。
“一楠,我拿魷魚絲給你吃。你爲什麼剛纔不吃飽呢?”欒麗傑看了看我,走到屋裡在牀邊坐下。“你害怕了?我沒想怎麼你。這種地方,說不定有電子眼。”
“不會吧,這是五星級酒店啊。”
欒麗傑從包裡拿出兩袋魷魚絲。說,這是我早晨帶着作早飯的。忘了吃。你吃吧。
“姐,你說這裡不會有竊聽器吧?”我撕開袋子,扯出一塊魚肉絲嚼着說。
欒麗傑聽了撲哧一聲笑了,“你快別亂說了。你剛纔看到那瘦猴捏我胳膊了?我還不能惱。這些人和我在深圳見到的那幫人有什麼區別?還好,對付這種人我有經驗。”
“你是有經驗,誰不知道?”我沒好氣地說。
“呵呵,剛纔瘦猴捏我的時候,你是不是生氣了?你沒在心裡罵一句王八蛋,敢捏我的婆娘……”
“你是我婆娘嗎?”我搶白他。
“我都給你睡了,還不是你婆娘?”欒麗傑坐在那裡,彎着眼睛媚媚地看我。
我沒說話。我覺得要再鬥嘴下去,一場惡鬥在所難免,我還是住嘴吧。好男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你不吭聲就是默認!”欒麗傑站起身挑釁地說。
“姐你有些醉了,回去休息吧,晚上不還有事嘛。”我好心好意地說。
“滾,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教我了!”欒麗傑變臉了,“你說我是不是你婆娘?媽的,提起褲子不認賬了!”
“是,你是我婆娘。乖,回去睡吧。”我息事寧人地說。
“一楠,你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特別開心。因爲我在你面前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真的。我也活得特別真實。哪怕是吵架打架也都是性子裡流出的真性情。你知道嗎,我就覺得這就是幸福了。而且,和你在一起也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真是怪了。告訴姐姐,瘦猴子捏我的時候,你吃醋了沒有?”
“我覺得很膩味。爲什麼正常的辦事非得用這種手段?”我忿忿地說。
“你沒聽過紅顏自古多薄命這句話嗎?誰叫我長得漂亮呢?男人們都想來揩油。越這樣的人我要利用好。我以前以爲我和顧鳳林是真情。看來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碰到你這個冤家之後我才知道,我三十多歲了,原來還沒有真正地愛過誰。愛的感覺真好。天天心裡藏着一個人,越想他心裡就越甜。嘻嘻,我就喜歡和你拌嘴吵架。我覺得那也是幸福。一楠,我是不是瘋了?”
欒麗傑說着就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用穿着絲襪的腳調皮地蹬在我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