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以後我們做了夫妻在一起生活,你可得哄着我,不能吵架。我也心疼你,給你做飯洗衣服。”
“好。那就這樣吧,天也不早了,睡覺吧。早晨要早起。”我說。
“嗯,我不吃了。這就去刷刷牙。”欒麗傑鬆開我,扭着身子去了衛生間。
“你刷吧,我回去睡了。”
我彎腰收起剛纔洗澡時換下的衣服塞進旅行包裡,舉步欲走。欒麗傑一聽馬上從衛生間門口退回來。她說,不行。你在這裡陪我,我一個人害怕。
“你怕什麼呢?這裡是賓館。我們今晚上不能在一起。”
“我叫你陪我,是叫你在另一張牀上睡,咱倆分開就行。你別偷走了,我可不答應。”
“那也行,那我睡了?”
“你也刷刷牙再睡。這還用的着我說嗎?”
“行。你刷完我刷。”
最後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夜裡接近十二點了。關了燈,我上了自己的牀,沒有怎麼亂想,就閉上了眼睛睡了。
“一楠,一楠。”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聽見欒麗傑在叫我。
“怎麼了?”我有些迷糊地側過身問。
“我剛纔又好像看到我媽了。”欒麗傑咕噥着說。
“你別亂說。明天就給老人家喬遷新居了。她會高興的。睡吧。”
沒有答話,欒麗傑坐起身撩開被子爬到我牀上來。我輕嘆了一聲撩開我的被子裹住她。
“還是兩個人睡在一起好。”
“你別嚇我了,睡吧。”我說。
“一楠,你摸摸我的肚皮。你的女兒在裡面呢。”
我沒有吱聲,摟住她閉上了眼睛。
“你不摸是嗎?我知道你嫌棄她。”欒麗傑口氣不善地說。
“你別亂說了,我摸。”我伸出手探進她睡衣裡,在肚皮上輕輕撫摸着……
“摸到她了?”
“你傻啊,兩個多月能摸到什麼?”
“你不知道,我發現自己懷孕後特興奮。”
“嗯,咱們睡吧,早晨要早起。”
“嗯,不說了。說真的,自從那次給我媽上墳後。她幾乎再沒出現過。我就知道她是在怪我了。”
“嗯,不說這些了。睡吧。”我已經沒心思多說了。
早晨我們是被手機鬧鈴驚醒的。說真的,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很累,我感覺休息不過來。可我也不敢說別的。這女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不順着她是不行的。
匆匆洗漱後,就是吃早餐。我們去了二樓的餐廳喝了一點小米粥,吃了幾個包子就上路了。
到達羅綺山煤礦家屬區老嬸子家門口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鐘,而起墳的時間是找人看過的,定在九點之前。我們到的時候,老嬸子的老伴找的兩個起墳的人已經到了。他們是煤礦兩個退休的老礦工。有一個欒麗傑還認識。
他們都很親熱地和她打着招呼。寒暄後,我用車拉着老嬸子老兩口和一些祭奠物品,兩個老礦工騎着電動三輪車帶了工具在後面跟着。
到了那個墓地後,由老嬸子領着先經過了一番祭祀,時辰到了這才動土。我也是第一次辦這種事情,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欒麗傑母親的骨灰盒是個比較廉價的人造大理石的那種,他弟弟的那個則顯得很高級,上面鑲着玉石雕成的松鶴延年的圖案。
骨灰盒一出土就立刻被老嬸子用預先準備的紅布包起來放進電動三輪的後鬥裡。
整個起墳的過程,欒麗傑一身黑色西裝,帶着黑色遮陽鏡,表情肅穆,沒有哭。
起完墳下山後,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就得把兩個骨灰盒送到瑞泉墓園,那裡由老嬸子的老伴經辦已經買了兩個位置不錯的墓穴,據說花了差不多三萬多塊錢。這在附近已經是很好的墓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