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抱緊了欒麗傑,然後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什麼也沒有。
上次,我已經把欒麗傑的梳妝檯挪到隔壁的客房裡去了。那間屋子雖說是客房,實際上成了存放雜物的地方。
“不怕,你媽死又不是你害的。你亂想了。”
“恩,你去給我拿酸奶。冰箱裡有。”
我去給欒麗傑拿了酸奶,我拿了兩盒,我還給自己拿了顆粒橙。
欒麗傑倚在牀頭上吸着酸奶,終於鎮靜了一下接着講述。
“我媽死了以後,我這個家就不象個家了。弟弟常年在外面鬼混不見人影,爸爸殘疾。我知道就是沒有我媽欠的賭債,我也上不了大學了。所以,高三上學期,我就辦了退學手續。老師們都覺得可惜,可是他們也幫不了我。這樣,我就退學回了家。”
“再以後,我就陸續隨着礦上那些下崗的人出去打工找活幹。我去過省城,也來崇寧幹過幾天,都是在飯店當服務員。因爲我長得漂亮,經常會受到無端騷擾。幸虧那時候,福根因爲好勇鬥狠已經在‘江湖上’混出了名聲,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找他保護我。有一次在省城,我被飯店的老闆摸胸,我氣得大哭,去找老闆娘告狀。那個賤女人卻反咬一口,說我勾搭她男人。最後,還是福根找人替我出了氣。我抓住老闆和老闆娘一頓猛抽耳光。媽的,老孃是出來打工,不是做婊子給人當玩物消遣。我的狠勁也是那時候逼出來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一個孤身女子,又長的不錯。不這樣,早晚都會被人糟蹋了。只有比狼還狠,才能找出一條生路。”
“出了氣後,我回家住了一段。我爸再也不敢叫我出去打工了。後來,就過春節了。那個給我媽換衣服的老嬸子的兒子勇平哥在深圳那邊打工,是一家星級酒店的廚師。他回來過年,一說深圳那邊錢比較好賺。我爸橫了橫心就同意我這個大哥帶我到深圳找條出路。其實,我也明白我爸的意思。他是希望我以後就跟了勇平哥。勇平哥老實厚道,二十六七了還沒成家。那年我才十九歲。”
“到了深圳,我依然從酒店的客房服務員開始做起。我那個時候可不象現在,那時候我沒去過大地方,見世面也少。只知道兢兢業業地做好本職工作。”
“那你怎麼到歌舞廳去的?”我忍不住問。
“都是下班沒事,一幫姐妹和朋友去唱歌。你知道,我很喜歡音樂。從小就愛唱歌跳舞,也很這方面的天分。上高一的時候,有個姓鄭的音樂老師很喜歡我。他的課程也少,就主動免費教我唱歌。其實那時候到了高二就沒有音樂課了,就是因爲喜歡,我纔在課餘時間跟他在家裡學學。也就是對着鋼琴學學發聲,唱唱歌。學了一年多,我就不去了。”
“爲什麼?”
“主要是我家裡老有事,我已經沒心思上學了。還有就是鄭老師離婚了,開始的時候還很好很投入地教我,他說我的嗓子不唱歌簡直是浪費。我學唱歌主要是喜歡唱。因爲一唱起歌我就能暫時忘了世間的憂愁。一楠你知道,我以前一直很高很瘦的。到高二那年我十六歲,身體纔開始發育,身段變得越來越修長漂亮。我就覺得鄭老師看我的眼神不大對了,老是和我有些毫無必要的身體接觸,我就害怕了。最後那一次也是,他叫我閉上眼睛張開嘴。說是體驗一下口腔打開的感覺。我就照做了。沒想到,他突然轉到背後一把抱住我。嘴裡瘋癲似地說麗傑你知道你有多美嗎,可想死我了。說着就開始在我身上亂摸。”
“我嚇壞了,就咬了他的手。然後趁他受疼鬆手的時候轉身拉開門跑了。”
“唉,真是紅顏薄命。”我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