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着紅妝(二)

鐵夢秋看了眼虞心影,後者點頭道“傳聖上口諭:流球之行,未見吾兒,朕心甚憂。後知泰兒遠行寇島除害,造福大唐,朕特賜使臣金牌,以傳後世。”

“沒了?”李川兒跪下接旨,片刻眉頭一皺,問道。

“嗯。”虞心影點了點頭。

“其餘的事,聖上只說,泰兒心中明白。”鐵夢秋補充道。

“哦?”李川兒心中幾轉,想了片刻。

“那…還請濮王到時來將軍府參加出師大會。”鐵夢秋行了一禮,虞心影也拱手了拱。

李川兒站起身來,掃了掃膝蓋,笑道“出師大會在即,本王定去拜見李將軍。”

“那…”虞心影開口道“我二人先行告辭了。”

“不送。”李川兒也淡淡回了一禮。

過了一會,鐵虞二人行出鳳凰閣,蕭衍才從內室走了出來。

“皇帝老頭還給你賜金牌了啊!”蕭衍坐下笑道“啞兒,你也來瞧瞧金牌是怎麼個東西。”

“啊?”啞兒在內室一心只尋思着自家心事,絲毫未聽聞那二人說的什麼。

“你這丫頭又分心什麼?”蕭衍笑了笑,看了李川兒一眼“怎麼了?咱們少主怎的學起啞兒發愣了?”

“蕭衍,你可知父皇賜我這金牌何意?”李川兒眉頭緊鎖,似看破什麼。

蕭衍聞言一愣“怎的了?不是嘉獎你平寇島之亂麼?”

“你和我說過,寇島上遇見一道士叫公治長,此人現給朝廷辦事,而且那石川麻呂是被倭國趕出來的,父皇怕是要培植寇島的勢力,幫石川另立山頭,以後好制衡倭國海上局勢。”李川兒端起酒杯,雙目微閉,沉沉道“可你這一去不僅殺了石川麻呂,還壞了聖上的計劃…”

“那你…”蕭衍寇島經過,明白過來“那你壞了皇帝老頭的計劃,他爲何還賜你金牌?”

李川兒說着說着,眉頭更沉“老頭子這一道金牌,名曰使臣,看起來是嘉獎我出使寇島有功,實則是削弱我的勢力。”

“怎的說?”蕭衍又問。

“如你所見,這幾年邊關時有亂事,李承乾、李恪、李祐他們都是帶着封地兵力出征,各有損耗。我卻稱病蝸居流球,私自養兵。父皇哪裡不知道,只不過沒有上心罷了,如今他借這道金牌把我封了出使大臣,以後再有寇島這種亂事,怕都是要我出面了。”李川兒冷笑道“好個老頭子,變着法的平衡兒子們的勢力,我平寇島本意是爲除去流球養軍後顧之憂,誰料卻給他落下話柄。”

“原來如此。”蕭衍點了點頭,過了片刻開口道“你這使臣金牌如皇帝老頭親臨,那這與突厥開戰之事,如若李世民本人不去…”

李川兒盯着酒杯沉默片刻,終於回道“沒錯,只有我去出使突厥,而且使臣哪有兵權,這一道一道的藉口,老頭子怕是早就想好。我必須帶着家兵前往了。”

“不必。”蕭衍擺了擺手,“你便化作尋常客商,然後帶着楚陸二人,再加上我護在身旁,定然沒有紕漏。”

“蕭衍,你不知道這聖上的高明之處,如若是一道密旨讓我出使,那倒還好。”李川兒搖了搖頭“如今這可是使臣金牌,我若出使必然大張旗鼓,乘皇使鑾駕,行天子威嚴之禮出使鄰國。”

蕭衍雙目陡睜,明白過來“可你手中卻又沒有兵權,剛剛那兩個信使也沒有說道給你增派護衛一事。”

“嗯,所以這出使的事情,是必須去的。”李川兒想了片刻“沒有給我兵權,又不增派護衛,我只能帶着流球三千餘家兵前去。如若獨自前去,又壞了大唐禮法,這話柄一落下,恐怕其他皇子又可以做些手腳了。”

“那你準備如何?”蕭衍想來想去,這李世民權術之深,自己只能望而卻步。

“我說了,必須去,而且是攜家兵前去。不過皇帝老頭也不會讓我這麼輕易丟掉性命,雖然不給我兵權,只怕玉門關外也有重軍給我殿後。”

李川兒想了想,片刻喊道“羽生,你幫我回一趟流球傳話…”她說到這裡,緊攥着手中紙扇,過了許久才接着道“傳令島上三千守軍立馬動身,駐紮在萬州,等我下一步口諭。”

“遵命。”楚羽生淡淡回了一句,片刻踏出樓去。

“萬州?你屯兵在那,有軍令麼?如若沒有怎能進駐萬州?”蕭衍聞言一愣。

“萬州有個熟人你也認識。”李川兒笑道“去年他還在那洛州鑑寶大殿上獻了珠翠玉石燈…”

“方不同?”蕭衍一驚,“他莫非…”

“不錯。”李川兒冷笑道“他是我的手下,早些年本想通過他在福州買些戰船抵抗海寇,可卻被萬宏宇拒絕,此番讓他獻燈也是落個人情,以後要討起來也容易些。”

“敢情這天下幾大豪商還有你的人。”蕭衍看着女子不禁點頭讚道“不錯。”

啞兒聽二人你言我語,說什麼自己又全不明白,索性趴在桌上想着心事,自己身上傷痕猶在,上午又鬧了一陣,如今卻是有些困了。

“丫頭有些困了。”蕭衍談論着,忽的看了啞兒一眼,莞爾道。

李川兒也笑了笑,暖意柔聲道“啞兒妹妹,你先去內室休息吧。”

啞兒想了想,只能點點頭,“好。”話罷,輕輕起身,緩緩行了進去,片刻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稍稍招了招手。

“這丫頭…”李川兒看着有趣,趕忙過去拉着她行到內室。

盞茶之後,李川兒安頓好了啞兒,躡足行了出來,低聲道“你之前想說什麼來着?”

蕭衍獨自品着酒,作着以後打算,忽然問道女子問他,有些不解“我說什麼了?”

“你啊。”李川兒素手點了他一下“什麼記性。”女子嗔怪一句,接着道“剛剛我三人不是同時出聲麼?你讓啞兒先說,你自己卻沒有說。”

“哦…”蕭衍拍了拍頭,想了起來“我說那日你在船上說的,和你在泉州說的話,哪句是真的?”

“什麼話,什麼真的假的?”李川兒見男子言語模棱兩可,不免搖頭輕笑,“臭小子,怎麼還怕羞了,有話快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蕭衍撓了撓頭,“川兒,你以前說設圈套引我入甕,是瞧上了我的武藝,上次在泉州卻說也不全是。”男子故作鎮定咳嗽兩聲,“那這不全的剩下一些含義...”

“什麼全是,不全是的。”李川兒聞言一愣,雙頰發燙,端正姿態,傲然道,“那你是記錯了,我就是引你入甕,打算收你做手下的!”

“哦...”蕭衍聽了對方答話,低嘆一氣,似有些許惆悵,引得女子眉色輕皺。

“臭小子,裝什麼可憐。”李川兒心頭喃喃,她身爲少主,不能出口說出實情,可還是偷偷打量了蕭衍片刻,緩緩道“不全是的意思就是....”

一語脫出,蕭衍“嗯”了一聲,趕忙擡起頭來,直直的打量着對方,似要瞧出端倪。

李川兒被她看得心神一晃,趕忙拿起身邊摺扇,“嘩啦”一聲展來,擋住那淡紅的雙頰,脫口道,“不全是的意思...就是...就是...咳咳…就是你這個毛頭小道士自己去猜吧,你不是聰明的緊麼?”李川兒被蕭衍瞧得心頭突突,也不知如何解釋,卻是打了個哈哈,趕忙收場。

“這...”蕭衍聞言一愣,苦笑搖頭,心知再逼迫女子下去,也不是辦法。

幾問幾答,房中落得個寂靜無言,過了許久,蕭衍才又開口問道,“那...那川兒你剛剛想說什麼來着,卻也爲了讓啞兒先說而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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