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裳急忙放手,面上羞澀,只是不肯讓她離自己太遠,以免被那兩人用來威脅。
對了,那個人呢?流裳朝外望去,那小二裝扮的人竟忽的消失。
另一人卻無暇看他的同夥,眼見着被這麼一個小姑娘讓自己在頃刻間失了手,面上難堪,反身就要出手,又毒又狠,不留半分餘地,彷彿要一擊挽回自己的面子。
瑤玉卻是一副不顧他的樣子,徑直跑到子歌身旁,問他出了什麼事。那人更是氣極難當,正對這的流裳和子歌的臉色也變了。
“你身後……”子歌急道,看着那人出手漸漸逼近瑤玉卻無計可施。
流裳也已用盡全身力氣,要與那人做殊死一搏。只是他心裡暗覺奇怪,相信瑤玉不會無故便如此之態。可他的身體卻不等他思考結束,已然向前一個箭步,將瑤玉抱住,背後空門一覽無餘,而那人的手已伸到他背後一寸。
永遠在他背後一寸,不再前進。
因爲那手腕已被人緊緊抓在手裡,動彈不得。他的臉上露出驚恐,緩緩轉頭,雙目滾圓。
“你真應該先關心一下你的朋友,也許就不會和他落個一樣的下場。走!”他手腕輕轉,便將那人丟了出去。
“等等!”瑤玉叫道追出門,“快把解藥拿出來!”
“解藥……解藥……”他趕忙翻身找出,遞到瑤玉手裡,又看了適才抓住他的白衣公子一眼,見他沒再說話,急忙跑走了。
屋中人也無心再管其它,瑤玉將瓶中的藥丸倒出,準備分給他們。
“不要吃。”白衣之人驀地按住了她的肩,讓她先行停步,拿過她手中之藥,“這不是解藥。”
“你怎麼知道?”流裳走到天離身邊,對這個突然和瑤玉一同出現救了他們的人不解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這種藥無人能配的出解藥,也無需任何解藥。”天離聞了聞茶杯中剩餘的茶水,確定道。
“無需解藥是什麼意思,木大哥他們該怎麼辦呢?”瑤玉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個希望。這一路上,她慢慢開始相信天離,他讓她可以很快感覺到一種朋友之間的信任。所以她剛剛纔敢那樣做,因爲她知道,這個叫天離的白衣公子一定會救她。
天離淡淡開口:“其實這種藥,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他看了衆人一眼,“你們初時覺得腹中痛楚,一定以爲自己中了很重的毒。此藥又叫心魔,服用後是會有輕微腹痛,並且會產生一股氣力,流竄上下。但是大約一盞茶後就會消失,除非服下它的人自己陷於其中,你以爲它是什麼毒藥,就會有怎樣的感覺。有些人,會以爲自己中了劇毒,那麼,他必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子歌已經明白了,桃邀和張苗也已聽懂其中緣故,一面暗歎世間竟有此奇藥,一面慶幸還好未有多想。紛紛凝神放下心來,平舒心理。漸漸竟也不覺得難受。
“如果這麼說,我豈不應該是痛的最厲害的一個?”流裳見衆人皆有舒緩之色,輕笑慫了慫肩。
天離停了說話,轉頭看向他:“你就是陳流裳?”
“你怎麼知道?”流裳眉間微皺,看着他,心生不妙,他懂的這麼多,說不定知道還魂玉的事。
天離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慢慢走到流裳身前,神情奇怪。
“天離哥哥你做什麼?”瑤玉覺得空氣凝固着令人難受的氣息,害怕他做出什麼來,也走到流裳身旁。
“我要做,不得不做之事。”他話音才起,身子已如鬼魅般在流裳身邊劃過,又倏地來到門前,“有本事,就奪回去!”手心一道碧綠閃過,人也消失在他們眼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流裳將手朝胸上一放,玉!還魂玉!不見了……他習慣的就看向瑤玉,口中不自覺的開口:“他到底是誰?”他沒有埋怨她的意圖,但口氣中還是難掩疑惑與傷心。無關於玉,只因,這是她帶回來的人。
“我,我……”瑤玉顯然已被怔住,她完全沒有意料到,她還……那麼相信他。
“你還是太相信人了……”子歌已經好轉,無奈嘆道。還魂玉不是他的東西,也自然不好多說。
看着瑤玉自責模樣,流裳心忽的一緊,竟比失了還魂玉還心痛三分:“算了……小荷,沒了那東西,正好免了很多無妄之災,豈不是好事?”他兩手放在瑤玉雙肩,“我早就想丟掉它了,今日正好,以後就沒那麼多人來找我麻煩了。”他安慰她道,內心亦漸漸平靜。
要是再有人來,該怎麼辦?流裳已在生死間徘徊數次,多虧了還魂玉才活到今日。瑤玉心中猛然一驚,自他臂下抽身而去,從一旁大開的窗戶跳了下去。
“小荷!”流裳伸頭大叫,欲同她一起離開的身子被桃邀來了回來。
“這麼高你想摔死啊。”桃邀將他拉回地上。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她的聲音漸遠。
可我只想你在我身邊。流裳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心又沉了下來,你還沒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