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
我現在只能想到這個詞了。我的臉紅得像一隻熟透的西紅柿,卻在他的上下其手中呼吸漸漸粗重,完全身不由己。
我身體好像敏感得不像話,到了他手裡就徹底在任憑他擺佈。
面對藍天白雲,陽光照進來,這種明亮的光線所激發的羞恥感,卻莫名地帶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衝動,整個身心都有種莫名的悸動。
程公子扶着我的腰身,稍微一用力,迫使我跨坐在他大腿上,這種姿勢更讓我臉紅心熱。我抱着他的脖子,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直到他灼熱地進入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像一張帆,瞬間都被灌滿,身體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愉悅,幾乎尖叫出聲。
他很快吻住我,把我的尖叫截斷,堵在了喉嚨裡。
他過了好久才把我鬆開一點,好讓我換一口氣,“真想讓整層樓的人都知道你在潛規則老闆?”
我說不出話來。他在同我說話的時候始終都沒有停止動作,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癲狂的,顧不得場合,顧不得時間,已經徹底湮沒於這種不能自拔的愉悅中去,我只能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好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我完全不知道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我覺得很難受,想喊出來卻又在努力剋制自己,同時又覺得很快樂,整個人都處於大起大落的極端矛盾中。我渾身都被汗溼,額上的汗水同他的混合在一起,又沿着身體的曲線滾落下來,沾溼了衣衫。
這種偷情一般的感覺帶來的心理刺激非同尋常,我一次一次的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竭,體力完全透支,終於忍不住求饒,“程彥……你……快停下……啊……我要死了……”
他不斷地吻我,不斷地侵略我的身體,一向無比清醒的程公子好像也陷入了某種幾乎徹底失控的狀態。在他終於忍不住一瀉千里的時候,這種癡纏纔算是勉強告一段落,我整個人軟癱在他懷裡幾乎動彈不得。
兩個人在窄小的轉椅上保持着這種緊緊相擁的姿態很久很久,他終於稍微鬆開我一點,整理了一下衣裳。我的手腳依然是痠軟的,無力地搭在他的脖子上。他抱起我,把我放到辦公室的沙發上。
我癱倒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其實我特別想直接睡過去。可是,這是大白天,很多人看見我進了老闆的辦公室,我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不出去也不對,出去更不對。我恨不得現在有一扇機器貓的任意門,好叫我直接拉開門就回到家裡,倒頭大睡。
我強撐着眼皮,眯起眼睛看他站在面前——他的樣子其實也相當狼狽,西裝被壓出了褶子,襯衫溼漉漉的貼在前胸後背,領帶擰成了一團,頭髮也被汗水浸溼,貼在額角。
最重要的是,他的西褲上面,沾上了好大一片乳白色的污漬……我都羞得不敢去看了。我知道我現在只會比他更狼狽,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大腿上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往下流,涼絲絲的像有什麼在爬一樣。
整個辦公室裡都散發着某種體液的味道。
這副樣子……
我相信他也不敢打開門走出去。
我求助地看向他,“怎麼辦……”
他嘴脣緊緊抿着,顯然也尷尬到了一定境界,低頭看了一眼褲子上的污漬,走過去打開窗戶,然後拿出手機:“英來,給我送一套衣服到辦公室來,一整套。還有孟小姐的。對,你自己來。”
電話那邊的佟英來可能一時有點懵逼,過了一會才問了一句什麼,程公子頓時有點炸毛:“叫你做什麼你照辦就行,問那麼多幹什麼?限你十分鐘之內過來!”
佟英來不愧是程公子手下的得力助手,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真的只用了九分半鐘的時間,他就已經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以他們之間某種約定的特有方式敲門了。程公子打開門,接過東西,然後門又迅速關上了。
我從門縫裡看見佟英來的表情,非常平靜,眼皮低垂,一副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樣子,大概在程公子身邊久了,下屬都養成了這種處變不驚的態度吧。
程公子換好衣服,然後拉我起來,我在他的幫助下才勉強撐起身子換了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儀表和妝容。
“你先和英來回家,自己回去休息吧,我晚點再回去。”
我不太樂意,剛做完這種事,他真的還有心情繼續工作麼?我想要他跟我一起回去。
程公子見我一臉的不情願,樂了,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怎麼,你不願意回去,還是覺得這裡滋味不錯,想待會再來一次?”
不不不,我會死的。
我麻溜的鑽出辦公室,跟着佟英來下樓,上車,回家。
回到家裡倒是感覺自己好像沒那麼累了,不緊不慢地泡了個舒服的澡,然後去睡覺。
其實這才下午,都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我睡了幾個小時,看着天色快黑了,程公子還沒有回來,我又爬起來,想準備一點湯羹之類的給他當做夜宵用。
我還沒來得及動手,電話就響了,是龍三爺的秘書打來的,叫我今晚回啓陽路去住,說是明天有重要的事。
龍三爺一般不喜歡打電話,都是按照老派人的習慣,派人去傳話,順便就直接把人接回來,容不得半點拒絕的。不過可能現在是知道我在程公子家裡,程公子的怪癖他們想必都知曉,從不待客,也從來都不喜歡別人進自己家門,所以不好直接闖進來,才用了打電話這種方式。
無論何種方式,龍三爺的習慣,他吩咐的事就是命令,不是徵求意見,不喜歡任何理由的拒絕或者推脫,甚至最好連爲什麼都不要問。
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做,給程公子發了個信息說了一聲,然後就下樓去了。
雖然沒有直接派人來傳話,但是派來接我的車子卻已經在樓下等着。我認得龍三爺常用的幾輛車子,上車跟他們回了啓陽路。
到了啓陽路也並沒有人特意來知會我什麼,我就在西樓歇下,第二天清早,就有保姆來叫我起牀,好像還有點急急忙忙的樣子。
我看着窗外好像都沒什麼亮光,於是問:“幾點鐘了?”
“已經快五點了,孟小姐,快些起來洗漱,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五點?我可從來都不知道凌家有早上五點鐘不到就起牀的習慣,平時少說也要睡到八九點鐘。我揉了揉眼睛,問道:“今兒是什麼事?”
“哎呀,孟小姐還不知道麼?真是的,都沒人知會不成……”保姆也有點着急,連忙解釋道:“三爺這段日子一直在安排着,要把季氏夫人的名字寫進祠堂。今兒正式迎季氏夫人的骨灰和牌位入凌家祠堂呢,孟小姐快起來,要來不及了……”
季氏夫人,季雨薇?龍三爺倒還真是言必行行必果,我沒想到這麼快,他居然真的辦成了。
我一骨碌坐起來,以最快的時間洗漱,然後挑了一件素淡的衣裳,匆匆往嘴裡塞了點食物,就往東樓跑去。
此時龍三爺還是慢條斯理地吃早餐,見了我,點點頭,“待會跟我一起去宗祠,你也應該去給凌家的列祖列宗上幾炷香。”
我連忙低頭:“是。”
他臉上神色如常,我本想問問,可話到了嘴邊也還是沒有出口。我站在旁邊等着他吃完早餐,旁邊有保姆遞來漱口茶,然後又遞溼毛巾給他擦手擦嘴。他把毛巾放進托盤,然後站起來,隨口吩咐一聲:“走吧。”於是旁邊的保鏢等人也按次序跟在後面,我連忙快走了兩三步走在他的左後方。
祝華坤也在其中,但大約是他們有規矩,保鏢不得亂說話,他只是對我微微垂了下眼皮算是打招呼了。
這次我是同他一起坐了那輛路虎攬勝,車子直接駛出南都,差不多行到了郊區,停在了一處像田莊一樣的徽式老宅子門前。我跟着他們下車,兩個保鏢當先,龍三爺跟在後面。
大門口就有幾個老者迎接,龍三爺態度並不因爲他們的年紀而謙恭,只是隨意點點頭,就大步走了進去。到了一處廳堂裡,又有幾位老者迎上來,龍三爺問道:“可都準備好了?”
“好了,就等您了。”
於是我又跟着他們這一行人走出來,大約走了幾百米,這纔看見古樸的祠堂,上書“淩氏宗祠”幾個隸書大字。
接下來的儀式頗爲繁瑣,許久之後在我的印象中都已經模糊不清,只記得有鑼鼓聲,有各種致辭和恭維,然後有人捧着季雨薇的牌位進來,又領着我上前去磕頭上香。
上面供奉着的是淩氏的先祖,有名有姓的不過四五代人,我猜這宗祠並不古老,應該是黑龍王當年當了大軍閥,勢力漸漸坐大的時候才建起來的。季雨薇的牌位供奉在了最底下的左側位置,正中間空出來,我猜那是給龍三爺自己留的位置。
十六年來,她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我在心裡稍微舒了一口氣,希望她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我磕完了頭,上了香,在起身的瞬間,無意中向右側的那塊牌位瞟了一眼,只一眼,我就愣住了。
那塊牌位上寫的是“故顯妣凌夫人孟氏之靈位”。
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