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預料的那樣,黑狗子被打得不成人樣了都,現在臉龐腫得高高的,走起路來也是哆哆嗦嗦,在他的長袖子手臂之處,還不斷的往地面上滴答着鮮血,一路從倉庫拉長到了這外面。看得我真是心痛死了,如果讓沈晴晴看到這一幕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拿把刀子直接把我給捅了。
我面龐微微蹙起,察覺到的桑風則是趕緊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袖子,低聲的說道:“濤哥,您幹嘛呢?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虎哥出來了,走,咱們會會他去,記住我剛跟你說的啊,咱們現在必須要氣勢拿足才行,如果稍微有所示弱的話,就會被虎哥看穿真面目,那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兩個都無法倖免,可能還會因爲黑狗子的通風報信讓他也深陷其中啊。”
“嗯,說的有道理,放心吧,我王濤不是那樣的人,知道孰輕孰重。”我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深吸了口氣,勉強將內心壓抑的憤怒給平復了下來,和桑風走過去,可還沒走近的時候,虎哥的小弟立刻就上前來將我們給阻攔住,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好像我們就是凡人一樣的態度,拿鼻孔對着我倆說道:“幹嘛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竟然敢在我們虎哥的地盤兒上撒野,這是找死呢嗎?”
“媽的,到底是誰帶你們進來的,這裡只有我們內部的人才知道,難道……”
說着的時候,兩個小弟都看向了虎哥手裡面拎着的黑狗子。這會兒的黑狗子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嘴巴里面不斷的往外冒着鮮血,看得真是讓人心痛死了。而再反觀那所謂的虎哥,長得真的是牛高馬大的,至少身高有個一米八五,看起來大概是三十歲左右,帶着墨鏡,是平頭,站在那裡,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朝着我們這邊覆蓋過來,坦白說,太有威懾力了,以至於我都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是要倒地了一般。
不過桑風畢竟是比我混得久,他久經沙場啥的,從後面拐住我的後背,低聲的說道:“濤哥,別慫,咱們得挺住。”
虎哥也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我和桑風的出現,和黑狗子絕對逃脫不了干係,我雖然不知道黑狗子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來套出這虎哥口中的話的,只是現在虎哥已經後悔了,而且貌似他處理事情的方式就是喜歡暴力和直接,隨着小弟們的質疑目光投入過來,他甚至於連問都不問,立刻就是掰着黑狗子的手指頭往後面一拐,我們馬上就聽見卡擦的一聲脆響,好像是骨頭斷裂了,立刻就疼得黑狗子齜牙咧嘴,大聲的喊着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
“哼!”
虎哥卻是冷哼一聲,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是更加的用力,同時還用腳大力的踹了黑狗子一下,那黑狗子的身子馬上就是不受控制的直直飄飛到了半空之中,然後落在了地面之上的時候,還盪漾起來了一圈很大的煙塵,這虎哥真他媽的牛逼,感覺好像他一口氣就能夠打死一頭牛那般的生猛!
見狀的小弟們,貌似早就已經是習以爲常,同時還爲自己擁有這樣的老大感覺到無比的自信和舒爽,都是紛紛的鼓掌叫好,讚頌和稱讚着虎哥。而虎哥則依然是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們兩個,就是不說話,和他對上眼,我都感覺呼吸又要開始窒息了,不過我轉念想着剛剛桑風對我叮囑的話來,如果我稍微表現出示弱一點兒,立刻就是會被對方識破,那沒別的說,連跟他交易的機會都沒有,就很有可能是會被直接卡擦掉的。
所以,我鼓足勇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做出我自己非常兇狠的姿態來。這樣相互對視了大概是十幾秒之後,這虎哥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們來,和黑狗子是一夥的?叫他白你們帶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最好給我說一個很說服人的理由,不然的話,我虎哥身上揹負的人命已經足夠多了,也不介意再多兩條。我這裡的總部,那是除了我們自己人之外,絕對不允許別人知道,我們的規矩就是這樣,說吧,現在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
然後就有個小弟非常懂事兒的跑過來,忙乎着的幫他端來板凳,用自己的袖子拼命的去擦板凳上的灰塵,折騰了可能稍微久了一點兒,虎哥乾脆一腳把他給踹開,還罵罵咧咧的道:“廢話!乾點事情什麼都做不好,我還要你幹嘛?滾開!”
其他的小弟們頓時是禁若蟬翼一般再造次,連呼吸都好像是要小心翼翼的。我算是看出來了,在這虎哥的心情好的時候,隨便跟他怎麼開玩笑都可以,可要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來做事兒,那再如何的小心都沒有用,說要弄你那就弄你,沒得說的。
我和桑風相互對視了一眼,他不停的對我擠眉弄眼着,儼然是催促我趕緊過去說啊,我則是沉澱了一番心緒,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和安排,所以就微微搖頭,三十秒麼?那就慢慢的等唄。所以我們倆就看着也沒有說話,直到時間結束了之後,那虎哥顯然也是沒有耐性和我們磨蹭着的人,他起身站起來,分扶着小弟們把我們來給做了,見狀的桑風則是雖然很急,可本能的還是要衝過來保護我,但我卻是微笑着的將他給弄開,同時擡起頭來,看着那已經轉身打算回到倉庫裡面的虎哥:“有生意都不做,傳說虎哥不是很精明的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的嘛。”
“這……”
本來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想要收拾我倆的小弟們則是陡然的頓住。驚訝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搞什麼鬼。而虎哥則是陡然的轉過身來,有些狐疑的看着我,那牙齒磨蹭得滋滋的,好像是一個冰冷的野獸,對付這樣的人,那就必須要故弄玄虛才行。就是裝逼,如果這逼裝到位了,那麼你說什麼都相信,雖然我在人情世故方面沒有桑風那麼高明,可我好歹也是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了,對於人性的鑽研,我自認爲還是比較到位的。
“你小子到底是哪路的?讓你自我介紹,說明情況你又不說,現在又來跟我裝神弄鬼的,你當我虎哥的時間很閒是不是?到底說不說,不說老子可就真的動粗了!”這虎哥還真的是急脾氣,看來我猜對了,我越是吊他的胃口,他就越是不會動我。這樣說來,那就有戲了,所以我也是有條不紊了起來,走過去,他的小弟還要過來阻攔我,我則是淡淡的說道:“怎麼了虎哥,這就是你所謂的待客之道嗎?我可是聽說虎哥你非常好客的,我既然來了這裡,自然就有我必須來跟你見面的理由,而且有一個交易,對你絕對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難道你就不想聽聽嗎?”
桑風本來覺得我不能夠處理的,一直都急切着自己來搶我的話,可是現在見到虎哥都被我給說得一愣一愣的,倒是放下心來,也在旁邊跟着嚷嚷:“我們濤哥說話呢,虎哥,你聽見了麼?難道還要讓你的小弟把我們給拒之門外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們要收拾我們,可以,儘管放馬過來,如果不收拾我們,那我們可就走了,只是我們沒有什麼損失,對於您虎哥來說,那這損失就太大了。”
這桑風還挺給力的啊,知道來一招欲擒故縱,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明明就知道可能是一個陷阱,但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陷入進去,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誘惑力吧,只要餅子畫得足夠大的時候,那麼自然所有人都會忍不住的往裡面跳。
就比如說這虎哥。
聽見桑風這樣說,。他先是一怔,其他的小弟們也被他同時給撥弄開來,自己走到了我對面,上下的打量着我,眉宇之間還是有一些不屑的意思:“看你小子的年紀也就十五六歲了吧?怎麼,現在都當哥了,叫你濤哥?我怎麼沒有在江湖上聽到過你這號人物?還是特地跑到我這邊來撒野的?我可警告你……”
“警告什麼?我人都在這裡,而且這是你的地盤,要怎麼對付我,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只不過要讓我死,但總得讓我把話說清楚纔對,是嗎?”
“那你說。”
“嘿嘿,放心,慢慢來。”我看了一一眼現在還趴在地面之上無法爬起來的黑狗子,說道:“那先把黑狗子弄起來,你們也沒必要爲難他,我也是逼迫他的,誰叫他偷了我馬子的東西呢?本來是打算直接搞死他的,但是誰知道他居然是你虎哥的小弟,不管怎麼樣我都得給個面子不是?”
“他偷你馬子的東西?”虎哥稍微一狐疑,我這說話貌似還挺能站住腳的,他猶豫了一下,貌似對我所謂的交易挺感興趣的,叫小弟把黑狗子攙扶起來,而桑風則是趕緊去將他給攙扶住,我便是裝模作樣的拍了一下他的臉蛋兒,說道:“算你小子識相,讓我真的見到了虎哥,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你在旁邊等着,不要給我造次。”
然後我就擡起頭來對虎哥說道:“謝謝虎哥成全,既然虎哥這麼給面子,那我自然是……”
“行了,你就少給我扯淡那些了,到底是什麼交易,趕緊說,如果我不敢興趣,我還是那句話,你浪費了我的時間,自然要付出代價,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只要在我的地盤上找事兒,那我肯定就要搞死你,你最好能夠讓我感興趣。”
“我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但我知道你一定痛恨一個人。”
“誰?”
我看了桑風一眼,他跟我點了點頭,我則是說道:“老蛇。”
“什麼?老,老蛇?”
聽聞之後的虎哥立刻就來了精神,還往我這邊稍微湊近了一些,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知道虎哥一直以來對他那裡的管轄權有興趣,想要擴展自己的業務,那如果我說,我能夠幫你的忙,讓你如願以償的話,你覺得咱倆能不能做交易呢?”
我當時心裡也挺害怕的,畢竟我這可是空手套白狼啊,這事後要讓虎哥知道我是在逗他玩兒的話,那會不會直接把我給大卸八塊啊。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退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那我也只好咬着牙齒硬上梁山了,便是繼續的說道:“這交易如果搞定了,那以後您虎哥的威名肯定又會上升,而這也是我喜聞樂見的結果。”
“你有本事讓我參與老蛇那邊的業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