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走進通道,發現眼前是位於山腳的一處山間平臺,平臺後面就是紫英山,因爲是秋天,紫英山上開滿了深深淺淺的紫英花,看起來到挺賞心悅目的,
平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三人,打頭的是蕭容看不清修爲的在四旬上下三縷長髯的中年男子,這個就是祝師叔了,在他身後還站立着兩名黃衣內門弟子。蕭容忙快步上前拜見,並雙手遞上自己的玄英令牌。
祝師叔接過令牌掃視一下便還給蕭容,眉頭皺了起來:“居然是派你前來,唉,也罷,也只能如此了。來,蕭師侄,來見過你方師兄和李師兄。”
蕭容忙依言上前,一一拜見相貌普通且略矮的方師兄和身材消瘦滿臉興奮之色的李師兄。
祝師叔見他們認識完畢,又對那方師兄說道:“方師侄,你陪着蕭師侄和李師侄交接一下,然後帶蕭師侄熟悉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蕭容三人忙施禮送別祝師叔。
祝師叔剛一離開,李師兄就雀躍起來,不停口的對蕭容感謝討好:“哎呀蕭師妹,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別看別人說的紫英礦場這不好那不好,其實他們都不懂,蕭師妹以後就慢慢了解了。來來來,蕭師妹,我帶你去看看住處。”
李師兄興奮的厲害,要不是礙於男女之別,只怕就要上來拉着蕭容的手蹦躂上幾下了。
方師兄卻看着蕭容眼神閃爍,一臉若有所思的笑着,跟在蕭容二人身後。
紫英礦場的執事弟子共有四人,分兩批,2人住在外面警戒礦場外部是否有敵來襲,2人住在礦洞裡面警戒在地下是否有妖獸出沒。半年輪換一次。
蕭容要接替的李師兄,卻是剛剛輪換到外面的。因此,他直接將蕭容帶到了平臺邊緣的一排石屋前,指出祝師叔和方師兄等三人的房間後,讓蕭容在其他的十幾間裡面隨便挑選。
蕭容便隨便選了一間最外面的石屋,李師兄頓時拍手稱讚“蕭師妹,選得好。這間是最好的一間了。蕭師妹真是有眼光啊。”
蕭容實在是聽不下去這李師兄的話了,便抿嘴一笑,道“多謝李師兄誇獎,我們還是快快交接了吧。這樣李師兄也好立刻迴轉師門。畢竟李師兄修爲已高,回到師門閉關苦修,大圓滿境界肯定是指日可待的。師妹我也不忍心耽誤師兄的大事啊。”
李師兄見蕭容如此說,不由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那方師兄便上前,帶着蕭容二人在礦場守護大陣巡視了一番,親眼看着李師兄將啓陣令牌、紫英礦圖等物交與蕭容,蕭容檢查確定後,三人分別在李師兄的玄英令牌中留下交接完畢的信息,李師兄便對蕭容拱手施禮,就要告辭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大而粗的男子嗓音大喇喇的響了起來:“慢着,李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就走了呢?師門就隨隨便便拍了一個六層初期的小丫頭就來接替李師兄你了,要是紫英礦場出了事,李師兄你對師門也不好交代啊?”
蕭容轉眼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剛纔方師兄介紹過的礦洞所在地,紫英山峰的山腳石洞。
剛纔空無一人的石洞洞口,慢慢的走出一個高高壯壯的年輕壯漢。那壯漢一身玄英谷藍衣外門弟子裝扮,臉上滿是鄙夷之色,蕭容看其修爲,已經到了煉氣期九層頂峰的樣子。
方師兄一看那藍衣壯漢,頓時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又馬上將臉繃了起來,大聲喝斥他道“齊大壯,你亂說什麼?蕭師妹是正經的領了任務過來的。你這樣說,不是說咱們玄英谷裡的執事師叔不會選人麼?”
齊大壯哼了一聲,高傲的將臉擡的高高的:“方師兄,我尊你一聲師兄,不過是看在你內門弟子的黃衣上。論修爲你不如我高,論鬥法你次次都輸給我,咱們紫英四雄你是老末,你還喝斥我呢?方師兄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啊。”
蕭容眼睛餘光一掃,看見方師兄眼中掠過憤恨之色,卻有很快壓制下來,扭過頭去不理會那齊大壯了。
李師兄對蕭容苦笑一下,好像對着齊大壯也是深感棘手的樣子“齊師弟,蕭師妹雖然修爲尚低,可是人家年紀也小,五年之後,說不定修爲能超過我呢。莫欺少年窮麼。齊師弟,你怎麼可以偷偷的上來,只留趙師兄一人在礦洞守衛呢?”
齊大壯對這李師兄到是十分恭敬,還拱了拱手馬馬虎虎的行了個禮“李師兄,你厲害,我大壯服你。可是不服這丫頭。她修爲低,年紀又小,又長得白白淨淨紙糊的一般,肯定不能打,李師兄,你別走了,你要是走了,萬一有敵人來偷襲咱們礦場,或者出現什麼厲害妖獸,那可怎麼辦啊?”
李師兄低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擡起頭來已經是滿臉笑容“齊師弟,你多慮了。不是還有祝師叔在呢嗎?再說蕭師妹也是正經的煉氣期六層的修士,怎麼就不能駐守礦場呢?你來礦場替換回師門的那個師兄,不也是六層麼?”
齊大壯撓撓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舉首望天的方師兄,眼珠一轉,叫道“那讓她和我打一場。和我打一場,成了我的手下敗將,以後有事我就罩着她,要不就回去,換個厲害的來。”
李師兄爲難的看看蕭容,說道“蕭師妹,這齊大壯是個莽漢,一根筋的,要不你,你就和他打一場?”
蕭容心下了然,這齊大壯只怕不像表面上這樣,是個缺心眼的莽漢的模樣,而方師兄臉上奇怪的笑容也大致有了答案。
有人的地方有就江湖,修仙界也不例外。
蕭容衝李師兄笑笑,恭敬的對着齊大壯施了一禮,大方的說道“齊師兄,師妹我修爲只有區區六層,又年紀幼小,齊師兄相貌偉岸修爲高深,和師妹我比試,只怕讓師兄不能盡興,還是不打了的好。”
齊大壯眼一瞪,手一揮掏出一把彎刀法器,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說道“不行,今天必須打。”
蕭容反正只有煉氣期六層的修爲,對上煉氣期九層頂峰的師兄,打輸了也並不丟臉,況且蕭容以前從未和人鬥過法,早有心試驗一下自己做的法術符的威力,便對李師兄點點頭“既然齊師兄如此堅持,還請李師兄爲我二人掠陣。”
說完,蕭容又對齊大壯施了個禮,笑盈盈的說道“既然齊師兄如此堅持,師妹如果不肯應戰,不免失了身爲修士的面子。可是師妹我畢竟不如齊師兄修爲高深鬥法經驗豐富,還望齊師兄手下留情。”
齊大壯略一猶豫,又看了一眼那方師兄,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廢話少說,來吧。”
說着將手中彎刀法器拋向空中,運起法訣,那彎刀法器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隨風而漲,變成丈許長的巨大彎刀,直楞楞的朝蕭容頭頂劈來。
蕭容剛纔話一說完,就已用法力將一張金光護罩的符籙捏碎,爲自己布好了防護罩,然後將烈陽刀布起迎向那彎刀法器,烈陽刀剛離手,蕭容又作出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掏出幾張之符扔向了齊大壯。
齊大壯不知道蕭容扔向他的符是獨家煉製的三倍法術符,蕭容雖然快速但是明顯手忙腳亂一上來就扔出好幾張符籙的動作,也讓他看出對方是鬥法經驗欠缺的菜鳥,不由鄙夷的一笑,心想對方扔來的符估計也就是一般的什麼巨石符之類的,便隨手給自己布了一個防護罩。
齊大壯的防護罩剛一布好,便聽空中“咔嚓”一聲,蕭容的烈陽刀已被齊大壯的彎刀法器砍作兩半,齊大壯正要一鼓作氣,指揮彎刀法器砍向不停變換位置又掏出幾張符準備激發的蕭容,卻忽然感覺不對勁,只見三四股電閃雷鳴中夾雜着雪白刀刃的法術流,有如雷霆般攻向自己,每股法術流都有丈許寬的樣子,這架勢可不是所謂的什麼普通巨石符之類能相比擬的。齊大壯忙下意識的手一招,將彎刀法器招回護主,又要從儲物袋裡找尋應對之物。
卻已經來不及了,幾股法術流接二連三的撞擊過來,前兩道法術流轟擊在他隨手布起的防護罩上,將其瞬間瓦解,第三道直接擊向齊大壯,齊大壯雖運起隨風步躲閃開來,扔感覺到右半邊身子發燙,藍色衣襬已經閃起火花。
而這時,第四道法術流是無數刀刃,密密麻麻的朝他劈頭蓋臉的呼嘯而來,此時他的彎刀法器還未回到身邊,而剛剛運起的隨風步的步勢已盡,正處於無法轉圜的關鍵時刻,齊大壯看着已到眼前的密密麻麻閃着寒光的刀刃,不由閉上了雙眼。
正在這時,齊大壯忽覺腰間一緊,隨即被人扯出丈許遠,同時耳邊傳來一陣刀劍劈到石頭上的敲擊聲,但是因爲刀劍太多密集的緣故,那敲擊聲竟然變成炸耳般的密集響聲。
齊大壯正覺得自己的牙都要被那不停歇的敲擊聲給震掉了的時候,忽然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卻是被人拋在了地上。
齊大壯睜眼一看,卻是李師兄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無奈的衝着另一個方向說着什麼,可是他的耳朵裡還響着敲擊聲,一時之間竟什麼都聽不見了,而齊大壯的身前,礦洞洞口一側的地上落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想是剛纔那萬仞符所制。而他的彎刀法器,則變回寸許大小落在一邊地上。
卻原來是略陣的李師兄見勢不妙,忙上前將齊大壯扯在一遍,而蕭容見形勢已定,也收回了手中的符籙。
李師兄將齊大壯拋在一邊,還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腳上的皮靴是二階妖禽的毛皮製成的加速法器,又運起了隨風步,他就算趕得及在萬仞符到達之前救下齊大壯,也不一定能及時帶着他躲過去。不由無奈的對着蕭容苦笑道“蕭師妹,齊師弟雖然好戰,卻畢竟是個粗人,蕭師妹還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的好啊。”
蕭容忙道“李師兄說的是,師妹我從來沒有和人鬥過法,心中膽怯,便直接用了積攢多年靈石才換來的幾張攻擊符,沒有想到會如此厲害,我,唉,幸好李師兄法力精深及時出手,否則師妹我就鑄成大錯了。多謝李師兄。”
李師兄剛纔見蕭容鬥法時的手忙腳亂,不像是精於鬥法的樣子,便也以爲蕭容一時害怕,就直接用了買了護身的殺着,更何況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紫英礦場了,以後的事情就和自己無關了,自己何必還要多生事端呢。便也不再多說此事,轉而和蕭容介紹起紫英礦場的日常情況來。
齊大壯雖然不甚服氣,可是之前他又的確輸了,還毀了人家的烈陽刀,有心想說點什麼,但一時又拉不下臉來和蕭容說話,便耷拉着腦袋轉身就進了礦洞。
蕭容說着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方師兄,卻見他盯着齊大壯的背影,眼中光波閃動不知道又在打着什麼主意,蕭容笑了笑便專心應對李師兄。
李師兄將事情細細的交待給了蕭容,又專門去拜別了祝師叔,便頭也不回的馭起飛劍自轉回師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