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君本風流

“別‘祖奶奶,祖奶奶’地喊,她還只是一個黃毛丫頭。”邵亦擎歡喜地道了句,眼裡又忽而撩上一陣憂色。

“陛下,嶽王妃真的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夜鶯急切說道。

邵亦擎站起來小邁兩步,再冷嗤一聲說道:“當然不是她,否則朕也不會力保她了。”

“陛下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呢?”夜鶯迷惑問道。

“嗯。”邵亦擎點點頭再轉過身來凝視着她說,“是太后。”

“……”夜鶯愕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又忙問,“爲什麼?”

“爲什麼?”邵亦擎翹起嘴角冷嗤一聲說道,“爲了除去嶽王妃和嶽王。她就是這樣,從來不會過問朕的意見,也不會問朕是否另有打算。她愛除去誰就行動,只是到最後循例通知朕一聲罷了。甚至,連解釋也不肯多說。”

“怎麼會……”夜鶯低頭喃喃地幾下,又擡起頭急切說道,“陛下,你確定是太后嗎?怎麼會呢?惠貴人不是太后的外侄女嗎?”

“太后早就想除去惠貴人了,現在一石二鳥,豈不更好?”邵亦擎冷冷笑道,眼角掛滿了悲涼之意。

“你把自己的母親想得太陰毒的。”夜鶯禁不住輕吐了句。

“你質疑朕?”邵亦擎睨視着她責問。

“奴婢不敢。”夜鶯輕吸了一口氣說,“奴婢只是想提醒陛下,不要因爲主觀的判斷,而將罪名強加到別人身上,這樣對太后不公平。”

邵亦擎忿忿背過身去說:“你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懂!你不是紅蕪芯,你不會明白真的感受,你也不懂朕的處境,你更加不懂太后的手段!”

“可是……”夜鶯轉到他的跟前急切說道,“可是……即使殺了惠貴人,再縱火,那也沒有理由傷害到嶽王,這頂多就誣陷了嶽王妃和蘇千金。”

“你剛纔也說了,惠貴人是太后的外侄女。”邵亦擎略有意味說道,“太后很精明,每一步她都是算準了再走。惠貴人是大學士的女兒,而她死在了嶽王妃手裡,你說大學士會善罷甘休嗎?他一定會對付嶽王,這樣太后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夜鶯忽覺背後一涼,他們不是親人嗎?爲什麼要互相加害?

邵亦擎邁了兩步狠狠拍案說道:“朕不是氣太后殺了惠貴人,朕是氣她爲什麼不能事前跟朕說一聲?朕是皇帝啊,她把朕當做什麼?一個傻子,一個人她擺佈的玩偶!”

“陛下,你說,太后現在畏懼嶽王嗎?”夜鶯略有意味問道,邵亦擎回過頭來迷惑地看着她,夜鶯笑了笑說, “如果太后真的把嶽王妃處死了,嶽王會善罷甘休嗎?”

邵亦擎看着她冷笑問道:“太后剛纔就迫不急待對嶽王妃用刑,你認爲太后還有顧忌?”

夜鶯搖搖頭淡若說道:“用刑跟處死是兩碼事,太后對嶽王妃用刑只不過想給嶽王下馬威而已。”

邵亦擎滿帶質疑地審視了她一眼,再邁進一步緊盯着她的雙眼問道:“你怎麼知道太后忌憚嶽王?”

“陛下那晚喝醉酒,說了一些關於嶽王的事,奴婢揣測罷了。”夜鶯不慌不忙掩飾。

“噢,看來朕還真的胡言亂語不少啊。”邵亦擎冷冷譏誚。

夜鶯垂下眼眸低念:“奴婢來自民間,不懂規矩,口不擇言,請陛下見諒。”

邵亦擎輕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問道:“你知道什麼叫紅顏薄命嗎?知道了那麼多不該知道的事情,還不懂得藏拙,胡亂發表意見,你就不怕朕把你殺了。後宮不得干政,更何況你只是一個宮婢。”

夜鶯稍微別過臉去說:“夜鶯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如果陛下不喜歡,奴婢可以以後都不說話。若陛下害怕奴婢泄密,陛下隨時可以了結奴婢,奴婢沒有任何怨言。”

邵亦擎凝視着她平靜無懼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近珠者赤,近墨者黑,看來跟紅蕪芯走在一起的人都不簡單。區區一個女人,敢遠赴千里入宮尋人,她的魄氣丁點也不必紅蕪芯差。

他一手緊挽着她的後腰,讓她緊貼着自己

的胸膛,指尖遊走在她泛紅的臉頰,再俯近她的耳蝸低念:“朕還捨不得你死,你雖然狂妄,但你話朕都很中聽。”

夜鶯蹩簇眉頭沉默不語,他流轉眼眸看了她一眼略帶抱歉低念:“前晚,朕未經你同意就強行對你做那些事,怪朕嗎?”

“不敢。”夜鶯輕輕應聲。

從聽芳苑回來的晚上,夜半他突然到了漱蘭宮闖進她的房間,要她侍寢。他是天子,而她只是一個婢女,爲了辦好主子交託的事情,就算再委屈只好順從他,侍候了他一個晚上。她清楚,這只是男人對女人的生理需要,她不敢奢望什麼,也不想奢望什麼。

邵亦擎摟抱着她的纖腰,再輕吻一下她的脣瓣,繼而吻落她的香脖喃喃低念:“你不是青樓女子麼?爲何朕還能得到你的初夜?”

“奴婢賣藝不賣身。”夜鶯微閉雙眼應聲,輕微哽咽了一下。

“賣藝?”邵亦擎扯下她肩上的衣服,眸色迷離地遊吻她雪白的肌膚暱喃,“你有何技藝?”

“茶藝,略懂詩書,稍沾畫工。”夜鶯答應着眼圈已不覺泛紅。

邵亦擎一邊舔吻她的肌膚一邊解下她的衣服,將她的外衣裳落地上。他緊摟着她,如飢似渴地遊吻,雙手從她光滑的脊樑揉撫上去,再從她的玉臂揉摸下來。

他摸到她的手環,又抓起她的手問:“這手環是你自己的,還是哪個男人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夜鶯扭頭看了手環一眼沒有說話。腦海裡只浮現一個帶面具的男子拉着一個小女孩的手在街上慢步的畫面,他送給她一個金色手環,溫柔地問她要在上面刻什麼字。她說“雲舞”,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原來又是一個心有所屬。”邵亦擎冷笑自嘲一聲,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塞到她手裡說道,“你放心,朕以後再也不會碰你。梳洗一下回去吧。”說罷,他就拂袖向外走去。

夜鶯緊摟着衣服緩緩蹲到地上輕聲抽噎,泛着淚花的雙眸緊緊凝視着手環。

“雲舞?爲什麼是這兩個字?”

“在雲端飛舞。”

“噢?你喜歡跳舞麼?”

“爲什麼挑個金色的手環?不是要花很多銀兩嗎?”

“傻丫頭,你們是我的小千金,當然要挑個金色的。”

雲舞,在雲端飛舞,若隱若現的幸福在風中飛翔,從此告別地獄奔向天堂。是那個男人的出現,將她從死亡的邊緣帶回來,他改變了她的命運,給了她生存的希望,讓她有了做人的傲氣。

沒有人知道,她早就癡迷着他,渴盼他察覺自己的心意,儘管他待自己只像父親,儘管沒見過他的臉,儘管對他的事一無所知。她發誓此生不嫁,一直陪伴着他。她深愛着他,甘願爲他付出一切。

那晚被邵亦擎強行佔有,她想掙扎,她想哭。只是,她想起南山閣主那沉重的語氣,她就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她只能忍,帶着撕裂的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另一個男人。

漱蘭宮

“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詳細說一遍。”邵亦寒坐下來後沉重說道。

紅蕪芯與蘇星芸對視了一眼,然後回想說:“大家賞畫的時候,突然有蛇,推撞之下表姐不小心把畫扯破了,我跟惠貴人爭執了兩句就帶着畫跟表姐去了尚文閣。沒過多久,依丹就跑來告訴我們太后要問罪,打算先斬後奏,所以我們就跟着依丹到了恆源閣。之後就被侍衛逮到了。”

“依丹是什麼人?”邵亦寒略帶慎色問道。

“她是冷妃的丫頭,可信。”紅蕪芯連忙應聲,“她還說,霜凝姐會找陛下幫我解圍。而且,我知道你在那邊,所以我就安心躲在恆源閣作畫了。”

“嗯。”邵亦寒若有所思點頭,他的確看見冷霜凝急急到了長清宮,至於她跟邵亦擎說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可是……”蘇星芸低想了一下疑惑說道,“太后說,在尚文閣尚未着火之前,她根本沒有派人緝拿我們,爲什麼那個宮女急着要我們逃跑?”

“太后說沒有不代表真

的沒有。”邵亦寒略有意味說道,“她老謀深算,很多話不能當真。”

紅蕪芯滿帶不可思議低念:“可是……陛下一直聽從太后的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敢頂撞太后,而且還責備太后謀權!”

“那還不是因他要維護你的緣故。”邵亦寒滿帶醋意地吐了句。

紅蕪芯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低想了一下,又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低念:“莫非……”她緊抓着邵亦寒的手臂驚訝揣測,“陛下一直在以太后擅作主張,他突然這麼震怒,難道,這件事根本就是太后策劃,尚文閣失火,惠貴人意外死亡,都是太后一手……”

“有這麼惡毒的人嗎?”蘇星芸疑惑問道,”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借大學士打壓本王,甚至,隨時可以牽扯到紅家去。”邵亦寒眸色微暗說道。

“可是……”紅蕪芯低下頭去若有所思說道,“她是太后,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雖說這是後宮之事,但也影響國體,她怎麼會在使節面前做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太后策劃的,她一定步步算準,沒必要對我嚴刑逼供,直接就把證據交出來就好了。犯不着跟陛下大吵大鬧。”

“嗯,這也是一個疑點。”邵亦寒略作點頭說道,“與其說,殺死惠貴人嫁禍給你能讓本王跟大學士相鬥,倒不如將你殺了扔在火場裡再嫁禍給惠貴人,這還乾脆利落。本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紅蕪芯一臉無語地看着他說:“邵亦寒,你好狠的心啊。”

“我只是打個比方。”邵亦寒捏着她的小臉微笑說道,“如果她真敢動你半根寒毛,本王立即就將皇宮給掃平了。”

“我纔不相信了。”紅蕪芯悶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邵亦寒笑了笑,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走到她跟前撫了撫她的腹部關切問道:“剛纔有沒有嚇着呢?還有那些侍衛,有沒有對你們不禮貌?有沒有……”

“沒有,混蛋孫兒看着我們,他們不敢對我們怎樣。”紅蕪芯抿脣笑笑說。

“你們在這恩愛吧,我到外面走走。”蘇星芸嗤笑了一下,又瞪了一眼邵亦寒說,“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跟你都脫不了關係,你可給我好好照顧蕪兒,否則我管不管你是否掃平皇宮,我蘇星芸一定掃平你嶽王府!”

“她是我妻子,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照顧她。”邵亦寒微笑應答,招惹蘇星芸還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蘇星芸出去之後,紅蕪芯又伸出手來環住邵亦寒的腰,嘻嘻笑說:“那個……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邵亦寒暗下眸色斜睨了她一眼輕聲責問:“笑得那麼討人喜歡,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哪有?”紅蕪芯白了他一眼,又咧起嘴角笑說,“陛下說了,後天晚上子時,新一批童女就會運進賭城來,如果我們可以成功把童女截下來,那麼他就願意無條件放她們回家。”

“如果不能呢?”邵亦寒睨視着她冷聲問道。

“如果不能……”紅蕪芯低下頭去攪動着自己的髮絲低念,“如果不能……我就要陪他一個晚上……”

“放肆!”邵亦寒不爽地叱喝了一聲,又掐住她的下巴不爽責備,“你敢不經我同意擅自跟別的男人定下這樣的賭約,你存心找死是不是?”

“那還不是我相信你的能力。”紅蕪芯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說,“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將我拱手讓人的,是不是?”

“怪不得他那麼拼命,不惜跟太后作對也要維護你,原來是爲了後天晚上的賭約。”邵亦寒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紅蕪芯伸出脖子探眸瞄了他一眼,又戳了一下他的後背輕聲問道:“生氣啦?喂……邵亦寒……我知錯了,下次我一定問你一下再跟他定賭約……”

“你還敢有下次?”邵亦寒氣呼呼地轉過身來,睨視着她鄭重說道,“以後除了我,不得跟任何人定這樣的賭約,否則我一定將你生吞活剖!”

“好凶啊。”紅蕪芯邈邈嘴側過臉去,又抿脣笑笑說,“早知道你胸有成竹了。你敢輸,我也將你生吞活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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