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之後,魯達天天借酒消愁。這一日,又喝得酩酊大醉,與十幾個潑皮打鬥起來。魯達鼻口躥血,潑皮滿地找牙。潑皮們散去後,魯達在一棵柳樹下睡着了。醒來時,見自己躺在一張楠木榻上。身邊一個二十上下的女子望着自己。女子唸了聲佛,說:
“魯大哥,你可醒了。你這一覺睡了三天三夜。”
“我怎麼在這裡?你是誰?”魯達坐起來問。
“你猜猜看!”
魯達又把那女子打量了一番,只見她:
櫻桃口淺暈微紅,春筍手半舒嫩玉……臉堆三月嬌花,眉掃初春嫩柳……
“你是金翠蓮。我三拳打死鎮關西,就是因爲你。——不對呀!金翠蓮該四十多了。”
女子銀鈴般笑道:“我是她女兒,叫趙念達。恩公,請受小女子三拜!”念達說完跪地磕頭。
“八百年前的事了,提它作甚?”
魯達抓住念達的胳膊,卻覺得“酥”的一下,如觸電一般,急忙鬆了手。
“常聽我爹說,你力大無比,能倒拔垂楊柳。——你怎麼連我也拎不起來?”念達笑着問。
“我是個和尚,男女授受不親。”
“授受不親?可你都把俺胳膊捏疼了!”
魯達臉紅如豬肝,語無倫次。
“都說你是個大英雄,怎麼連我這麼個小女子都怕?——魯大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
正說着,趙員外和金翠蓮走了進來,又是一番拜謝。
魯達隨趙員外等到了用膳大廳。大廳裡擺了十幾桌,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壽桃壽酒隨處見,壽畫壽聯掛滿牆。
“誰過生日?”
“既是你,也是我。”
“我的生日?”
“咱倆都生在八月初九。不過,我過的是六十壽辰,你是五十壽星。”趙員外大笑說。
魯達開始喝得痛快淋漓,等到趙員外兒孫輩二十幾人給他倆拜壽,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恩公: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人家這才叫天倫之樂呀!”魯達感慨萬千。
次日晚,趙員外和金翠蓮來和魯達攀談,話裡有話。
“我魯達是個痛快人,有話直說!”
“我說了恩公可不要氣惱。”趙員外喝了口茶,“我兒女雖多,與翠蓮卻只有一個女兒——念達。她一小,我就把你的故事講給她聽……她非恩公不嫁!”
魯智深一聽,大腦一片空白,半天說道:“我是和尚,怎能娶親?”
“你是花和尚,怎麼不能娶親!”念達立在門口,一句話把魯達說得無話可說。
第二天,大辦喜事。進了洞房,魯達還真犯難了。過去接觸的女人都是孫二孃之流,從沒把她們當女人,只當哥們。面對着如花似玉又有幾分頑皮的念達,他暈了。等到念達脫去層層的衣服,只剩下紅兜肚時,雪白的肌膚在燭光下刺得魯達睜不開眼睛,大叫一聲:“饒了灑家吧!”
他跑了……
據說,魯達留下了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