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兩個姐姐出去開工了,梅姐坐在我的身旁對我說:“你別什麼都幹,這幫人都精着呢,發現你可以欺負,天天都欺負你。你有紅姨這個靠山,怕什麼啊,不伺候她們。”
我嗯了一聲,對梅姐說:“紅姨其實也不是我的靠山,她人好,看我可憐,就帶我賺點錢。”
梅姐哦了一聲,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臉然後說:“看起來你還真跟紅姨有幾分相似啊,你們不是親戚麼?”
我搖了搖頭,小聲答道:“我都不太知道她是誰,到底是幹什麼的。”
梅姐哈哈一笑,說我這個孩子就是老實,然後她給我講了紅姨的傳奇。
紅姨的確是傳奇,她幾乎成了所有在這個城市拼搏的風塵女的偶像。紅姨也是十幾歲出道,她算是這個城市最開始那一批開拓的女人,城市的標準就是在紅姨出道的那個年代定下來的,以前這個行業很亂,什麼樣的人都能入行,每天爲了入行整個城市都打得烏煙瘴氣。紅姨跟一羣姐妹利用各種各樣的男人整頓了整個行業,紅姨最擅長的就是操控男人,所有的男人對於紅姨來說都是工具。
除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當時已經中年,是這個城市的王者,也就是在他的照顧下紅姨才能戰無不勝,才能定下行業標準。紅姨最開始也是利用他,但是後來真的愛上了他,在二十歲那一年紅姨爲這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卻沒有想到孩子讓人偷走了。
梅姐頓了頓,對我說:“我說紅姨還有一個姐姐了麼?”
我搖了搖頭,梅姐繼續說道。
當年紅姨有兩個助力,一個是男人,另一個就是自己的親姐姐。最開始紅姨入行打着的就是姐妹花這樣的噱頭,兩姐妹齊心協力,心意相通,卻沒有想到都愛上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最終選擇了紅姨,紅姨的姐姐裝成若無其事,卻在去醫院探望紅姨跟孩子的時候,找了個藉口把孩子抱走了,然後就永遠地消失了。
在那之後,男人雖然給了
紅姨所有的助力,讓紅姨成爲了這裡的夜之女王,卻因爲孩子的事兒跟她疏遠了。
梅姐嘆了口氣然後說:“紅姨已經要四十了,你看她保養得好,但是女人的心真的老了。其實我也知道她爲什麼肯幫你,你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吧。你是哪年出生的?”
我剛剛說自己十六,差一點給紅姨惹了禍,當時說我十八,那正好是我姐姐的歲數。
我想了想說:“我是八九年的。”
梅姐點了點頭說:“紅姨那個孩子也是八九年出生的,剛剛出生就被偷走了。紅姨傷心了這麼多年,唉……呀,要上班了,要上班了。對了,你是準備好了今天就去還是明天?”
我其實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經歷的將會是什麼。
這份工作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我只知道女人可以出賣身體來讓男人開心,這是女人的本能也是天生的詛咒,但我不知道女人如果不出賣自己的身體又如何去取悅男人。
梅姐很着急,她讓我趕快思考一下,她得去洗個澡。等到她洗完澡之後,我也下定了決心,反正早晚都有這一天,那麼就在今天吧,我害怕自己越等下去越恐慌。
梅姐洗完澡出來,我說我跟她出去,梅姐連忙讓我也洗了一個澡,告訴我這是這個行業的第一個規矩,必須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客人,我快速地洗完澡,在浴室的水汽中落了幾滴淚,只是這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用,該走的路還是要走,而且要一步步地走到頭。
人生就是孽,我慢慢地還吧,誰讓我生來命苦。
跟着梅姐出了門,我們住的地方其實就是紅館背後的小區,出了門也就步行十幾分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梅姐給我講了今天晚上最重要的注意事項,那就是不能拒絕客人。她告訴我客人都是來玩的,人要是出來玩就是尋開心的,而我們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客人開心。如果覺得應付客人有困難,那就把客人當成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人,就寵着他,他想要幹什麼都要依着他。
我很害怕,問道:“如果客人一定要跟我……就是那個怎麼辦?”
梅姐說:“要錢啊。”
我愣了一下說:“可是我不想賣身,這可怎麼辦?”
梅姐笑了,說了我一句傻丫頭,然後對我說:“拒絕客人有兩個辦法,第一你說你不方便,所有的男人都覺得撞紅晦氣,然後你假裝自己也很着急,就跟客人說要聯繫方式啊,下一次一定來找自己啊,下一次過來就可以啦,等等。”
我說:“要是他下一次真的找我來了呢?”
梅姐又是一笑,對我說:“我們這一行的根本其實就在熟客,沒有男人捧,你如花似玉也狗屁都不是。館內的一姐雪寶兒要是沒有男人捧,現在馬經理看到她跟孫子一樣?如果男人能夠來繼續找你,那麼你擡高價錢。現在你剛剛出道,姿色不錯人也年輕,館內的檔次一般公主的檔次是一百到三百,我估計你能夠定在三百。出去的話一夜是七八九,你直接要三千。”
我顫聲說:“梅姐,我是第一次,我不想……”
梅姐哦了一聲說:“第一次啊,那你直接要一萬。你相信姐姐吧,男人有八百的爲什麼要花一萬?都是差不多的女人,你這麼說只會讓男人覺得你不知好歹,對你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你覺得那些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都是什麼喜歡你啊,真愛啊,都是騙你的。你覺得館內的公主都是騙男人的麼?告訴你,這裡面都是讓男人騙的。所有的男人只要肯進這裡的,就不是什麼好男人。別相信任何人的鬼話。”
我想了半天,覺得更害怕了,萬一有男人出一萬呢?我該怎麼辦?
梅姐笑了半天,覺得我真的是一個雛兒,她笑完了對我說:“如果真的有這種冤大頭,我勸你就從了他,還是那句話,男人是土,女人是花,這裡面的女人要是離開了男人都得要飯吃。要是真的有那麼肥沃的土壤讓你插花,那麼爲什麼要拒絕呢?你知道雪寶兒到底是怎麼火的麼?就是因爲有男人肯爲了跟她出去每天給她花錢,沒有了男人她又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