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紅館的時候，我其實就見識過這種力量。當時雖然只有紅館一個小小的場子，可也是打得禿釘跟他的小弟抱頭鼠竄。
混社會是有一個人數極限的，自然形成的關係人數最多也就是一百五十人，這也是四大金剛的極限。過了這個數目，就需要很多東西來約束了。小飛現在算東城比較有名的大混混了，身邊的人數在四五十人左右，真到了節骨眼上，也能找到一百人。
可是東城的夜色裡有多少女人討生活？
四大夜場算下來就有一千人，那些箇中小場子算來算去人數也不會少，至少有兩千人。
這麼多的女人如果站在夜色中，就算是四大金剛加在一起，那也是毫無辦法。
你說打架不靠人數？
這還真的是錯了，流氓打架就是靠人數，你覺得會有人拿着機關槍向人羣裡面來一梭子？或者來個人肉炸彈什麼的？
那都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的人有這個能耐找得到這些個裝備，那也不敢用，用了性質就變了。流氓打架，說到底就是利益紛爭，真的把整件事兒變了性質，那麼多少錢多少條命都屁用沒有。
所以，夜色之中，真的是人數決定了一切。女人打不過男人，可配合各種防狼工具也差不到哪裡去。
樑子對紅姨的感情真心實意，連帶着我也感動了，我喊了幾句大哥，敬了酒，告訴他我最近有事情的時候，希望樑子可以幫襯一下。
樑子拍了拍胸脯，算是答應下來了，他說當年紅姨犧牲了那麼多杜絕的毒品，他絕對不會讓這些個東西進入東城的夜場。而他也希望我能夠挺住，因爲我此時此刻是一個象徵，如果我破了規矩，那麼新時代就真的來臨了，東城那些個規矩因爲紅姨的死都已經搖搖欲墜，這件事兒可能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敢染指夜晚的生意，那麼必定會大亂一場。
說真的，樑子在這件事兒
的反應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連說了幾聲我記得了，安排他跟兄弟玩好，出去之後我見了白潔。
不是我不相信樑子，只是覺得樑子在這件事兒的反應有點過激，他之前的所作所爲看起來可不像是打算全心全意地維護我的大哥，今天怎麼在這件事兒上如此的團結一致，甚至還有點強硬呢？
白潔也是從舊時代過來的，她當年是母親最信任的姐妹之一，否則她也不會得到四大夜場之中的紅館了。
我喊了一聲白姨，對白潔說：“對於那個四叔，你有印象麼？”
白潔愣了半天，聲音有點小，她說，漢北的？
我點了點頭，白潔說，那個老傢伙還沒有死呢？
這麼一說我就知道她認識了，我說，這一次我惹到了他，你也知道我出事兒了吧，這件事兒就是跟他有關。你能把當年你們怎麼跟他爭鬥的事兒，告訴我麼？
白潔仰頭想了想，她說的角度跟樑子不同，女人總是更加細膩一些。
在白潔看來，這件事兒的起因是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是個警察，當時的藝名叫做落落。當時東城的場子很亂的，什麼東西都有，這個女孩兒到場子裡面當臥底，調查場子的違法事實，卻沒有想到被紅姨一心護着姐妹給感動了。落落辭別了紅姨，道明瞭自己的身份，說自己去另一個地方臥底，希望靠這個可以讓自己功成名就。
紅姨當時很反對，認爲太危險了，她當時已經統一了東城一半的場子，說話很有分量。紅姨沒有擺明落落的身份，可是卻讓所有的場子不能接收她。就算是不是紅姨手下的場子，也不想因爲一個女人招惹紅姨。落落也是倔強，離開了東城，去了漢北。
結果落落被四叔發現了警察的身份，而且用毒品控制了。
這件事兒被紅姨知道了，紅姨當時只有一句話，落落是我的姐妹，無論如何她都得回來。當時東城漢北因爲爭搶夜都的
名號關係非常緊張，因爲紅姨這個舉動，讓整件事兒頓時白熱化起來。
於是就有了歷時三個月的戰爭，大家相互掃對方的場子，紅姨逼着四叔放人，四叔則逼着紅姨把毒品帶進自己的場子。當時東城的四大家族裡面只有趙家出手幫忙，而漢北其實是全城都在對抗，即便如此，因爲紅姨手下的人手太多，漢北並沒有討到便宜。
而一來二去之後，漢北的好多個姐妹瞭解到了紅姨的心，也知道毒品這個東西會毀了她們，所以紛紛來到了東城投靠紅姨，而紅姨也是竭盡全力地幫她們從新開始。
於是戰爭沒有打完，漢北的女孩兒越來越少，質量越來越差，而東城的女孩兒人數越來越多，漢北已經沒有資格跟東城爭奪夜都的名號。
四叔當然也更沒有能力讓毒品進入東城的夜場。
最終大戰爆發了，四叔帶了所有人去了漢北跟東城交界處的鏡湖，在鏡湖旁兩夥人大打出手，自那之後漢北東城兩家的仇怨就算是結下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往來。
我點了點頭，這可要比樑子對我說的詳細的多。
我說：“我想知道，那個落落跟樑子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白潔啊了一聲說，你怎麼知道的？當時樑子追求落落，追了好久，結果也沒有追上。
我說，那最後那個落落呢？
白潔神色一暗，她低下了頭，擦了擦眼淚，低聲說，其實落落早就死了，吸毒之後發現自己戒不了，在清醒的時候自殺了。四叔一直都用落落威脅我們，紅姨當時費勁心機也沒有找到落落，其實那個時候她都死好久了。樑子這麼多年一直都想要給落落報仇，可他終究是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我點了點頭，這麼一說倒是解釋樑子爲什麼一聽到四叔之後立刻站在了我的身邊，人跟人的感情是很難說的，很多東西你輕易得到了，隨手就給扔了，很多你得不到的東西，反倒讓你想了很多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