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不能百年孤獨,總要有朋友,如果你想做一名合格的平民百姓,只要奉公守法,那隨着你的『性』子交友,你願意交就交,不願意就讓他滾。然而,官場卻並非完全如此!
比如說眼下肖子鑫跟柏書記的關係,隨着時間推移他們之間似乎變得越來越微妙。
當個平頭老不信,當然可以挑選朋友,不行就去你的蛋,不理會你到頭了!
可是在官場就不行,懸圃縣就那小小的一塊,官場就那麼大,官員就是那些人,肖子鑫又是縣委辦副主任,作爲他的頂頭上司,柏書記他不認識不搭理行嗎?顯然是不現實!
但肖子鑫想在官場上混出點更大的名堂來,就得有選擇『性』地交友、有功利『性』地交友。
比如柏書記!
出身農民後代、身上至今爲止仍然不乏流淌着父親純樸、善良、厚道加上那麼一點點狡黠的肖子鑫,其實一進入懸圃縣官場不久便不是柏書記的朋友,他也不可能成爲柏書記這樣的領導的朋友,而是恰恰相反,堅定地站在了高書記的一邊。
畢竟,高文泰書記有恩於肖子鑫,更何況,目前肖子鑫的一切都是高書記給的,儘管柏書記的女兒柏心鈺是他的女友,然而跟官場利益比起來,可以說肖子鑫必要的時候寧可放棄女友,也絕對不會向柏書記屈服……
這也就是肖子鑫那天當着柏書記的面,只是默默不語地低頭聽着,而輕易不說話,不表達自己看法的根本原因。
“柏書記,你不要生氣……”
肖子鑫呵呵一笑,大氣得很,這反倒讓柏書記有點兒意外和吃驚。
不管他怎麼說,肖子鑫就是肖子鑫,他可是個有老豬腰子——主意正的人,官場這些年,他越來越成熟,不是柏書記的親情或壓力面前就能三言兩語被感化的,更不可能被他利用,向他說出有關他外甥蘇軍及蘇大頭的一些秘密情況。
對於一般人來講,朋友圈中起碼得有一名醫生、一名律師、一名小官員,一名警察、一名老師、一名地痞流氓。
肖子鑫沒有,他只有高書記、張主任和程縣長、楊主任他們,當然包括物價局長劉斌等縣『政府』大樓裡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幹部……
這就夠了!
“你跟我說一下,”柏書記按死手上的煙,“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偉、岳陽、陳萬義、安心他們打算怎麼辦他?”
肖子鑫也放下水杯,搖頭,笑了。
“柏書記,我一直尊重您,請您相信我。但這個問題,我不能說,請你原諒。”
“爲什麼不能說?”柏書記臉上掛了顏『色』,明知故問。
“組織原則,公安內部的機密,還有我這種情況下的身份……”
“好,好好好!”柏書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突然站起來咆哮如雷:“幾個小時前,就在這間辦公室,我召開會議,以縣委副書記的身份,對發生在縣工商局經濟執法大隊長蘇軍的問題進行研究,問公安局長孫偉是怎麼回事?他說不知道。問政委岳陽、副局長陳萬義、問刑警大隊長安心,他們回答我的也是不知道。”
他一指肖子鑫,肖子鑫看見他的手指頭都有點兒哆嗦了:“現在我問你,仍然是不知道!”
“你們到底還把不把我當成縣委副書記!”
“啊????”
呵呵,肖子鑫心裡笑了,但臉上不敢『露』出來。他也起身輕輕拉一下柏萬年,嘴裡說:“柏書記,您別生氣,坐下,坐下……”
“我tmd能不生氣嗎??”柏書記一把狠狠甩掉了肖子鑫的手,“你們這不是耍人玩嗎?啊!”
“你們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人?難道說你們就認識高書記一個人嗎??王八蛋,白眼狼!”
“全tm是些喂不飽的白眼狼——什麼tmd組織原則、公安紀律,扯鬼哪!!”
柏書記一屁股坐在轉椅裡。
肖子鑫看着他,心裡也有點兒火,而且那火開始忽地一下子越燒越旺!說心裡話,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女友柏心鈺的父親,不是看在他是縣委副書記,不是看在他之前力舉自己給高書記認識並迅速得到器重和賞識,以他肖子鑫平時高傲的個『性』和狂放不羈的文人脾氣,聽見這一連串的叫罵早就火大了!
何況,肖子鑫如今畢竟是堂而皇之堂堂正正的縣委辦副主任啊!
而且無論是否抓捕蘇軍和蘇大頭、今後如何治他的罪,那都是工作,而且更因爲蘇軍他親自策劃了不久前的那場震驚全省的仿古一條街月亮樓大火,燒死了三個人,使得仿古一條街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經濟損失,造成了極其重要的社會影響……
高書記親自點名讓他去公安局協調配合成立事件領導小組,並擔任組長,處理打擊一切違法犯罪分子,錯了嗎??
錯在哪!
“你tm憑什麼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張口就罵人呀??我考,我還真就不服了!”
呵呵,當然了,上面這句話只是肖子鑫的心裡所想,一閃間他想說還沒說出口而已,不過,他心裡的確是火大了!
這種情況下,談話顯然已經無法進行,肖子鑫想走。
“肖子鑫!”柏書記一下又控制住自己,讓情緒慢慢冷靜。稍後,他閃忽着疲乏的目光,痛聲地說:“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我畢竟是蘇軍的親舅舅……有人趁機四處活動,八方點火,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整倒我,跟我叫板,直奔我來的呀,你這種時候卻……”
“行行行,”柏書記萬念俱灰的樣子,低下頭,擺擺手,“好好好,你,你走吧,走吧,肖子鑫……”
肖子鑫嚯地站了起來,他真的無話可說。
想想,不過他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好,那我走了,柏書記。”
“走吧,今後,你跟我女兒的事,也拉倒吧!”
肖子鑫站下,心裡忽悠一下,酸了。
回頭看看他,柏書記仍然在那裡低頭,擺手,看不見他的臉,但從他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可以看出,他的確傷心了……
肖子鑫猶豫一下,走了。
之後,足足有20分左右,柏書記才慢慢騰騰從轉椅裡站起身,把大半截菸蒂按死在菸灰缸裡,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向辦公室裡面的套間。
……
爲了一個tmd蘇軍,該死的蘇軍,肖子鑫沒想到這麼突然就把也曾經有恩於他的柏心鈺老爸柏書記給徹底得罪了。
但是,不得罪怎麼辦呢?他有不得罪他的辦法嗎?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回答仍然是:沒有。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沓厚厚的材料,認真看了看,這些都是有關調查蘇軍當工商局經濟執法大隊長期間犯法甚至於犯罪的大量文字材料、數據有11個表格,包括112個仿古一條街的舉報人員名單、家庭組成、上戶情況等若干項內容,另外還有一份15頁的彙報材料。
“這都是根據高書記和政法委要求填的,明天上午主要就是看數字、聽彙報。這個很重要。”這是昨天孫偉交給他這些材料時說的。
不用多,肖子鑫現在只要上樓,親手把這些材料偷偷『摸』『摸』交給柏書記,那麼,他們的關係仍然有緩。
然而,肖子鑫會那麼做麼?
on!
絕不會。這是肯定的,只是眼前的這些材料或者說蘇軍的犯罪事實的一部分在他眼裡更加恍惚了許多而已……
仿古一條街月亮樓大火追查出來的蘇軍等人的犯罪活動並不是個案。昨天在公安局一旁幫肖子鑫整理材料的小唐告訴他,現在上面的各項嚴打、掃黃打非、檢查評比很多,材料的準備都必不可少,但每一項檢查的要求又不一樣,每次都必須重新整理打印,“忙起來有時候要在辦公室待到半夜。”
這就是工作,就是爲什麼這個縣城這個世界還有正義事業存在的理由!
是的,如今這個社會再怎麼混蛋再怎麼一切向錢看,肖子鑫也不會混蛋到要向柏書記透『露』有關蘇軍的犯罪事實,讓他們有串通一氣的準備空間和時間……否則,他寧可不要當這個神馬縣委辦副主任,還是回家跟老爸到娘娘寨種地去舒服。
人的素質取決於很多方面,但在混社會裡,在自我方面,完善的『性』格是第一位的,而智商列於第二。
完善的『性』格也包括不少方面,大體上講一是不動聲『色』,二是察言觀『色』。不動聲『色』是對自己的情緒、情感、個『性』的適時適度控制,認清楚自己的能力,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每一個場合所扮演的角『色』,不逾越,不退縮,儘量把自己扮演的角『色』發揮到最佳狀態。
而察言觀『色』就是對別人——懸圃縣委縣『政府』整個大樓裡面周圍官場的觀察,在交往中觀察別人的『性』格、能力、優缺點,清楚對方是什麼貨『色』,從而選出合適的應對。
這兩點很難做到,特別是控制自己,真的很難,肖子鑫當初從小事做起,把這兩點當成一種習慣,日子久了,便在別人眼中逐漸成熟起來。
然而現在,眼下,他暴發了!
他真的做不到……
如今肖子鑫畢竟不再是縣『政府』當初的小秘書,也不是綜合科長了,而是縣委辦副主任,柏書記爲了犯罪的外甥憑什麼對他開口就罵?
當肖子鑫達到成熟這個境界時,他就會較爲理智地看待自己的素質了,不輕視自己,但也絕不看高自己。
平時不管在縣委辦公室和大樓幹部中,還是最近在公安局跟孫偉、岳陽、陳萬義、安心他們的辦案過程中,對別人給肖子鑫戴的高帽子他能夠知道真假,對別人詆譭輕視他的話能夠充滿自信。
在這個基礎上,做什麼事件基本上就很有分寸並學會計劃,穩重有力地推進了。
其實,面對現實和懸圃縣官場上肖子鑫所見所聞的一切,通過比成熟更高一步的是世故,比世故更進一點的是『奸』滑,比『奸』滑更強一層的是不知道、看不清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這種人叫做人精,一般比較大的官場和商界有售。
而柏書記,顯然是後者,不過他今天面對肖子鑫,可能還是拿他當未來的準姑父而有失平時人精的水準,讓肖子鑫看破並小瞧了吧??
再一個,就是肖子鑫心裡對自己工作的定位。
沒有不好的工作,只有不對的位置,這句話是對的,但沒有任何意義。就好比說肖子鑫是人類一樣,對的,但沒意義。很多人學校出來,發現自己在所學範圍內根本找不到工作;有些人幹了一段時間工作,發現自己不能忍受這種工作。
於是大家便在找不找對口的工作、找不找自己喜愛的工作之中掙扎、徘徊。
難道全國名牌大學畢業又混到今天這麼一種地位的肖子鑫,會在柏書記的壓力下而放棄對他更有恩澤的高書記、程縣長和所有正在做的正義而有意義的事業,倒向他嗎??笑話!
這是社會這所大學——懸圃縣官場研究生研究出來的成果,任何一所一流的大學都找不到的。
“尼瑪……”
坐了一會兒,肖子鑫把材料放進抽屜重新鎖好,出門去了高書記辦公室。
他要跟高書記談談。
正好,高書記也在家,沒出門,肖子鑫過去敲門的時候,一進去,看見張主任也在,他笑笑,高書記看見是他,也笑容可掬道:“肖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坐吧,坐吧!”
肖子鑫就坐下了,張主任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就問:“過去了?”
“恩。”肖子鑫明白他“過去了”指的是去了柏書記辦公室。
“呵呵,談得怎麼辦?”張朝民開玩笑道:“不會是催促你跟他姑娘結婚登記吧?”
“氣死我了,”肖子鑫苦笑,看看高書記,然後說:“高書記,正好張主任也在這,我想跟你彙報一下最近在公安局那邊的工作。”
“恩,說吧,”高書記道:“剛纔我跟張主任還說到你和孫偉,你們這段時間幹得不錯,社會治安的確是有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改觀,老百姓和仿古一條街商戶們反映很好,我們今天上午還過去檢查了一下,瞭解一些情況,普遍認爲縣公安局這段時間沒白忙活,案子沒少破,犯罪嫌疑人沒少抓,呵呵,連蘇軍這種狠角『色』都一網打盡了……”
“我要說的正是這個,”肖子鑫整個身子陷進了高書記老闆臺旁邊的真皮大沙發之後,疲憊不堪地搖頭,又點頭,說:“領導信任我們,讓我們放手去幹,去工作,我們沒有後顧之憂,也沒有理由辜負縣委縣『政府』領導的期待和厚望。可是……”
“怎麼了,老柏說你了?”高書記何等精明強幹,他從肖子鑫的臉『色』上就看出了他的心裡話。
“唉,”肖子鑫嘆息一聲,“要說我,還能接受,人家是領導嘛!”
“哦?”高書記看一眼張主任,“那怎麼??”
“罵人!”
肖子鑫怒了!呵呵,這還是肖子鑫頭一回在高縣長——如今的高書記面前如此大膽說話,而且一說就帶上了『性』格與情緒。
之後,肖子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滿和心裡的困『惑』,把他剛剛去柏書記辦公室遭遇的一切和盤托出。一邊聽,高書記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肖子鑫可不是來他這裡告狀的,他實在是考慮到應該讓高書記知道一些事情,然後背後跟柏書記談談,這樣,不管對柏書記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友柏心鈺都有好處。
因爲,以肖子鑫精明的大腦可以反應出來,如果柏書記一味地陷入自己的外甥蘇軍這個案子,繼續想方設法庇護他,恐怕很快他都要陷入困境!這是肖子鑫心裡所不願意看到的。而這些話,由他直接跟柏書記談,對方肯定不會聽。
雖然柏書記剛纔最後說的那句話讓肖子鑫心裡很受傷,但肖子鑫認爲,他跟柏心鈺的事,柏書記說得不算!
他當然不希望看見柏書記因爲這個外甥蘇軍而倒黴。
即使是跟柏心鈺黃了,他也不願意!
“別管他。”聽完肖子鑫的敘述後,高書記很久沒有吱聲。後來,只簡單扼要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和孫偉,工作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不要受到任何干擾,縣委和縣『政府』多數主要領導是支持你們的。最近,孫偉可能要擔任政法委書記這個角『色』,任務更重了,擔子和責任也更大了。你的下一步工作,我們正在考慮。老柏——柏書記只是一時想不通,沒關係!有時間,我找他個別談談……”
有了高書記這樣的表態,肖子鑫就放心了。
呵呵,是的,一般縣市包括省,檢察院、法子都比公安局高半格,弄得長期以來公安局長心裡不太是滋味,公安局內部也認爲不合理,所以後來各地縣市、省城公安局長們都紛紛出任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也算是特『色』之一,一種不言而喻的平衡吧!
當然了,也有的是給公安局長掛個副縣長、副市長的銜,然後兼任公安局長。
最次的也是給個縣長或市長助理,兼公安局長……
“另外,我正和張主任研究你的工作問題。”高書記又說,“週一,你就回了吧,縣公安局那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今後任務就是按照常規管理和破案機制,繼續把已經偵破的這些大案要案查證查實了。你回來,縣委這邊要開始準備明年的新一輪更大程度上的招商引資和開發建設項目,你和張主任今年內把一些計劃和考察工作要事先制定出來……”
“好,我明白了,高書記。”一聽這話,肖子鑫立即表態,心裡鬱悶一掃而空。
……
三四天時間,蘇軍在看守所裡開始反反覆覆,一會兒老實交待,一會兒又矢口否認,堅若磐石。
柏書記親自到看守所去過兩次。
但是,看守所那邊按照孫偉、岳陽、陳萬義、安心等人事先早就嚴格下的通知,沒敢讓柏書記進去看他外甥。
聽說這事柏書記不僅爲外甥蘇軍說了話。而且他明確地對高書記說,他根本不相信他的這個外甥會跟仿古一條街月亮樓的大火有任何關係,不會有殺人放火問題,更不相信他會跟那三個放火的人牽扯到一起。
“這裡邊很可能有一個陰謀或陷阱,希望縣委慎重爲好,也希望公安局孫局長考慮蘇軍一直以來在工作中做出的犧牲和貢獻。”
“當然如果說蘇軍真的犯罪,公安機關也不會坐視不管,工商局執法大隊內部也並非一片淨土……”
“如果問題出在蘇軍身上,作爲他的舅舅,我願意協助他們,一定負責查清。”
據說高書記對於柏書記的表白,表示理解,也不多說什麼。
只嚴肅地說:“會查清的,你有這樣的態度很好。”
這期間,爲了蘇軍,柏書記還專程去了市和省公安廳、檢察院對有關領導進行了登門拜訪。
據說柏書記動用了幾乎所有人脈和老關係網,每見一位領導神情非常激動:“我一點都不想包庇他,但我相信蘇軍同志是無辜的,這事我曾做過認真的調查並以一個老黨員的身份向組織上保證:我的外甥——這個工商經濟執法大隊長的工作作風可能不盡如人意,但執法絕對嚴肅、清白!”
“如果組織上還需要我們做其他配合,我將竭盡全力!”
柏書記的背景和關係網在市區及省裡領導層中是心中有數的,兩位公安廳領導和年輕的檢察院領導從這位懸圃縣委副書記的表現中卻得出相反的結論:“要麼他不知情,要麼……話就不好說了。”
此後柏書記又兩次主動找到市委政法委的分管副書記,將自己同樣的意見和觀點做了肯定的說明,聽說還拍了胸脯。
那位副書記沒表態,但後來他在一次酒後對一把手有過這樣的推論:“呵呵,人類儘管已經即將要邁進二十一世紀了,但中國人那種傳統的習俗和舅甥關係,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情意識仍根深蒂固,在法律與各種誘『惑』面前,仍然不能保持晚節和黨『性』的領導同志包括手握生殺大權的人將繼續存在呀!”
不知他是統而論之,還是言有所指,聽到的人都認爲此話大有深意。
這些,後來肖子鑫和高書記他們也都聽說了,高科技時代,早已沒有秘密可言。
還有一件事。聽說此間省裡一位主管政法的大人物不僅給省檢察院打了電話,也和市委的主要領導“交換了意見”,認爲蘇軍同志一直以來以在懸圃縣公正執法著稱於省內外,而且一連多年被評爲“先進工作者”、“先進青年”、“優秀……”表現還是不錯的。
“如果他犯了錯誤甚至犯罪,當然不能將功抵過,該怎樣處理還是要怎樣處理;但如果事實證明他沒有犯錯誤更沒有犯罪的話,懸圃縣這樣搞就不妥了嘛。啊??”
“自己人嘛!希望就此爲止,下不爲例,否則不僅對蘇軍本人是種傷害,對公安機關本身的執法形象和打擊當地的犯罪維護社會穩定都會產生非常不利的影響及嚴重後果。”
“就是對懸圃縣委高書記,也不利嘛!”
不管怎樣,肖子鑫心裡清楚,這次因爲蘇軍的事情,柏書記是被他徹底得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