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花問肖子鑫,他愛人從娘娘寨回到省城之後問沒問他兩個孩子的事,肖子鑫一笑搖頭說,沒有。其實怎麼可能呢?實話說,他自己都不信。不過他還是得那樣說。
他怕姜蘭花擔心和多想。而姜蘭花其實心裡明白,肖子鑫的愛人可不是一般人,她即使是什麼都不問,可能心裡也什麼都知道。
的確,柏心鈺真心是非常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她當初在銀行工作時之所以在週末政府和銀行舉辦的聯誼舞會上一眼就看中了肖子鑫,不僅僅是被肖子鑫高大英俊的外貌所吸引,更被他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睛所打動。潛意識告訴她,這樣的人只要有人給他提供一個舞臺,他是會有大出息的,將來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懸圃縣可以裝得下他。
所以,很快她就跟肖子鑫確定了戀愛關係,因爲她真心想讓自己的老爸幫助他一把,而那時,肖子鑫也不過是剛剛畢業沒多久只是在信訪辦工作的一個小科員而已。
但是,柏心鈺心裡想的就不同了,她的父親當時是懸圃縣縣委副書記,第三把手,說話算數,而且一般來說,在許多事情上他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因此,柏心鈺當初在選擇對象上,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考慮的。她不怕男方沒地位,只怕對方不聰明,只要絕對夠聰明,那麼她就會一心一意愛上對方,而且她相信她的老爸絕對會聽她的指揮,讓她愛上的人迅速上位!
後來的事情證明,這個想法是沒錯的,肖子鑫和柏心鈺也才一步步雙雙直到了今天。
儘管最終給予肖子鑫官場仕途無數次提拔機會的決定性作用的人物是高文泰書記,然而,誰也不能否認,如果最初沒有柏心鈺父親柏副書記直接找高文泰書記,向他推薦這個年輕有爲的大學生,高文泰書記恐怕也就很難注意到肖子鑫,更不會調入縣政府成爲高文泰的秘書以及今天的一切了……
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說得可能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沒有當初懸圃縣政府辦的那個堅實基礎,肖子鑫怎麼可能會在官場仕途上那麼一帆風順、青雲直上呢?
而且,柏心鈺不僅漂亮,而且旺夫,一旺就把肖子鑫旺到了省公安廳長這個重要位置上來了……
過去,柏心鈺一直沒有懷疑過肖子鑫會在外面跟其他任何女人有什麼不好的事,因爲她非常心細,儘管有許多年因爲肖子鑫工作的經常變動,她無法天天都和他在一起生活,分多聚少,但是她還是憑藉自己女性特有的那種感覺和細心,觀察着肖子鑫,後來慢慢覺得肖子鑫真心可靠,而且人品非常正直,不會有任何花事在他的身上發生……
就這樣一過過了許多年,到了今年肖子鑫廳長的老母親去世,柏心鈺都從來沒有覺得他們夫妻之間會有什麼事。
不過,近幾年,尤其是肖子鑫到市裡、省裡當官之後,官場和社會風氣急劇變化,柏心鈺也知道現今當官的那些人越來越**、特別是在貪污腐化之餘,還不忘玩弄女人、包神馬二奶、三奶、n奶什麼的……這些事,柏心鈺也曾暗地裡詐過肖子鑫,可肖子鑫哈哈一笑,再解釋一番,就完全迎刃而解了……
本來,柏心鈺就相信他,只是放心不下而已。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官當得越大,手裡越有權有勢,也就越不好說了,因爲誘惑太多,他們這些人要是想幹壞事,那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完成的,而且有下屬們幫忙,開房間、打掩護……還神不知鬼不覺。
直到不久前的肖子鑫老母親去世的喪禮上,姜蘭花和她的兩個兒女的突然出現,才讓柏心鈺心裡大吃一驚!
“我的天!”
“怎麼這麼像……他啊?”
“有沒有搞錯?”
“難道是我多心?還是看花眼了?不,不,絕對不是!都不你啊?”
這是那天早晨姜蘭花和兩個孩子第一次出現在肖子鑫廳長家大門外柏心鈺遠遠看到她們第一眼時的第一意外感覺!直到後來,她們三人慢慢走到老人家的遺體前,姜蘭花默默不語地恭恭敬敬向肖子鑫的老母親行了三個大禮,又轉身讓她的兩個兒女“快給你奶奶磕頭……”多麼聰明的女人啊,當時她可能就覺得一時激動說走了嘴,一眼看到站在對面給她們母子還禮的肖子鑫愛人柏心鈺,她也一驚,趕緊改口又說:“快給奶奶磕頭……”
但是,柏心鈺已經聽出來了,這一細微的情感變化和語言更正,卻讓柏心鈺從此對這個女人有了幾分懷疑,更對自己的丈夫肖子鑫有了難以置信和說清的疑惑?
爲什麼?
爲什麼那倆個孩子尤其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長得那麼像一個人啊?說白了,農村有句老話說,誰的種,像誰。之後直到第二天喪事辦完,姜蘭花帶着兩個孩子離開娘娘寨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管什麼時候,柏心鈺只要偷偷多看那個男孩子一眼,就有一個聲音十分清晰地在心裡告訴她“肖……”“難道說他真是丈夫的孩子麼?”不會吧?“”可是?爲什麼會長得那麼像啊?”
都說聰明的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而這第六感在柏心鈺的身上卻是如此痛苦和難言。
直到她們母子走了,離開了娘娘寨,柏心鈺對待她們始終如一,永遠是真誠、善良的。儘管她的心裡很苦、想哭,可是她更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在那樣的特殊場合下,衆目睽睽,她自己的任何一點微小的情緒變化,都會給肖子鑫、家人和老父親,還有那些親屬、前來參加肖子鑫廳長老母親喪事的大大小小官場中人和各級領導帶來意想不到的影響甚至於後果!
所以,她不哭,哭也是爲了肖子鑫廳長可親可敬的老母親……
可人畢竟是人,何況是一個女人,一個省公安廳長的女人?
柏心鈺再能忍,也只是在老家娘娘寨那幾天幾夜,一旦回到家,陪同肖子鑫廳長把跟他們一起來到省城生活的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肖老蔫安頓好了之後,回到他們夫婦的房間,柏心鈺就真心有點兒忍不住了。可是她仍然還是忍受着內心世界的巨大痛苦與折磨。
這種痛苦,其實是莫名其妙和沒有任何事情依據的,可她就是痛苦。
直到晚上上了牀,關燈之後,肖子鑫想跟她做那事了,她仍然像往常那樣積極配合,且配合非常之默契,讓肖子鑫有一種真心舒服、**迭起的痛快淋漓之感……
“啊!我不行了!”
“到底兒了”
柏心鈺的感覺跟丈夫沒有任何不同,實話說,自從肖子鑫到省城公安廳當廳長不久便把她同時也調到了省廳工作之後,他們才徹底結束了長期兩地分居的相思之苦,而且無論肖子鑫廳長白天在外面工作多忙、或者應酬多多,晚上他仍然堅持回家,每晚必回家跟她在一起……
肖子鑫說過,不止一次深情款款地跟她說過:“能跟你在一起吃飯,吃點你做的家常便飯,就是我心中極大的滿足和幸福啊,老婆!”
“而且,老婆,你信不信?能找到你這樣的老婆,一輩子我真心知足……你不僅漂亮,底下更好……常變常新,每次感覺都不一樣啊,呵呵”
“去你滴!”每到聽到這種誘惑和牀上的知心話,柏心鈺心裡就舒服得不行不行的了,呵呵,女人麼,不過她也知道丈夫跟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可她嘴上卻得意洋洋,根本不認這壺酒錢的意思,心裡卻美得不行!“哼哼,我好吧?哪兒好?”
“當然好啊,哈哈哈,哪都好,老天爺照顧我,特意把你賜予我啊……讓我迷戀不夠,這麼多年了,咱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我怎麼一見到你,就沒夠呢?”
的確,只要肖子鑫廳長不出差,只要他在家,四十多風的人了,每晚上牀必要她!
必要!!
呵呵,你說說,哪個能行?這也經常性地讓肖子鑫心裡老得意忘形了。在辦公室裡,他的確是一個人見人敬的大廳長,可是在他的家裡面,他又是一個愛耍乖巧的大男孩兒!腫麼辦?
每到此時此刻,每到他們倆完事,肖子鑫心裡都會常常想起他在懸圃縣政府辦的時候,他當科長,三個下屬沒事時候跟他開玩笑說過的那些話
他們當時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人,可是沒事時偶爾一說起牀上的那些事情,議論老婆如何如何不讓他們下來……真沒轍,又無奈的那副樣子,肖子鑫就哈哈大笑!
“哈哈,真的假的啊?不讓你下來?”
“我靠,要是我就好了,有這麼個老婆,我天天晚上都會讓她七魂走了八魂,不讓她苦苦求饒行了吧?噢?老公?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麼?嘿嘿!絕不算完!絕不善罷干休!”
“得了吧,科長,你就吹吧!到你結婚時你就知道了女人,你要是遇到一個如狼似虎的女人,那她是慾求不滿啊!你能一晚上不下來?”
“怎麼不能?”
“你能天天干?”
“怎麼不能?”
“我靠,真服了,真的假的啊,科長?”
每到這時,肖子鑫就會立馬轉移話題,他當時可不想在辦公室太過多地說這些夫妻牀上的事情,擔心影響不好。只是偶爾跟大家開開玩笑,調劑一下氣氛而已……
不過,他說這些話也絕對不是吹的,他畢竟在大學生時代就已經有過無數次親自體驗,而且這方面的能力絕對超羣他的第一個小女友苗小霖就曾經不止一次對他說過,“你真厲害,太厲害了,媽呀……我這輩子就是給你長的,明白不?”
……
太遙遠了。
總之,那天晚上肖子鑫和愛人柏心鈺完事之後,好一會兒,柏心鈺都沒有出聲,只在那裡一個人默默不語地看着肖子鑫抽菸,菸灰一小段一小段地輕輕彈落在漂亮的大玻璃菸灰缸裡面,顯得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肖子鑫開始還沒太注意,等到他偶然瞥見,卻注意到了愛人柏心鈺的眼角好像有淚光一閃!
嗯?怎麼了?
肖子鑫做-愛後的好心情忽悠一下子,剛剛還大呼小叫十分強烈激動人心的她,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哭了啊?
他迅速在心裡想了一下,是什麼事情惹了她,還是有什麼事情刺激了她?
沒有啊……
不對!是不是……肖子鑫廳長一下子聯想到了老母親去世娘娘寨老家的一些場面準確地說,就是他從愛人柏心鈺的這個突然變化的表情和淚水中,猛地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姜蘭花,不,應該說是想起了她的那兩個孩子!難道說是爲這個不成?
肖子鑫知道愛人不傻,絕對不傻,不僅不傻,而且非常之精明強幹,這麼多年了,知妻莫如夫,如果說不是因爲這些事,她今晚絕對不會如此壓抑,更不會突然就哭了……
她是擔心讓另外房間剛剛到省城的老父親聽到什麼,才如此壓抑自己不暴發出來心裡的所思所想和所猜所忌吧?
是不是?
一時之間,聰明如肖子鑫,也心裡覺得沒底兒了。他真的不知道剛纔還痛快淋漓、壓抑着儘量不發出聲音以免讓老父親聽到動靜的愛人爲什麼會這樣?除了姜蘭花和她帶來的孩子,會有其他事情麼?
“你怎麼了?哭了?”
肖子鑫試探地問了一句,碾滅大半截香菸,輕輕放在菸灰缸裡,伸手摟過柏心鈺,關切又略顯不安地詢問她。
柏心鈺乖順地斜躺在他的懷裡,沒有反抗,更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仍然默默不語地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怎麼了?”肖子鑫從她的複雜表情和細微動作上,分析她可能還是想到了姜蘭花和那兩個孩子,否則,如果是因爲別的事,她早就開口直接說出來了,既不會哭,更不會壓抑自己的心思。
她越是搖頭不語,也越是讓肖子鑫覺得有點兒不妙。
女人啊,男人啊
尤其是心心相印的夫妻啊,她們什麼都可以隨隨便便地胡亂瞎說,可就是有一點,不能說,那就是在夫妻之間最爲敏感的第三者!
特別是像肖子鑫廳長和他愛人柏心鈺這種高幹家庭又是自結婚這麼多年來從未吵過架、更沒有因爲女人而冷戰過的模範夫妻之間,一般而論是不會像今晚這樣的。尤其是柏心鈺從小到大受到她的家庭影響,養成了良好的女人素質教育,輕易不會對自己的丈夫說三道四。而只會像她的母親一生都在極力維護她的父親一樣!
即使是她的父親後來曾經因爲“xx一條街”上的那些事情被肖子鑫給調查曝了光,而且還涉及到許多小姐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她當工商局局長的母親也沒有當面斥責過丈夫,更沒有跟他鬧離婚,而是在市委派來的調查組面前極力替自己的丈夫辯護……
這一點,柏心鈺顯然是受到了她母親的影響,而且影響很深,她此時此刻的心裡就是,即使是她在娘娘寨肖子鑫的老家看到的那個男孩子真的是自己的丈夫跟那個叫姜蘭花的女人所生那也一定是過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她是絕對不會因爲這些過去的事情跟肖子鑫大吵大鬧的!
她只是心裡苦,還有苦說不出來大概有苦難言就是說的這個意思吧?
所以,她只是想偷偷流淚,實在控制不了,並不想拿這些事跟丈夫當面討論或追問他什麼的……
她明白,追問也毫無意義。
肖子鑫會承認麼?
如果他承認了,又怎樣?豈不更難堪?自己既不想跟他離婚,又不想爲了這種事跟他鬧,影響他的工作和地位,那還不如啥也不說,只當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和孩子更好……
可現在丈夫問她了,柏心鈺在肖子鑫的懷裡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仰起頭。
“心裡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要……說了,你也要告訴我實話?可以嗎?”柏心鈺提出了自己的唯一要求。
肖子鑫怔忡一下,她的反映,更加迅速驗證了他剛纔瞬間快速聯想到的那三個人。
不過他迅速鎮定下來,點點頭:
“嗯,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告訴你實話。這可以了吧?只要你別默默流淚……我受不了。”
柏心鈺乖巧地往他懷裡拱了拱,點頭:“那我可要問你了啊?”
肖子鑫點頭,這回輪到他不說話了,只拿耳朵靜靜地聽,想聽到她說的到底是不是他剛纔所聯想的那些人和事情。
“你說,這麼些年,你在官場上,有沒有認識一些女人啊?”
“有啊,怎麼會沒有?”肖子鑫毫不遲疑地回答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怎麼了?”
“那你……”柏心鈺直起半邊身體,水靈靈的眼睛緊緊盯住他,似乎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一樣,“那你有沒有認識那些漂亮的能讓你心動的女人啊?”
這個,比較敏感了,肖子鑫廳長稍稍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回應。
“怎麼不說話,有,是不是?”
“嗯,”肖子鑫點頭承認了,“的確,我要說沒有,你也不會信。的確有,而且還不少,我走過的那些地方漂亮女人真的遇到過不少……”
柏心鈺緊張了,她此時此刻聽到丈夫這樣說,她甚至於心裡比肖子鑫還緊張!
真心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聽到什麼了,是希望聽到自己的丈夫反駁、否認?還是希望他實話實說說有呢?
不知道!
“那你跟她們……有沒有事?”
“什麼事啊?”肖子鑫故意逗她,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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