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法委副書記邵武和另一個副書記來懸圃縣之後,除了見見縣委書記高文泰、縣長程凡等領導之外,情況又有變化。
中午,聽完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孫偉的彙報之後就是按照“中國官場慣例”……
午宴了。
呵呵!
木辦法。特『色』,特『色』。
然後,送走了市裡領導之後,便是回到縣委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已經是週六下午三點多了,高書記、程縣長和張主任、肖子鑫等人都喝得有點兒大,回到各自辦公室往裡間大牀上一躺,便各自睡覺休息了。睡覺,休息,有時候也是工作……
第二天,週日。
週一新一天,肖子鑫就接到省裡開會通知,縣委書記高文泰也來電話,說一起走,他也參加會議。肖子鑫趕緊抓緊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下午就要去省。
原本市政法委副書記邵武來懸圃縣的意思,是傳達市領導最新部署,縣裡準備正式部署掃黃打非工作,由於上次縣委常委會沒開完,兩個議題也擱淺,這次上省開會就與此事有關,可能還要彙報各縣市的具體部署和進展情況。
因此,高書記急了,肖子鑫更是如此。
他們上午緊急碰了個頭,把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孫偉、法院和檢察院負責人叫來,加上程縣長几個人,開了個小會,碰了幾條,列了個會議紀要,逐一安排下去,要各個部門中午前馬上拿出一個材料……
同時,高書記強調指出,這次省委省『政府』很重視,大家一定要抓緊抓好這項工作,立功受獎,應付了事必罰!
臨時小會就散了。大家分頭回去佈置。
肖子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想起賓館服務員小姜家要搬家的事,第一個抓緊抓好的就是這件事,前幾天,他在縣委賓館酒宴中途去廁所無意之中聽到有人說起小姜——姜蘭花的名字,心裡忽悠一下,一下子心就酸了,不知爲什麼!
然後,回來詢問了一下那個小女服務員,是否知道姜蘭花現在的情況??
“不知道……”小女服務員搖頭,拘謹地搖頭,睜大眼睛。
呵呵,她可能心裡早就知道面前這個縣委辦副主任肖子鑫跟賓館服務員小姜的事,只是嘴上不敢說。至於是否知道小姜後來懷孕及其她爲什麼忽然辭職又離家出走,就不好說了。不過,肖子鑫總想問出一點什麼,有關姜蘭花的近況……
她們畢竟都是女孩子,又曾經在一起工作,關係也都挺好,肖子鑫覺得她們應該知道一點有關小姜的消息。
“我聽說,小姜家最近好象要搬家??”服務員後來告訴肖子鑫。
“搬家?”肖子鑫一愣,紅着一張大臉,“往哪搬?小姜回來了嗎??”
“沒有吧!”女服務員還是搖頭,“我聽說她老爸最近好象分到房子了吧?要往新家搬……”
“哦,”肖子鑫點頭,笑說:“這樣啊,那你有沒有小姜的信息哈?”
“沒有……”
於是,肖子鑫後來給下邊聚寶盆電站的老總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們最近是否有分房子的事情,對方一聽是他,趕緊說:“呵呵,肖主任呀,有哈有哈!這不我們去年新蓋了兩幢家屬樓麼,改善一下職工住宿條件。您上次介紹來的那個老薑,在我們這幹得挺好的,雖然年限不夠,但這次咱們考慮到縣委領導都這麼關心下崗工人,咱們在分房子上也得給予特殊照顧哈……”
“不然的話,讓縣委縣『政府』領導說話就不好了,還是要爭取主動,這不就先分了,正準備打電話跟您彙報下呢,呵呵!”
“哦,這樣啊,”肖子鑫心裡一暖,十分開心,站在賓館門口,當場給對方好一陣口頭表揚。
“恩,好,很好,”他哈哈大笑,“你們基層工作做得比較紮實,縣裡這邊也正考慮呢,你們今年想到前頭去了哈,不錯!”
一聽這話,聚寶盆電站的老總在電話裡更高興和得意了,又趕緊套近乎:“肖主任哈,又有一段咱們沒聚了吧?哪天您方便,咱們聚下?”
“好啊,你等我電話吧……”
接着肖子鑫又巧妙地詢問了一下老薑——姜蘭花家的住址和她父親的其他一些情況,然後掛了電話。
心想,以前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和疏乎已經給人家留下了這麼大的羅『亂』,可能至今除了賓館服務員小姜自己,他父親到現在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心裡實在是感覺到天大的歉意。這次,如果事先不知道此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就要想方設法暗中幫助他們家一下……
那天,他藉口關照下崗工人去了姜蘭花的家,老薑上班了,老婆有病躺在家裡,對於縣領導親自上門,姜蘭花的母親非常吃驚和感謝。
一番交流和談話後,肖子鑫故意詢問了有沒有什麼具體生活困難,有,可以跟『政府』和縣委提出來……
“沒有,沒有,沒有啊,”姜蘭花的母親一個沒有兩個沒有,直搖頭,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麻煩『政府』啊,“挺好的,老頭兒現在有班上,每月工資開得也挺及時的,謝謝領導了……”
肖子鑫心裡不是滋味,見她不上路,不主動提困難,就說:“聽說你們最近分了新房,是吧,大嬸?”
“啊,是是是呀!”一提新房,老實巴交的女人從心裡往外樂了,呵呵,至今她都不知道這套房子到底是怎麼分到他們手上的,只聽男人回來高興地說有新房子了,水電站領導照顧給的一套,把兩口子美的好幾天晚上都睡不着覺……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搬家,到時我給你們找個車吧?”肖子鑫看看比較簡陋的舊房子裡也基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加上外邊的柴禾估計一大卡車也就拉走了。就主動說,一聽要幫他們找不要錢的車,女人當然高興死了,又不好意思立馬答應,只說:“哎呀哎呀,那可怎麼好,給分房子還得讓領導給找車……”
“沒事兒,大嬸,咱們『政府』就是人民的『政府』嘛,哈哈,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哪天搬,你讓姜叔提前給我個電話……”
“那可太謝謝啦,還是『共產』黨好哈……”女人嘴裡唸叨着,居然眼淚便撲嗒撲嗒就掉下來了……
看得肖子鑫心裡那叫一個心酸啊,心裡直罵自己不是人哪!
耽誤好幾天了,說什麼也不能再耽誤,如果不抓緊給辦好,一忙說不定又忘了,那可就太對不起姜蘭花了。
所以,臨上省前,肖子鑫決定首先把這事先落實了,包括到時幫忙搬家的人員也一起給姜蘭花家定下了,這樣才放心。
“李國啊,我肖子鑫。有這麼個事啊,你抓緊給辦一下。”
“肖主任,啥事,你說。”
“找兩個車,要那種大貨,幫我一個朋友搬家,我的意思,機關的車最好不用,你想辦法跟企業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借兩臺,哦,時間是明天,嗯,對,振興街老房子33委11組61號,姓姜,到時你們去了一打聽姜大鬍子那一片都知道,對,對對!”
“往新華光明小區水電站新家屬樓搬。對,幫他搬家。人手就不用找了,你們幾個加上她們那邊已經有人了。嗯,好……”
“我明白了,肖主任,呵呵,我辦事,您放心!”
“那就這樣。”
放下電話,肖子鑫吐了口氣,衝上好茶,坐下,目光看向對面不遠處的振興中華廣場。
懸圃縣的城建工作,從高文泰縣長時代起之前就有起『色』,他來當縣長之後,更是如此,到處都在大興土木,幾條主要馬路的道路拓寬工程也在同時進行。尤其是高縣長當上縣委書記後,一邊管黨務工作,一邊支持新縣長程凡繼續加大新縣城建設項目……
總之,城建、招商引資、『藥』廠建設、農村工作方方面面一大攤子事,都夠他忙的,而且正是在這些繁雜的具體工作中,每次肖子鑫作爲陪同和具體執行者都大有建樹,儘管縣裡有七八個副縣長,各有分工,但一些重大項目的開工或問題,沒他到場和協調,還是難以推進。
所以,如果不是接到上省開會的通知,高書記和他打算這個工作日,仍然帶人下去走走。
看看時間,又給經委、土地局、教育局和信訪辦打了幾個電話。
這時候,門口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他說“請進”,一張笑臉就探進來了。
呵呵!
肖子鑫一看,是汪小琴。沒錯,正是很久未見的原團縣委副書記——如今的縣廣播電視局副局長汪小琴同志,這個副局長滿面春風,只要邁進肖主任的辦公室,似乎就永遠『露』着一幅開心而『迷』人的笑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跟小女友在縣委賓館牀上大戰的時候不知不覺竟把柏心鈺當成了眼前這個汪小琴,且由此及彼而大發了一陣神威,肖子鑫不僅心裡暗笑……
嘴上說出來的卻是有點兒言不由衷:“哦,汪局長啊,你坐,有事啊?”
“你笑什麼,肖主任?”汪小琴好奇地問,沒話找話。
“我笑了嗎,呵呵,回家回來可能心情好吧?”
“啊,是麼?我看也是,半個多月不見面,見到小女友一定很開心吧,肖主任,”汪小琴有些嬌柔地道,肖子鑫心裡有鬼,不想跟她說這個話題,生怕自己的心事和那晚情景讓這個敏感的女人猜到,那可太那個了……
本來『性』的問題是人類所有男人和女人所共有的問題,是人的基本生理需要,不存在管不管的問題,但是,看一看後世太多太多的貪官們幾乎都與『性』的問題有關,幾乎成爲一條規律,人們再也見怪不怪。
後世居然在堂而皇之的『政府』正式紅頭文件中用到了“過美人關”這種字眼,可見目前“美人關”的確傷了官員們的腦筋。然而這終究只與那些有美人關可過的人有關,平頭百姓不必自作多情。
如果男人不好『色』,上面就不會把過女人關當作重要問題經常在文件和報紙上提出。
英雄難過美人關,乃是千古留下的經驗之談。
對男人來說,尤其是肖子鑫這種極品男人來說,人間的天堂是在聖經的經典裡,在女人的胸脯上。美貌比金錢更容易引起男人的盜心。
一個男人,有兩樣東西一生都放不下:權力和美『色』。
男人在安穩下來之前儘可以放『蕩』,有若干情人,但是選擇妻子應該找一個合適的、『性』格甜美的、從無戀愛經歷的女人。
女人要入黨,先往牀上躺;女人要提幹,牀上多流汗(『性』賄賂)……
呵呵,這或許就是後世許多年“牀上培養幹部”的又一個新版本
大話記得之前好象看過紅網《女廳長“以『色』謀權”內幕大曝光》的報道,使人感到震驚。安徽阜陽的尚軍,文化程度不高,初中畢業,但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她身高1.68 米,大眼睛,高鼻樑,是地方上的“一朵花”。
她憑着自身優勢,做公安局負責人的情『婦』,做地委書記的情『婦』,做副省長的情『婦』,做省委副書記的情『婦』,而她的官位也隨之一步一步高升:由民警而升任派出所副所長,又升任縣法院副院長、院長,升任地區中級法院院長,副市長,政法委書記,2005年又升任(安徽)省衛生廳副廳長。
這一顆肉彈可謂威力無比,過關斬將。從一個普通工人,成了副廳級幹部。這不是“牀上培養幹部”的又一個新版本嗎?
呵呵!
寫到這裡大話不由得心花怒放,眼下的這個所謂團縣委副書記汪小琴,不也是跟原縣委書記王國清這麼一路迅速上位的麼???
仔細想想,投懷送抱,以『色』謀權,成爲“從牀上”到“『主席』臺上”的幹部,並不是王國清書記及其後世大大小小官場仕途上他那些牛『逼』同行的“專利”,媒體早有報道。
安徽省宣城市原市委常委、副市長趙增軍,他從在任績溪縣縣長的時候起,就曾將一個20歲的小情人,通過“牀上功夫”,一路把她由平民百姓升到鄉黨委副書記、鄉黨委書記兼人大常委會主任、縣『婦』聯主任等職,被人稱爲典型的“從牀上”到“『主席』臺上”的幹部。
湖北省荊門市原市委書記焦俊賢,同樣,通過“牀上培養”,把一個“三陪女”培養到了該市開發區文化、廣播電視、新聞出版三個局的副局長的位置上。這個“三陪女”之所以能變成三個“副局長”的官銜,足見該市委書記“牀上培養幹部”的卓越才幹。
還有原任湖南省建工集團副總經理(副廳級)的蔣豔萍,之所以能成爲湖南最大的女貪官,這當然也是靠的“牀上培養幹部”的捷徑和功效。
蔣豔萍認爲,一個所謂高明的女人,就是要善於憑藉自己的姿『色』,達到自己的目的。
正是在這一骯髒思想的指引下,蔣豔萍通過“牀上功夫”,去對付在她看來有利用價值又意志薄弱的人。
於是她變得越來越神通廣大,別人請不動的人她一個電話可以叫來,別人辦不到的事,她一出面,便馬上可以“擺平”。
最終就連關押在看守所期間,她仍不忘施展這個伎倆,利用『色』相,把該所副所長萬江拉下水,致使萬多次爲其傳遞信函紙條,幫助其與外界的關係人搞攻守同盟,進行一系列開脫罪責的反偵查活動。
人們不禁要問:爲什麼投懷送抱就能從“牀上”走到“『主席』臺上”呢?大話想,根源還在於權利在有些地區、部門過分集中,集體領導被“家長制”所代替。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說誰行誰就行,不行也行,不服從也不行。所謂“組織”,被個人取代,所謂“組織培養”,當然也演變成“個人培養”。至於說憑着姿『色』謀來的權力,能爲人民服務嗎?答案用不着大話在這裡饒舌了。
打住!
其實,看見她肖子鑫心裡就一下子想起他剛到縣『政府』辦時自己的第一個綜合科長高正,後來正是由於高正忽然提拔到團縣委當書記,纔給肖子鑫留下了迅速發展的大好空間,成功地當上了綜合科代理科長,也是肖子鑫今生初嘗官味正式走上仕途的第一步,關鍵一步!
雖然後來由於工作原因,雖然他和高正仍然在同一幢縣委縣『政府』大樓裡工作,但平時肖子鑫很少見到高正……
直到他當上縣委辦副主任,專門出面請了高正一把,大家酒桌上重敘友情和舊事,喝得很好很開心很動情……
上次,王國清書記突然倒臺,聽說她背後哭得很厲害,請了一個多月的假沒上班,消失了。
沒想到,這個原縣委書記王國清一手提拔且非常喜歡專用的大屁股漂亮女人會在這時又來找自己,什麼意思哈?
只聽汪小琴說:“肖主任,你光忙工作,光抓大事,對我們廣播電視局管也不管,哼!”
“怎麼回事,怎麼能得出這個結論?”肖子鑫吃驚地問。
“可不是麼,別的部門要錢要物,程縣長都給批了,我們廣播電視局的那些活動經費啥時候能批呀?我來看看,今天能批不,聽說你和高書記下午就要去省裡,哎呀,快點給我跟程縣長說下批了吧?”
肖子鑫皺眉,想了想,從桌子上找出她們報上來的單子,認真看了一下,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又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是上次縣委和廣播電視局聯合搞一個大型活動,花了不少錢,廣播電視局掏腰包,但事後一個勁兒跟縣委要錢,報表送到肖子鑫這裡來他一忙早給忘腦後去了。
這次來找他,才猛然想起,然後,交給汪小琴:“那我就關心一下,但下不爲例,你們總是要錢,我這個縣委辦副主任也不是銀行啊,同志。”
汪小琴高興地接過,又撇撇嘴,做出一副媚態撒嬌道:“哎呀,謝謝肖主任,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嗎?”
說着,她卻變戲法似的從小包裡掏出一個大牛皮紙信封,含笑輕輕放在肖子鑫面前。
肖子鑫拿起,問:“這又是什麼?”
他順手捏了一下的感覺,好象裡面是錢,掂量一下也是,信封是封的,他要打開,汪小琴一把按住說:“哎呀,先別看了,我走了你再看,要不人家不好意思嘛。”
肖子鑫本來不想批給廣播電視局那些錢,汪小琴一來,他批了,就是想讓這個出名的『騷』女人趕緊離開他的辦公室,雖然喜歡她比較特殊的豐美『臀』部,但他不喜歡這個人,以爲批了錢她也就沒有藉口,就會走了,哪承想她會這樣,不但沒走,反而令人生疑地給他大信封還不讓當面看。
我考?啥意思哈……
“肖主任,我也不瞞你,縣裡要招考公務員的事,你要幫我呀,我有個表妹……”
肖子鑫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啥都明白了,汪小琴的話還沒說完,信封已經被他撕開。
一看,果然是錢。
肖子鑫抽出看了看,估計能有一萬元左右,“汪局長,你這是幹什麼呀?”
“肖主任……”
“縣裡招考的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一切都得按照有關規定和縣裡的制度來,有人事局,有高書記等其他主要領導,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他把錢塞進去,推回她手裡,汪小琴臉一下子紅了,還想說什麼,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是安玉和,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安主任看見了這一幕,一愣,但汪小琴身子擋着,他只看見肖子鑫和她推推掇掇,不知在幹什麼,想退出去,肖子鑫說:“快進來,安主任,有事啊?”
這時安玉和纔看到汪小琴把一個東西塞進自己的小包,他尷尬地說:“車我安排好了。”
“哦,好。”
“那,肖主任,安主任,你們忙着,我先走了。”
說着,汪小琴也是知趣,回身走了。她那肥碩——看上去肥而不膩的大屁屁一扭一扭慢慢消失在兩個男人的視線中,二人相視一笑。
汪小琴走了之後,安玉和說了幾句話,也走了。
肖子鑫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送錢的事,在縣裡不算什麼秘密,幹什麼不送錢呢,幹部升遷、調動、安排職務、工作……肖子鑫也不是鐵人仙人不食人間煙火,呵呵,如今早已是經驗異常豐厚的正宗官場中人了……
這些年來,他也送過錢給領導,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收過錢,但這個汪小琴的錢,他是說死也不會要的。要了,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爆炸的定時炸彈。
她尤其曾經是原縣委書記王國清的掌上明珠,紅人,牀上的專用物品,這差不多全縣都知道,公開的情人,到哪都是出雙入對,她也不在乎,甚至於有點兒炫耀和自豪,肖主任一來就聽說了,所以近年來,儘管汪小琴經常來找他,從縣『政府』辦到縣委辦,放電撤嬌什麼的……
他只當是不懂,有事說事,沒事走人,你不走我走。他可不想在這種女人身上犯錯誤。
呵呵!
可是人也怪,肖子鑫心裡討厭這種人,偶爾晚上在縣委賓館自己的房間裡跟小女友柏心鈺牀上游戲時又忍不住想起她,拿她做“靶子”,對柏心鈺進行一輪又一輪強攻。然而一回到現實,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到她卻是清晰地知道必須跟她保持一定距離,既不得罪,也不親近。
她的錢,怎麼會隨便要呢?
電話響了,是剛纔他讓行政科找車的那個李國來的,報告兩輛卡車都落實了,是xx企業供銷科的……
“恩,好,那你們明天就按時過去吧,幫幫忙,然後回來吃飯簽單子吧……”
“好,明白了,肖主任!呵呵!”
肖主任關上手機,想想,又拿起電話,打給姜蘭花——她父親姜大鬍子的單位電話,讓聚寶盆電站的老總轉告:“老孫啊,呵呵,我縣委辦,老薑搬家的車這邊給他安排好了,對,明天一早就過去,你那邊人也安排差不多了吧?”
“那好,我就放心了。還有一個事,我今天下午去省裡開會,你轉告一下老薑,搬家我不能幫忙了啊。”
對方一聽縣委辦副主任肖子鑫對姜大鬍子這麼熱情,十分震精和感動:“呵呵,哎呀,肖主任哈!你看你,麻煩了麻煩了客氣啥呀,給我的單位職工找了車就老大面子了,我還敢讓你親自出馬幫老薑搬家呀,那得多大的面子哈!”
“好好好,我懂!我懂!再說,你畢竟是縣委領導哈,工作要緊,這邊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去開會吧……”
“謝謝啦啊”
“不客氣,”肖子鑫一笑,“好,那這樣吧,掛了。”
……
所有的事情辦完,肖子鑫大大地吐了口氣,忽然感覺到非常舒心。
恩……
他喝了一會兒茶,又出去到綜合科看了看宋庭寫的材料,吩咐了一些事情。一小時後,肖子鑫跟高書記、程縣長下樓鑽進樓下的小車裡,直奔省裡開會去了……
……
其實,就在這次姜蘭花家分到新房搬家的時候,曾經離家出走的賓館服務員小姜意外回來了一次,可惜,肖子鑫事先並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他要去省城開會也不會留下來。所以,有些事情事後想起來真的是天意……
只是,這次姜蘭花回來,懷裡抱了個兩個孩子,龍鳳胎,兩個嬰兒非常精神喜人,差不多有一歲了。
她是聽說家裡有了新房,在老媽的一再哀求下才偷偷『摸』『摸』回來的……
畢竟還是個不到十七歲的少女,出了這事,怕丟人啊。
第二天,肖子鑫借的兩臺大卡車一早就到了姜蘭花家門口了,『政府』去的幾個人按照肖子鑫事先的安排,一下車就打聽姜大鬍子家,呵呵,既前次肖子鑫去時離那個巷口最近的坡下,行政科老範怕司機找不着人,自己親自出馬,起早跟了去。
一下車,剛好看到姜蘭花在坡上朝下望呢,就趕緊招手示意。
很快,就見一些人擡的擡,搬的搬,往下倒騰東西了。
左鄰右舍,住了幾十年的一些老鄰居們都下手出來幫忙,別看姜大鬍子上次去『政府』大鬧,其實他的人『性』和人緣並不差,只是當時可能是因爲女兒的事情氣死了,才跑到民政局去鬧的。他跟鄰居們處的很融洽,以前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也總是跑前跑後在跟着張羅忙活,哪次也拉不下。
所以,這次他要搬家了,而且聽說還是單位照顧的新樓房,大家心裡既羨慕妒忌恨,又都歡天喜地地跑出來『插』把手……
“哎呀媽呀!哈哈,大鬍子,看見沒——”
有人看見縣委縣『政府』都來人幫忙了,更是驚訝和高看姜大鬍子一眼,一驚一乍,好不熱鬧!
當然了,姜大鬍子更是美得不行,他坡上坡下跑着,給人們發好煙,再笑呵呵地給點燃……
那個美,甭提了!
範科長小跑着上去,也參與了隊伍當中去。他心裡明白,這個姜大鬍子的事,其實就是肖主任自己的事,呵呵,他早就聽說了肖子鑫跟這家女兒賓館服務員小姜的事(只是不敢說哈,嘿嘿),自己不能光帶車來就行了,只有親自幫手,不在出多少力,搬了多少東西,而是表示一個態度……
哈哈,這樣本身就會給自己在肖主任面前加分。只有幫助他們安全地搬到了縣城新樓房,自己纔算完成了任務。
姜蘭花把兩個嬰兒給自己母親看着,看見範科長也動手幫助搬家,真的不過意,她比先前更漂亮了,幾次三番去縣裡,她見過這個人,知道人家是縣『政府』辦公室的一個科長,趕緊上前說話,打招呼,拉着他不讓他幫忙,直說人夠了。
後來拉扯不住,也只好感謝着讓他參加到了搬家大隊的人馬中。
她自己也開始拎包拿暖壺什麼的往外搬,心裡甜甜的,酸酸的,一會兒想起肖子鑫,一會兒又想起另外一個“丈夫”……
她母親一手抱一個嬰兒站在坡上感激地看着大家,瞅機會招呼大家抽菸,鄰居兩個孩子拿着幾條新買的白手巾跑上跑下給大家擦臉。
這些日子,姜蘭花家要搬家,而且是往縣城搬的事早已在村裡傳開了,大家議論紛紛,好不羨慕,這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了鄉『政府』,劉鄉長和牛書記他們也先後來了好幾趟,詢問還缺不缺少什麼東西,雖然他們包括村民們並不知道姜蘭花縣裡有什麼背景,但傳說中都說跟肖主任有關。
呵呵,鄉領導來,縣領導也來,當然是說來看看困難戶,順便看看姜大鬍子。
其實姜蘭花心裡明鏡似的,好不揚眉吐氣。
以前,劉鄉長沒少藉故折騰姜蘭花和她的老爸姜大鬍子,尤其是聽說她剛懷孕那陣子,說抓就抓,派出所的人也不知跑了多少趟她們家,一個勁兒追問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但姜蘭花記憶猶新的是,去年自己被父親押着去大鬧縣『政府』之後,那次,也正是這個劉鄉長,還有牛書記當着父母的面,給了她一巴掌,罵她鬧事,不說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哪個的就要拘留,省得攪『亂』鄉上社會治安。
唉……
往事如昨,一切卻彷彿因爲肖子鑫的忽然介入而一下子變了個大樣子了……
姜蘭花跟大夥兒一趟又一趟地搬着,臉上汗水淋漓,村上人大部分都來幫忙,熱熱鬧鬧。
別的還好說,本來姜蘭花的父親姜大鬍子和有病的老伴兒這些年也沒有治下什麼值錢的東西,破破爛爛,倒是不少,家裡的土地和參棚子早已該賣的賣,該租的租出去了,只是搬完了物件,剩下的一大車柴火費了來幫忙的人不少力氣。
呵呵,雖然他們家距離縣城不算太遠,但從坡上往卡車上搬,那些有一把蠻力的漢子們還是個個累的不輕,山裡的柴火都是硬木,松木大拌子,冬天上山打下的,有的還是堆積如山攢下多年,甚至於已經風乾變黑的木材,姜蘭花想到縣城住樓房,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但是父親姜大鬍子有姜大鬍子的盤算,既然縣委給他聯繫卡車,那些破爛也裝不滿,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機會把那些值錢的柴禾一起搬到縣城裡去賣了換錢花呢???在山裡可能這不算什麼好東西,但是到了縣城,尤其是冬天,它們就成了值錢貨,一千塊錢買不了一小車……
多數時候還不好買,所以在讓肖子鑫要幫他借車時,他心裡希望來兩臺車,最好三車。
呵呵!
有了這些破破爛爛和柴火,姜蘭花心想,到了縣城她們住樓房了,就省下了燒柴錢,日子就不怕了。
快搬完的時候,肖子鑫打來了電話。
範科長一接電話,馬上就飛眼看了看眼前的姜蘭花和姜大鬍子,姜蘭花擦了把臉和手,看他拿出手機一看號碼,知道可能是肖子鑫的,趕緊返身回屋去了,說是兩個嬰孩要餵養『奶』了,心裡卻是不由得一陣陣酸楚……一邊跑一邊去偷聽。
“哎呀,肖主任,哈哈你到省裡了嗎?”範科長好象看出了姜蘭花的心思,大聲疾呼問。
“到了,正準備去開會。他們搬沒搬呢呀?”肖子鑫關切地問。
“搬呢,快了,你就放心吧,肖主任呵呵。”
“那好,沒事了,我就問一下,我和高書記程縣長他們剛到省,沒別的事,掛了。”
範科長急忙喊:“哎——”
肖子鑫在電話那邊問:“還有事啊?”
範科長低聲道:“你那個……也回來了,一大早我一帶車到這就看見她了……”
“誰?”肖子鑫那邊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他在說什麼,然後說:“行,我知道了,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