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中,昊天走出門外,眸中一陣金光涌現來,便撥開雲霧,直直的望向了下方,見骷髏山內正有一隻金毛猴兒,此刻與拿兩個童子玩鬧嬉笑。
昊天心中自覺方纔那金光定是從這金毛猴兒的眼眸之中發出來的,也是感覺有些驚訝,想不到這五色石中竟然能夠孕育出這般氣運滔天的生靈來。
“看到何物了?”鴻鈞老祖的聲音傳來。
昊天頓時收回目光,即刻返回鴻鈞老祖身前,拱手道:“弟子見到一隻石猴。”
鴻鈞老祖沒有言語,只是眸光落在那三十六重天之上,不知心中所想。
“石磯,當真是令吾感到意外。”鴻鈞老祖感嘆一聲,隨後便將手中拂塵一甩,登時一道微不可察的力量涌現,自是衝撞上了那三十六重天之上,隨後不知擊中何物,重天之上元力震動一番,而後便不聞任何動靜。
昊天不知鴻鈞老祖作爲何事,卻也不敢過問,只得再回到自己的蒲團之上,安穩修行起來。
鴻鈞老祖眸光掃向洪荒大地,最終也合上雙眸,將天道修正。
而如此同時,骷髏山中,石磯自白骨洞中睜開雙眼,終於知曉這猢猻二字從何而來。
卻聽白骨洞外陣陣笑聲與跑動聲響起,與此同時還有碧雲的動靜,以及彩雲勸說碧雲和孫悟空莫要打擾到石磯修行的聲音。
石磯當即起身,緩緩走出白骨洞,隨後手中一動,頓時一雙大手自地上伸出,一把將碧雲和孫悟空一齊抓住。
碧雲和孫悟空正歡聲笑語的玩的開心,突然見石磯出現,還沒等慌亂,就直接被土手抓住,便知曉是石磯生氣了。
“娘娘,碧雲知錯!碧雲知錯了!”碧雲急忙開口說着,臉色頓時煞白。
孫悟空眼見石磯出來,同時臉色冰冷,與平常截然不同,因此也不出聲了,只是低着頭。
“碧雲,玉杖祭煉好了?給吾看看。”石磯先望向了碧雲,開口問道。
碧雲聽到石磯叫自己,本是高興無比,然而聽聞石磯詢問自己關於玉杖的,頓時就不出聲了,只是撓了撓頭,低聲說道:“就快了……”
石磯柳眉緊蹙,最終開口道:“罰爾閉關萬年,萬年之間,若是再不能祭煉成功,汝就做好罰抄百萬遍功法的準備吧!”
百萬遍!
碧雲心中直抽抽,這要是不間斷的抄下去,恐怕在有限的壽元裡也不用做什麼其他事情了,便死在伏案上了。
“碧雲知曉了!”碧雲領命,這才被石磯放下,隨後返回了自己的洞府,安心祭煉起玉杖來。
石磯又看向了孫悟空,隨後道:“汝也不可不學無術,便跟隨吾,聽道纔是。”
孫悟空連連點頭,心中也甚是憧憬這仙人之道,因此心中極其歡喜,道:“師尊,吾也可以像碧雲師兄那般,騰雲駕霧嗎?”
石磯點了點頭,看了眼這猴兒,心中知曉這猴兒無非是淘氣了些,除此之外其他方面還是好的。
不多時,石磯便盤坐骷髏山中,緩緩將其其中道義。
“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如往常,這一衆生靈果然又聚集石磯身旁,自是皆沉醉於其中。
便是骷髏山四周鳥獸蝶蟲,皆來到此處,圍繞在這石磯身邊,自是接受教化。
然而孫悟空一開始雖是興致勃勃,然而聽了一會兒後就歪起了頭,竟是昏昏欲睡起來。
甚至睡醒了之後看向其他聽道的生靈,伸出手來逗弄他人,惹得一衆生靈皆瞪眼看向他,孫悟空也只是嘿嘿一笑,然後纔看向石磯,見石磯沒有睜眼,又四處逗弄他人。
石磯睜開雙眼,正好撞見這孫悟空正探着猴爪,逗弄着其他生靈。
當即便是地上一顆石子飛起,一擊打在了那孫悟空的腦袋,孫悟空一吃痛,頓時捂住了腦袋,隨後擡頭看到了石磯正盯着自己,便頓時老實起來,裝模做樣的雙掌合十,閉上雙眸,裝做沉醉其中的模樣。
石磯口中道義不停,卻也對孫悟空哭笑不得,簡直是與那穿越者記憶之中的孫悟空一模一樣了。
待到千年過後,石磯方纔停止,隨後起身將孫悟空拉走,開口問道:“汝當真聽不下去?”
孫悟空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師尊,這些吾方纔看過,便已然掌握,只是尚且不懂得如何運轉功法,其中一些小術法吾可以施展!”
聽到這話,石磯眉頭一挑,雖然心中知曉孫悟空聰穎至極,便是七十二道神通也是一朝明悟,卻也沒想到如此誇張,方纔她所講述,只是功法與道義,以及那大道領悟與法則掌握,哪裡講述過那些術法?
見石磯這般模樣,孫悟空便當即對着地上一顆石子點去,霎那間那石子發出砰的一聲,便被彈飛出去。
這是其中一則小術法,便是動用些微的真元便可以催動,卻也沒想到孫悟空竟然自己看着那術法,便學會了。
“吾坐在那裡實在無聊,這才閒來無事看了起來。”孫悟空眨着眼眸,看着石磯說道。
石磯嘆息一聲,隨後說道:“若不掌握此功法,便無法踏入仙途。”
聽了石磯的話,孫悟空這才點點頭,道:“師尊,弟子知曉!”
石磯雖然沒有七十二變可以教給孫悟空,不過這葬仙功中也有不少神通可以學習,皆是土之大道的神通,孫悟空恰好又是靈明石猴,若是掌握這葬仙功,也是極爲有效了。
孫悟空拿着那葬仙功,便自顧自的走向了自己的洞府。
石磯也返回了白骨洞中,盤坐在六脈石蓮之上,心中思忖起了三皇五帝的一切事宜。
這冊封三皇之事,是在三十萬年之後,屆時天地人三皇並立。
如今地皇神農逐漸崛起,連帶着人族也越發強大,這般時間裡,恐怕那位人皇軒轅,也已然降世,行於人族部落之中了。
石磯思忖一番,隨後想到那姜氏,估計那則丹方已然被姜氏研製出來了吧…… 此時人族部落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懸於人族部落之上,身邊立着一隻仙鶴,面相儒雅,一身紫紗青雲袍,頭戴赤金冠,手上甩着拂塵,便是望向下方。
還沒等這人落下,卻是遊雲望見,只一眼便看穿其修爲,大羅金仙中期境界,然而這般望着人族,實在令遊雲擔憂,便立即升入空中。
那人擡眼看見遊雲,便也是有些許皺眉,然而卻聽遊雲說道:“敢問道友從何而來,到這人族部落來所爲何事?”
那人聽了遊雲的話,思忖一番,便現出一絲明悟來,笑道:“想必道友便是遊雲吧?”
遊雲點了點頭,雖是不知這人爲何認識自己,不過如今看來甚是有些可疑。
“貧道廣成子,乃是闡教玉清聖人座下大弟子,早就聽聞遊雲道友鎮守人族的事蹟,吾當真是欽佩不已也。”廣成子緩緩拱手,開口說着。
聽聞其是闡教來人,遊雲這才微微鬆了口氣,隨後看着廣成子,開口問道:“原來是廣成子道友,不知來這人族部落有何事?”
三清立教一事,遊雲自是知曉,尤其是那太清老子立人教。
“吾感知今日有緣,便在此處,因此來此探查一番。”廣成子輕聲開口說道。
“與此處有緣?”遊雲不知所云,然而聽廣成子這般說,卻也沒有對人族有危害,因此也沒有攔着,便道:“廣成子道友請便吧。”
“多謝……”廣成子緩緩拱手,隨後便在空中四處探查起來,企圖尋到那有緣之人。
遊雲便在一旁盯着,只是想要看看這廣成子究竟欲要如何。
正待此刻,卻是自遠處傳出一陣奸笑之聲,遊雲聽出這聲音甚是熟悉,便不自覺的皺起眉頭,當即起身看向雲層之上,只見鋪天蓋地的血氣升騰而來,其中魔氣更甚。
“阿修羅族……”廣成子皺起眉頭,頓時心中有些掙扎,若是被玉清原始知曉自己將那阿修羅族招惹來,恐怕會引得師尊不喜!
這般想來,廣成子當即喚來仙鶴,而後登上仙鶴背後,當即身形一晃,從這人族部落離開了。
遊雲卻也沒有理會那廣成子,阿修羅族極其難纏,就算那羣先天大能都避而遠之,更何況是廣成子這區區一尊大羅金仙境?
然而此次遊雲再看去時,便是心中暗暗驚訝,只見其中正有一尊準聖身影!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自在天波旬!
要知道大羅金仙境與準聖之境間可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當然,石磯除外,那可是九品級的大羅金仙,與準聖之間的差距微乎其微。
“吾的血食們,便讓吾來嘗一嘗!哈哈哈哈!”自在天波旬身後,那溼婆哈哈一笑,便行向了那人族部落。
“狗屁!汝等這羣阿修羅族的孽障!竟然還敢來受死!”
突然,那北方傳出一道震吼,而後便是一道氣機轟擊而來,其中自是殺氣瀰漫,陣陣殺機撲面而來。
遊雲轉頭望去,只見那氣機乃是刑天的大斧,此刻正放出陣陣殺機,旋轉着劈砍向了那溼婆。
溼婆側目看去,便當即探出手去,登時一陣煞氣散開,隨後手中結印,一掌轟擊出去,卻是被那大斧橫向劈砍開來,又接着向那溼婆撞去。
與此同時蚩尤也來到此處,口中大吼一聲,手中大刀猛地一震,頃刻間劈向了自在天波旬。
自在天波旬自是極其狂傲,如今晉升到了準聖,自是不將幾位大巫放在眼中,當即伸出手掌,欲接下這一擊。
然而就在蚩尤這一刀劈下時,相柳的身形連帶着其他數十位大巫一同現身,頃刻間數道攻勢一齊轟殺出去。
“當心其中魔氣!”遊雲在一旁看着,當即便出口提醒。
巫族皆是以近戰聞名,然而這阿修羅族一衆皆是渾身魔氣高漲,若是不經意間被魔氣侵體,那可是極其痛苦,稍有不慎便會身死。
溼婆與那刑天相鬥,然而卻不是刑天之敵,因此三五回合過去便被刑天一擊劈開肉身,分身頃刻間破碎。
隨後刑天望向了那自在天波旬。
此刻來的也只有兩位,便是這自在天波旬與溼婆,只是溼婆道行不深,比不上刑天的實力。
登時數十位大巫一齊與那自在天波旬進行纏鬥。
自在天波旬手中登時出現一柄魔劍,其上魔氣震顫,更是散發出陣陣血氣,隨着自在天波旬手中揮動,這魔劍之中頃刻間爆發出道道魔氣,轟然間化作了光刃一般,徑直的劈向了衆位大巫。
刑天見狀,當即大吼一聲,隨後將手中大斧一晃,頃刻間巨力浩瀚而開,直接劈砍向了那自在天波旬。
兩道攻勢登時撞擊在一起,那自在天波旬的魔劍也是頗爲不俗,便是撞擊在那刑天的大斧上,也是不遑多讓,其中魔氣震盪更爲劇烈,兩者撞擊間頓時便爆發氣浪,引得周遭大巫難以穩住身形,頓時向身後退去。
刑天如今修爲也是在大羅金仙圓滿,然而其手中大斧也是受到無數妖血滋潤,因此變作與魔兵相當,甚是厲害無比,一擊晃動出去,便是巨力開山,甚是驚人。
自在天波旬見狀,當即眉頭緊皺,自己可是準聖,然而竟然被這刑天區區一尊大羅金仙給遮擋住,這怎麼行!
這般想着,自在天波旬渾身煞氣震盪,便大吼一聲,自這魔劍之上爆發出極爲劇烈的氣浪,轟然斬向了刑天。
刑天再也不敵,頓時只覺手臂酥麻,隨後向後方退去兩步,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又是一斧頭揮動下去。
這可惹得自在天波旬一陣煩躁,頃刻間出手,一掌便轟向刑天。
然而正在此刻,卻是一尊小印猛地飛來,穩穩的砸擊在了那自在天波旬的頭顱之上。
自在天波旬只覺得渾身一震,卻是巨力難抗,頃刻間飛遁出去,就連手中的魔劍都險些打落,一連飛出數百里遠,這自在天波旬卻纔停頓住,眸中血腥氣更甚,擡頭看去,只見一道極爲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
“石磯……又是爾!”自在天波旬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