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已經難以救治,姬發也不纏着鳳君,反而豐富一羣年輕氣壯的公子哥,說讓他們用着擔架將伯邑考的屍體擡下山。
自然早就有人奮筆疾書提筆傳達這個消息。
三馬其上,快馬加鞭,就要連夜將伯邑考身亡的消息傳至朝歌。
不過這屍體剛剛擡至西岐城池門口,就見遠處烽煙四起,爲首一人頭頂着官帽,身上披着大紅色的衣袍。
其中不少人,看到這門口一堆人圍聚在此,這煙雨之中立馬竄出來一羣手中握刀的士兵。
“特遣大臣在此,爾等雕蟲小民讓開!”
“你是何人?居然在我西岐城內出言不遜!”
當下就有一老者吹鬍子瞪眼,他們在山下早已得知大公子伯邑考上山遊玩的時候,意外摔傷已經身亡。
現在見到什麼朝歌派來的特權大臣,居然還如此囂張跋扈,簡直是讓人惱火生氣。
“老東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那人鼻孔朝天,瞅着這個老頭立馬甩出一鞭子,打在地上,立馬竄起團飛灰,“這第一鞭子僅僅給你一個警告,大王說過,令旗所在,如他御駕親征,爾等還不跪拜?!”
費仲囂張至極,手中拿着一面令牌,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環顧四周,順便瞅瞅是不是真的有鳳凰在岐山棲息。
之前的鳳君被姬發一陣打擾,早都有些煩了,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只要撐到子時,自己就可以打卡下班。
瞬間就從人形變回鳳凰的模樣,重新棲居於山林之上,開始昂首高歌。
至於費仲四處瞅瞅,忽然就聽到耳邊傳來奇異的聲音,而底下士兵卻是一陣騷亂,他們可都是從未見過有鳳凰盤旋。
今日卻是大飽眼福。
“有鳳來儀,看來傳聞是真的。”
費仲眯眯眼,隨後想起來這周圍的人似乎沒有一人理會自己,當下就有些惱怒起來。
“難不成你們是想要造反不成?!”
“呸,死者大於天,就是大王親自過來,我們西岐百姓也僅只會跪拜死去的大公子,至於你手中拿着雞毛當令箭,還真把自己當一號人物了?”
費仲在西岐,可是沒人能認識他,不像在朝歌那般呼風喚雨,這是他第一次吃了一個硬釘子。
剛想要生氣,卻忽然反應過來,這倒在地上的剛纔他所說是西岐的大公子,那這麼說豈不是伯邑考?
當下有些驚慌失措的下了馬來,來驅散人羣,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體,確實是伯邑考。
“怎麼可能?西伯侯那個老頭子前些日子還算卦,說他兒子治理西岐,領導一方遠勝自己,雖然命不滿百,亦是長壽之相。”
“爲何會在今日突然暴斃?!”
當下費仲就有些疑惑,看着四周,隨後拉下一人,“這伯邑考身怎麼死的,我看他身上傷痕無數,難不成是出遊途中遇害了不成?”
“你眼睛有問題啊?也還是耳朵聾了,剛纔七叔都和你說了,大公子是在出遊途中意外從車上跌落,這掉下山崖意外身亡。”
“真是晦氣!”
費仲立馬捲起袖子拍了拍,本來他前往西岐,就有三個目標,第一就查看是否有縫來儀,第二就是試探一下西岐衆人。
最後嘛,就要讓伯邑考入朝歌,畢竟西伯侯都已經去了,再把他的長子也給帶上,讓他也好有個念想,不至於在那裡無聊。
現在得了,老大意外慘死,總不能給人家二兒子也給帶去吧?
“行啦行啦,遇到此等不幸之事,那我就代大王在此爲大公子弔孝三天,至於質子之事,就此罷休。”
“你算是逃過一劫,如果你此番前往朝歌,橫豎都是一死。”
蘇暮拍着一旁伯邑考的肩膀,沒想到他纔在西岐治理三個月,這紂王就反應過來,想要給他搞到朝歌城內作爲質子。
只可惜今日卻是巧了,正好讓費仲遇到了詐死成功的伯邑考的屍體。
伯邑考身爲西伯侯的長子,此時意外身亡,雖然要下葬,但並不會草草結束,要根據各種禮儀,其中結構極爲繁瑣。
就是弄一個墓葬,就持續了七天,而費仲僅爲他守靈三天,便帶着手下大軍徑直離去。
反觀兩天前,就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將伯邑考身亡的消息帶至朝歌城內,紂王此時正在和妲己尋歡作樂,聽到這西伯侯姬昌長子身亡的消息,深感不幸。
索性又派人馬過去弔唁,其中各種禮儀必不可少,當然又親自去安慰了老西伯候一番。
至於姬昌,滿臉不相信自己兒子居然會在此刻身亡,話說根據他的卦象來看,伯邑考在此時入朝歌成爲質子。
就是想換自己出去,他也會帶上三寶前來覲見。
而後面他也會被紂王所殺,做成肉羹,爲自己所食,方能逃脫出去,爲何今日卻離奇身亡?
一直算了三天,龜殼都已經裂了兩個,但是上面卦象所顯示的是伯邑考確實已經身亡。
“完了完了,大勢已去!”
姬昌可是號稱聖人,其發明的易,號稱可以推算前後五百年,之後他臨走的時候,可是特意推算了一番。
並不會出現任何變故,沒想到今日卻出了岔子……
雙眼之中帶着血絲,一遍又一遍的在那邊推算,儘管結果都是一樣,姬昌還是不敢相信。
紂王將他幽禁於此,現在也無法親眼所見,面對喪子之痛,或者以後的大業,伯邑考的身亡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大的打擊。
“師叔,走了。”
土行孫拍了拍地下的棺槨,隨後就見着密封嚴嚴實實的棺槨,裡面瞬間鑽出一人來,搖身一變,瞬間就化成了風流倜儻的英俊道士。
“這幾天可把我給憋壞了,這凡人死掉之後這麼麻煩,話說我們死掉肉身也就歸於天地之間,他們整這些幺蛾子。”
申公豹差點氣的跳腳,人就死了就死了,還整天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光是各種儀式就持續了七八天,隨後還有各種規格的祭拜。
一直搞的近半個多月,他一直被放在那安置好的棺槨之中,想要脫身,除非入土爲安。
現在終於可以出來透口氣了。
“小師叔可是說過,這救人一命乃天地至善,你救了人家一命,不就相當於做了一好事嗎?”
“這噁心的東西都攤我身上,是你們倒是承受人家謝意。”
申公豹也懶得再吐槽,隨即便和土行孫徑直離去,這空蕩蕩的棺槨,已然成爲了金蟬脫殼的陪葬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