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一囚車一囚車的死囚、魔獸、小惡魔被投放到實景場地內。
殺戮幾乎在比賽剛剛開始時就已然白熱化了。魔獸、小惡魔不算,賽場內的死囚只要成功擊殺學院學生,無論之前犯下了什麼罪都可以被直接得到赦免,哪怕是叛國罪,實際上在雷斯帝國會犯叛國罪的人還是很少的。
雷斯帝國信仰的雷神,曾這一位是這片大陸千年以來的第一強者,後來更是成爲本位面最強的本土的神。
雷神庇佑下的雷斯帝國,敢叛國代價可是很大的。
昨日決出的前五強,抽籤組成今日的比賽列表:
李-維恩VS肯納頓-哈特
尼古拉斯-隆VS佐羅-威爾遜
莉莎幸運輪空,直接晉級。
其實有很多賽制方法,可以避免輪空這種不公平現象的出現,但沒必要,誰敢說幸運不是實力的一種?
只要院方能保持比賽的相對公平性,足夠了,絕對公平,沒必要,在這個世界也根本不存在。
次選賽賽場的規模可比首輪比賽大太多了,不僅僅是死囚、魔獸、小惡魔的投入,就連門票也高昂了很多,但維堡軍事學院每年的十強賽大比,對於這裡人來說就像是過年一樣,只要家裡還有點閒錢就必然要買票進來,不然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他人打招呼。
辛辛苦苦一整年,連帶家人一起看學院十強賽的錢都攢不出來,這是怎麼混的啊!
法術塑成的岩漿場地,地火岩漿流淌,甚至不時有高溫的火焰自地裂當中涌出來。
這對於黑暗法師來說可以說是很不利的剋制地形,但對於魔獸騎士肯納頓來說是很有利的。
李-維恩臨死前曾交咐過,肯納頓有一頭重金購買來的地火龍幼崽,它是肯納頓唯一用心思培養的坐騎,火焰亞龍獸,皮糙肉厚、力量強大、還能噴吐出高溫熾炎。
地火龍天生就生活在火山範圍內,這種場地對於那頭亞龍獸來說簡直就好像是回家一樣,超級喜歡這裡的。
本來魔獸騎士肯納頓精英,李-維恩(向修)宗師,原本憑藉黑暗法師職業的強悍,高一階打沒什麼懸念,可現在肯納頓加上自己已經進入成熟期宗師地火龍。現在兩個打向修一個,並且還有着地利優勢,這導致場外賭博中李-維恩的賠率飛一樣的漲。
“有的時候,適當的退讓也是智慧的一種體現啊。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環境,我上去都會覺得棘手。”
“是啊,看那個李-維恩什麼時候退吧,若是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傷才退,會極大降低總體評價。”
“都是年輕人,聽我一位老朋友說這個李和那個肯納頓還因爲一個女孩有着感情糾紛,這種情況下撞見,恐怕是誰都不肯退讓的。”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作爲開胃小菜的大屠殺已經開始了,還是讓我們好好欣賞這場比賽吧。”
在場外,那些各大勢力的中層管理們彼此交頭接耳着,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高層大佬存在。
沒辦法,如果走正常流程招人的話,恐怕招進來的七成都是內部自己人的親屬子弟,剩下兩成半是拉低明年工資上限的廉價貨,雖然善待自己人也算是一種大家都認可接受的潛規則,但總得招幾個真的能打吧?
不然次次出事,次次都要上面的大佬出來站臺擦屁股,這麼搞是不行的,總得招點真能幹活的人進來。
一身甲衣騎乘着火焰地行龍的魔獸騎士,一身軍方法袍殺意已決的黑暗法師,他們將於熊熊地火燃燒的賽場上搏殺撕咬,勝利者將踩踏着落敗者的屍骨迎接鮮花與掌聲。
帝國,不需要弱者。
伴隨着咒文的唸誦與魔力的灌入,一具具屬於亡者的遺骸被召喚到了現世當中。
白骨起舞,紅炎熾燒!
“怎麼只有三具骷髏兵?他不是能召喚五具嗎,三具骷髏兵比五具骷髏兵,戰鬥力下降了不止一倍吧?”
“可能是要留一部分魔力施展其它法術吧?哦,他應該是打算先獵殺賽場內的死囚。那些剛剛纔死去的,從溫熱血肉中完整剝離出來的骷髏兵明顯更強大一些。”
通過法術看着賽場中李-維恩施法,四周的言談議論聲不斷。
其實能夠從近萬人規模的維堡帝國軍事學院中殺入十強,這些最優秀的畢業生就已經不愁沒有好的單位招募了。
但多一分去第一流勢力,差一分則去次一流勢力,在這個賽場上每進一步,都可能是未來人生十年中都難以挽回的。
波比是一名殺人越貨的大盜,前段時間被帝國軍隊堵個正着逮了回來,本打算下週就吊死的,但走狗運遇到了維堡帝國軍事學院大賽,因此被一鼓腦投入到了巖火之域賽場。
赤着的大腳掌踩踏在滾燙的地面上,這同樣也像波比的心一樣滾燙,能活着誰tm想去死?
像波比這樣的殺人兇才,這樣人的求生慾望反而比普通人都更強烈。
巖火之域內的樹木極少極少,然而這個傢伙硬是撕破上半身的囚衣,找到堅硬的灌木與鋒利的石頭給自己綁出兩柄石斧頭。
在晉升超越人類極限的聖域之前,任何階位者的戰力都無法脫離裝備計算,甚至即便是聖域乃至更強者,他們受到的影響也僅僅只是相對變小而已。
全副武裝的波比是三階初的悍匪大盜,現在手上僅僅只有兩柄木柄石斧的他戰鬥力能有強二階就算不錯了。
殺了那兩個小雜種中的一個,老子就能活,老子就能活!
赤腳奔跑着,波比的雙眼赤紅一片,這樣想的不僅僅是他而已,還有其它巖火之域裡的死囚。
當然,這些死囚的命運更多的是淪爲魔獸、小惡魔的食物,畢竟手無寸鐵還能保持相對戰鬥力的死囚也是少數。
兩名學院參賽者,如果有一方被死囚擊殺,那麼另一方則自動獲得勝利。
在以往的學院歷史中這樣的情況並非沒有出現過,曾經有一位老人以獵人的機關術絞殺了一名號稱學院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法師。
那名失手的天才法師轉瞬就被遺忘、被踐踏了,反而是那名原本是死囚的老人成爲了學院的機關術教習。
而這,也是維堡學院教導畢業生的最後一個道理,在生死麪前,沒有實力強弱之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騎乘着地火龍獸的肯納頓首先遭遇了一羣死囚在峽谷當中的埋伏,這些死囚的戰力雖然普遍不及投放進來的魔獸強悍、小惡魔兇殘,但他們是人,會集羣作戰會打埋伏戰。
這一次也是一般,十幾名死囚於一處小坡地處埋伏肯納頓,他們高舉起早已準備好的石頭往下投砸。
可惜,肯納頓作爲伯爵次子,他的一身豪華裝備武裝到牙齒,雖然還不至於全身附魔裝備,但那一身豪華重甲依然足夠一位中產階級的農場主直接破產了。
亂石砸得身上的甲冑咣噹作響,然而肯納頓卻並沒有受什麼太大的影響,那些死囚以爲在類峽谷的兩側陡坡上,能爲他們提供相對的安全保障,卻太小看地火龍作爲巨龍混血亞龍獸的戰力了。
那頭地火龍獸居然硬生生載着自己的主人從近乎九十度直角的斜坡上直接爬上去,四條粗壯的小短腿疾速奔騰起來快逾奔馬,負甲持槍的肯納頓殺入手無寸鐵的死囚當中那就是一場一面倒的大屠殺。
他是完全不需要像之前重甲大劍士丹尼那樣憂心自己的體力消耗,胯下的地火龍被各種精食飼料喂得膘肥體壯體力悠長,它可以連續戰鬥半個月而狀態不減,一分錢一分貨,燒錢職業自有燒錢職業的強大之處。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悍匪波比已然陷身於一片黑霧當中了,黑暗法術:暗之迷霧,向修比波比更先一步於亂石堆間發現了對手。
“呵,又被這小子佔據先手。其它方面姑且不論,這小子的警覺性真的是厲害啊,次次都能先一步發現對手然後把自己隱藏起來。”場外,各大勢力的代言人中有人這樣讚歎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