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爲兄算到有一段機緣要去了結,暫時離開須彌山一段時間,倒是要勞動賢弟看家了啊。”接引笑道。
“兄長,我倒覺得咱們這太過簡陋了,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我梳理一下,好歹把這個家弄得像樣點啊。”
接引一笑,這倒讓準提想到前面去了,日後西方要立大教,自然要有一番大氣度,決不能如此簡陋。
後世西方建成極樂世界,極盡奢華只能事,接引性喜簡樸,但並不太討厭奢華,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賢弟,爲兄看來你我修道之人不必太過奢侈,但也不必太寒酸,一切就交給兄弟了。能容身就行,再多建幾座院子,恐怕爲兄這次要收個徒弟回來。日後賢弟也難免收徒,再說還要幾個童子服侍,賢弟就點化幾個就行。”
“好,全憑兄長吩咐。”
接引又簡單的交代幾句,就離開須彌山,腳駕雲光直奔東南而來。一路上但見洪荒生靈無時不在廝殺,不時見一些殘肢斷腿,空氣中隱隱有股血腥氣。還有一些妖修到處吞食生靈,互相殘殺。最開始化形的草木靈物越來越少,活着的也大多逃到偏僻之處。妖族漸漸的在洪荒大地上佔據了重要的地位,洪荒之中的妖族也漸漸依照出身聚集在一起,成爲三大種族:龍、鳳、麒麟。
其實何爲妖族呢?嚴格來說只要靠吞吐天地靈氣修煉的物種都算是妖族,接引這些大神通者也算是妖族了,後世也有花妖樹妖之說,但此時洪荒之中的妖族多指獸類化身的妖,老虎,熊,獅子什麼的,還有一些先天妖獸比如白澤,計蒙、英招之類的。
女媧其實並不是妖族,不過她自認是妖族,又與妖族氣運相連,所以就成了妖族,這還是涉及到一個自我定位的問題,一旦定位錯了,後患無窮。君不見帝俊太一等人以妖皇自居,難免隕落的結局。
接引眼中含有無限的慈悲,有感於衆生的凋落,念動真言“吾當爲汝,分別說之。若未來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見地藏形像,及聞此經,乃至讀誦。香華飲食,衣服珍寶,佈施供養,讚歎瞻禮。得二十八種利益。一者,天龍護念。二者,善果日增。三者,集聖上因。四者,菩提不退。五者,衣食豐足。六者,疾疫不臨。七者,離水火災。八者,無盜賊厄。九者,人見欽敬。十者,神鬼助持。十一者,女轉男身。十二者,爲王臣女。十三者,端正相好。十四者,多生天上。十五者,或爲帝王。十六者,宿智命通。十七者,有求皆從。十八者,眷屬歡樂。十九者,諸橫消滅。二十者,業道永除。二十一者,去處盡通。二十二者,夜夢安樂。二十三者,先亡離苦。二十四者,宿福受生。二十五者,諸聖讚歎。二十六者,聰明利根。二十七者,饒慈愍心。二十八者,畢竟成佛。”
此乃是地藏本願經,前世接引讀過幾回,現在念誦出來,對佛門的大慈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三顆混沌舍利越發的圓潤。接引一路行來渡化了不少的冤魂惡鬼,消去戾氣。
接引發現此時洪荒之中並沒有地府,魂魄沒有安身之處,也不能輪迴轉世。絕大部分的魂魄飄飄蕩蕩,奔向血海。
這血海乃是盤古腹腔內的污血沾染開天時的陰煞之氣化成,成爲洪荒之中至陰至穢的所在,魂魄本就屬陰,又多是死於爭鬥,含有一股陰厲之氣,含有不平之意,氣機牽引,多來到血海。
血海之中無有鳥獸草木等生靈,但也孕育一大神通者,正是冥河老祖,冥河懷抱元屠阿鼻兩把兇劍而生。
這冥河秉性陰厲,化形之時堪比大羅金仙,天生與血海是一體的,法力雄厚,修爲強大。洪荒爭鬥不斷,陰魂不斷匯聚到血海,冥河越發感到自己的強大了。
他還悟出了一門大法,將陰魂結合血海煉出分身血神子,一時間神通大進。冥河煉出了上億的分身,號稱血海不枯,冥河不死。漸漸的陰魂結合血海生出了一種新的生物,靈智還極爲低下,甚至都算不上生命。冥河隨着實力大進,並不滿足與被動的接受陰魂前來,開始主動出擊,吞食生靈。
這一日冥河剛吞噬了數十個玄仙,準備將他們煉成新的血神子,心中還暗道:“這次的收穫遠超前幾回,這幾十的玄仙修爲都極爲精深,以往的血神子也就是天仙的修爲,這次怕是要有望達到金仙之境。”
想着想着冥河陰厲的臉上顯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道血色的雲光直奔血海而去。剛走出不遠,冥河感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玄仙的修士,冥河心中又是一喜,這洪荒修士無數,但是洪荒畢竟太大了。有時上萬裡的距離也遇不到一個修士,而且金仙之流已經能登堂入室了,成爲各勢力的中堅力量。大羅金仙更是無比稀少,全都是一方的霸主人物,像冥河這種獨行客不見得能惹得起,所以能吞噬一些玄仙,冥河就極爲高興了。他本身有上億的血神子,如果能將所有的血神子煉到玄仙的程度,他自己就是一個大勢力了,冥河也在向這個目標努力着。
冥河追蹤着這個玄仙而去,卻不知後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他。
話說天地初開之時誕生過無數的靈草,有一株長生草得天地眷顧化形而出,洪荒之中爭鬥越來愈多,這株靈草不喜爭鬥,就搬到血海的邊緣定居。這裡修士極少,鮮有爭鬥,彷彿世外桃源,漸漸的有不少修士到此隱居,長生草修爲已到玄仙之境,在這羣修士之中小有名氣,號位藥師。
這些生靈卻全然不知自己的旁邊住着一個多麼可怕的魔鬼,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遇到的厄運。藥師這幾天發現自己的幾個好友無故失蹤了,心中疑惑難解。今日去拜訪桃花真人,他乃是桃樹化形,也是玄仙的修爲,藥師發現這位好友也失蹤了。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自覺危險就在眼前,心緒難平,煩躁不已。藥師準備收拾一下,離開這裡,遠走避難。忽聽得背後有一陣陰森森的笑聲:“小友,何必走的這麼急呢,貧道要向道友借一件東西。”
藥師猛然回頭見一個老者理由身後,這個老者身着血紅的道袍,白髮蒼蒼,面上充滿陰毒之色,背後揹着兩把寶劍,正在盯着自己。藥師心中大驚,此人能悄無聲息的站到自己的身後,而且自己也看不出對方的深淺,想必修爲遠超過自己,心中極爲不安,面上強裝鎮定。
“見過道友,藥師有禮了,不知道這位道友要借什麼,只要我有必定盡力而爲。”說着藥師低頭施禮。
“哈哈哈,自然是道友能借的了,貧道正在修煉一門神通,需要你這具皮囊,還望道友成全。”
“道友說笑了,這不是要在下的命麼。”
“是又如何”冥河話音未落,起手打出一道血光直奔藥師,瞬間將藥師捆了起來,血光不斷滲入藥師的身體,不斷腐蝕這他的道體,甚至元神都有些動搖了。
兩人的修爲相差太多,藥師根本沒有抵抗之力,生命力不斷流逝,情形極爲危險。冥河看到藥師道心穩固,自己無往不利的血海大法並不能迅速拿下藥師,隱隱有些不悅,不由得加大力道。
藥師一聲慘叫,彷彿是出自靈魂的喊聲,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