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扎巴克打了一個響響的酒嗝,濃郁的酒氣加口氣吐了卡布羅納一臉。
卡布羅納兩眼一黑,差點一頭栽倒,不知是因氣憤過度導致大腦充血,還是被扎巴克那足以和農藥相媲美的口氣薰的,又或者是剛纔磕頭時,額頭與地面猛烈撞擊的原因,反正卡布羅納現在是頭疼眼花,大腦一片空白。
撞破的額頭依舊在往外冒着鮮血,自額頭往下,卡布羅納的臉幾乎已經被鮮血染紅,配上他那憎恨、陰毒的眼神,顯得格外猙獰。
“老公爵,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扎巴克陰笑道,“謝謝公爵大人滿足我這賤民的願望。是公爵大人自己動手呢,還是我幫公爵大人。哎,我是個粗人,公爵大人這身衣服肯定很值錢,弄壞了我可賠不起。所以公爵大人還是自己脫吧,記得要脫的一絲不掛哦。”
卡布羅納擡起右手將臉上的鮮血狠狠抹去,盯着扎巴克道:“哼,不要得寸進尺,否則——”
“否則什麼?”扎巴克眉頭一挑,“老子是被嚇大的,膽小着呢,公爵大人您最好不要嚇唬我,我這人有一個壞毛病,一嚇就會發瘋,做出一些讓人瘋狂的事。比如說把一個人扒光光栓在神日學院主樓上,供學院幾萬師生欣賞之類的事。寸是什麼,尺又是什麼,老子沒上過學,不明白。公爵大人,配合點,從這裡裸奔出去又死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哼!”卡布羅納現在除了冷哼之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覺得如此無力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安東尼三人顯然就是不要命的,卡布羅納爵位再高,權利再大,此時也只是孤身一人。讓他在令牌前磕九個血頭,他勉強還能接受,畢竟這裡只有這麼幾人,只要他打死不承認,安東尼幾人再怎麼傳播也沒關係。可讓他不穿衣服走出神日學院,顯然超過了他的底線。如果他這麼做了,以後哪還有臉在貴族圈混,估計華爾茲家族的長老團也不能容忍他繼續做家族族長。
卡布羅納的實力不弱,和亞西是一個級別青級一階,可安東尼三人可是青級三階和三階魔導士,如是打起來卡布羅納只有被揉虐的份。
“草!”扎巴克見卡布羅納閉目不語,怒罵一聲,右拳青光閃現,毫不猶豫的朝卡布羅納砸去。
卡布羅納根本沒反應過來,也壓根沒想過扎巴克說動手就動手,直接被扎巴克的拳頭轟飛了,臃腫的身體落在木質的桌子上,將桌子砸了個稀巴爛。還好安東尼眼疾手快,及時將靈牌收了起來。
“噗!”卡布羅納捂着心口連吐三口鮮血,扎巴克這一拳終於讓他認清一件事,安東尼三人真的不要命了。此時他腸子都毀青了,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單身闖進這個房間。他之所以會獨自闖進來,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也算是給安東尼三人一個面子,悄悄的把大地守護之心給他們,了結這件事。當然,他還存有僥倖心理,認爲安東尼三人有可能礙於當年的誓言,不會接受大地守護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僅能了結這件事,還能真正擁有大地守護之心,一箭雙鵰,多麼完美的計劃。可惜的是,卡布羅納根本不知道安東尼三人心中仇恨之大,所以他的計劃不但要落空,還要被安東尼三人凌辱。
卡布羅納位高權重,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權利有權利,幾乎是要啥有啥,就連德里克都要給他三分薄面。整個紗卡納西帝國敢得罪他的人沒幾個,所以就算他孤身闖虎穴,老虎也不敢對他怎樣,最多就是放出兩句狠話,趕走他。這樣的事卡布羅納見多了,也親身經歷過。所以他來的時候壓根沒想過安東尼三人會對自己下狠手。只是安東尼三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甚至有死的念頭,他們了無牽掛,哪會遵從卡布羅納在官場中的遊戲規則。
扎巴克沒有給卡布羅納喘息的時間,大踏步走到卡布羅納身邊,躬身抓着卡布羅納的衣襟,將他臃腫的身體提了起來,淡笑道:“卡布羅納公爵,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若是讓我動手幫你的話,就不是裸奔出神日學院了,也許我會把你掛到重生夢境酒樓的最頂層,那裡好像更適合你這種大人物展現傲人身姿。”
“有種你就殺了我!”卡布羅納猙獰的吼道。
“哈哈……”扎巴克大笑兩聲,“好!你有種,老子沒種,不敢殺你!”
“啊——”卡布羅納突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因爲他的右臂被扎巴克的雙手重劍齊根斬斷,鮮血眨眼間就彪了一地。
扎巴克用腳踢了踢卡布羅納的頭,虐笑道:“公爵大人,感覺不錯吧。可惜啊可惜,要是有個厲害點的光明法師在就好了,讓他將你的手臂接回去,我再砍一次。不過沒關係,還有左臂呢。左臂沒了還有右腿,右腿沒了還有左腿,左腿沒了還有耳朵、鼻子,夠我砍很長時間呢。七姐,幫我個忙好嗎?”
瓊斯蒂蓮皺了皺眉,不爽道:“看你把這裡弄的,噁心死了。說吧,什麼忙?”
“我記得好像光明法師有能力將斷臂接回去,可若是斷臂沒了就沒辦法了。所以請你弄點火出來,幫公爵大人烤烤這支斷臂,我養的大黃狗三天沒餵了,等會讓他美餐一頓。”
安東尼臉色一變,沉聲道:“有人來了!好像是公爵大人的屬下。”
卡布羅納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哈哈大笑起來,突如其來的喜悅讓他忘掉了斷臂之痛。可惜當他聽到扎巴克接下來的話後,笑聲戛然而止,再次跌入絕望深淵。
“安東尼,若果放這老混蛋回去,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乾脆殺了吧。”
安東尼點點頭,“這老東西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殺了!”
“等一下!”卡布羅納急切的大吼道,“我知道是誰殺了你們的兄弟。”
扎巴克將雙手重劍冰冷的劍刃貼在卡布羅納咽喉處,笑道:“公爵大人,這種時候,你認爲我們會相信你嗎,誰知道你是不是瞎編亂造的。”
“不!不!”寒氣逼人的劍刃差點沒把卡布羅納的屎尿嚇出來,卡布羅納幾乎是哭着吼出來的:“殺你們兄弟的人是德羅特親王!”
“哈哈……”扎巴克啞然失笑道:“你知道德羅特親王和我六哥是什麼關係嗎?他們幾乎是歃血誓拜的兄弟。白癡,你說謊也要找一個差不多的冤大頭啊。”
“你聽我說!我可以發血誓!”卡布羅納此時哪還有大人物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聽你妹!”扎巴克怒目圓嗔,接着就要動手,卻被安東尼攔住了。
安東尼朝扎巴克使了個眼色,問道:“公爵大人,說吧,如果你能給一個讓我們相信的理由,我們會饒你一條狗命的。”
“我說!我說!”卡布羅納急忙道:“你們的六哥塞爾特和德羅特親王的關係很好,幾乎是歃血誓拜的好兄弟,可他們依舊不是歃血誓拜的好兄弟。當年德羅特親王利用私權吞併帝國百萬金幣,這事被德里克陛下發現了。德里克不念兄弟之情,讓德羅特親王一個月之內交回百萬金幣,否則處死。德羅特早就把這些錢敗壞殆盡,就算把變賣所有家產也不可能有百萬金幣啊。就在德羅特一籌莫展的時候,塞爾特送上門了,說他得到一件青級寶貝。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於是塞爾特就派人對你們的五哥、六哥下了黑手。”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參與其中?”安東尼冷聲問道。
“不!不!不!”卡布羅納急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塞爾特有青級寶貝這件事,怎麼會參與其中,再說德羅特已經決定私吞,怎麼會平白讓我分一筆。當年拍賣大地守護之心的就是德羅特,我們並沒有通過拍賣行交易,而是私下交易的。這些話都是德羅特醉酒後吐出來的。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血誓!”
“發吧!對了,另外加上絕對不能對我們報復。”瓊斯蒂蓮開心的笑道。血誓可不是一般的誓言,血誓和歃血誓拜差不多,如果發誓之人違背誓言,就會遭到上天的懲罰。
卡布羅納哪還有心思猶豫,想要舉右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右手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只能高舉左手,大聲道:“我卡布羅納-華爾茲再此向衆神立下血誓,塞爾特遇害之事絕無半句虛言,並且從此以後絕不會向安東尼-庫克,瓊斯蒂蓮-安特魯,扎巴克-奧卡報復,否則就讓衆神降下神罰將我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