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裡露出了篤定的微笑,說:“此弓若開之大半,只是一把輕弓,但開滿,卻亦能射到強弓的一引之地,且非常耐用。”
一引,是古代真正的度法之一,一尺爲二十五公分,一丈爲二米五,一廿爲二十五米,這一引便是廿之上的單位,便是二百五十米了。
而輕開爲輕弓,拉滿爲強弓,那絕對是極好的寶弓了,是張靜濤理想中的遠距離武器。
甚至,在他看來,弓箭用得好了,在動射之下,準頭比槍械還高得多,僅僅是攻擊力稍弱些。
當然,聽聞趙裡有很多弓,逐日只是其中較爲普通的弓,但是,也聽聞,趙裡收藏的其餘良弓,都是單純的強弓,雖都能射到一引之外,但很難當作輕弓用,因爲射箭時,弓弦打開太少的話,會影響射箭的姿勢、出箭的角度、以及箭支的穩定性。
張靜濤立即讚道:“好弓,真是好弓!”
趙裡拍了拍手,在稍遠處跟着的武士,有一名立即跑了過來,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裡說:“讓夫人拿出我的逐日弓,派人交給弓匠,送到代國夫人處,就說是張正定製的。”
張靜濤皺眉:“慢!送代國夫人處不妥吧?”
趙裡哈哈一笑,自說自話讓武士去了,而後才說:“即便讓代國夫人猜到那便是逐日亦無妨,不遭人搶是庸才,無妨的。”
張靜濤暗罵,無妨個鬼!
又一想,趙敏可不就是他妹,心中頓時失笑。
但失笑之餘,難受亦未稍減,更拿他毫無辦法,只得道:“多謝儲君。”
“嗯,那邊有連城家的家主來了,本君去招呼下。”趙裡帶着一絲輕視掃了張靜濤一眼,與他分開走了。
一把弓就收買了,即便這是極品好弓,但也不過如此了。
張靜濤只慢慢閒逛,並不打算急急進入宴會廳,只要不遲到就好。
於是,他在廣場和二個眼睛發亮的勳貴小姐說話時,見到廣場的另一邊穿着華服美態驚人的楊武媚和楊威進場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楊威知道人們看的不是他,興奮走到了張靜濤的近前,輕笑道:“聽聞昨日你這兵尉大人到處鬼混,連御了幾女,看在同爲鐵木族子弟的份上,本少爺提醒你,你今日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這話,只惹得二名勳貴小姐眼波泛水打量張靜濤了,又因楊威沖沖而來,早閃開了一些,便輕笑着交頭接耳說話。
張靜濤則一驚,不過,他驚的不是楊威的威脅,而是驚楊威會知道這些,只說明廬陵君已把手伸到了鐵木族來。
而楊威,卻是楊武媚的兄長,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人是極難對付的。
因楊威若帶着趙神的支持和他爲敵的話,那麼,他應付起來一定會很束手束腳,畢竟楊威和楊武媚的關係可沒那些君侯的兄弟之間那麼糟糕的。
君侯之間,通常都極少稱呼兄弟,彼此之間都常只用君侯稱。
好在楊威因怕承擔對女人的責任,以前玩女人時,從不讓女人生養,這亦是楊廣對其最不滿的地方,因而在沒有第三代的情況之下,他在鐵木族家臣的眼中,並不會更可靠,因臣子大多都重視家族穩固,這穩固的前提,便是家主要有繼承人。
楊武媚亦輕哼了一聲,顯然因楊威,亦知道了張靜濤連御三女的事。
楊威又道:“妹妹,我看我鐵木族還是考慮和趙神這樣的府君聯姻比較好,否則,再手下有人才又有什麼用?何況是如此不自愛的人才,如何能堪大用?你瞧爲兄,最近都能控制美色,修心養性。”
“是呢,兄長說的也有道理。”楊武媚贊同了一句,英姿颯爽大步往一些勳貴小姐那裡去了。
身後白廟賜便是大爲皺眉,亦聽出了楊威按理不該那麼清楚張靜濤的事,不由和張靜濤互相交流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楊家若有變故,會很麻煩。
張靜濤便奇了,這樣子,不像是白廟賜會和自己決鬥啊。
再一想,也是,白廟賜即便想幹掉自己,也不會是想在宴會上的,同爲鐵木族下武士,這麼做沒好處,會被人詬病窩裡鬥。
看來,這宴會中,應該會有人利用別的高手來找自己麻煩。
張靜濤正這麼想着,便在這時,稍遠處的貴族小姐一陣喧譁,原來是一身武士服,氣宇軒昂的蕭狂風跟着趙敏進來了。
看來此人在貴族小姐的圈子裡是很有名的。
甚至權貴圈子裡都對其有所耳聞。
那麼無疑,這人既然在權貴的視野中,便也是一名可利用的年輕高手。
張靜濤雖一直就是這麼想的,仍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再看那蕭狂風,滿是神采飛揚,且輕狂間不失文雅,正含笑和一些貴族小姐打招呼。
等一路行來,又不時用眼神挑逗其中一二個。
便是要在趙敏面前顯示他有多受歡迎。
間或向趙敏身邊的苗茶花也是一個美目傳情。
那苗茶花臉兒一紅又一白,間或還咬着嘴脣,偷偷看張靜濤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張靜濤便明白了,昨晚苗茶花遭遇到的事情,必然是被他猜了個正着。
因蕭狂風必然沒有時間花前月下,而苗茶花既然帶一個女武士去,便是無意讓蕭狂風碰的,也就是不想讓蕭狂風腳軟,那麼蕭狂風自然只能用粗暴手段。
想到蕭狂風昨日必定在苗茶花身上發泄了,張靜濤心中卻無半點不適。
一個女人說喜歡你,還讓你上,實則卻是要你去死,你又何必在意?
姑娘不是貂蟬,小爺也不是董卓。
苗茶花,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如此而已,以玩物論,爺先玩到了,就是更爽的那個人。
張靜濤心中淡然,只想了想苗茶花那動人的身體,更想着有機會再玩一玩。
苗茶花見張靜濤不看她,便是一幅垂眼欲泣的神情。
張靜濤暗自看在眼裡,又知道了蕭狂風必然極爲過分,心中卻只冷笑了一聲。
不是覺得蕭狂風很帥麼?犯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