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則請張靜濤去了她堂堂代國夫人的臥室,履行和苗茶花一起陪他的前諾。
於是,張靜濤就在臥室的大地毯上,看到了苗茶花的身體。
這是一具很美麗卻被虐得到處都是青腫的軀體,都腫到了幾乎無法陪侍的地步。
張靜濤心中都是驚怒,因蕭狂風的確任意妄爲,若自己的女人落到他手裡,亦是不堪設想。
而對苗茶花,他當然只有拿這美麗女人尋樂的念頭,只是此刻真看到其慘狀,便讓他提升了對極有威脅的蕭狂風的敵意之怒。
便滿是殺氣說:“這廝真是該殺,可惜,今日趙王的制止,使得放虎歸山。”
“吃過傷藥了,好在茶花體質柔韌,蕭狂風亦不是要殺她,內腑無事,此刻正要再塗點外傷藥。”趙敏起身去拿傷藥。
“這衰人竟敢如此虐你!”張靜濤又怒道。
苗茶花嘆息道:“公子不用氣憤,一開始我是無奈,但之後我卻是情願的,因我忽而發現,蕭狂風是感受到夫人對他有所不喜,偏又有足夠的勇名和狂名在外,十有八九會有人在宴會上拉攏此人來對付公子,所以蕭狂風有點腳軟,公子亦是不負所望,砍了他一刀,幫茶花報了仇。”
張靜濤一臉感動的樣子,實則卻暗道,你不是也要讓爺腳軟?
並且,他還聽出了苗茶花的判斷有點誇張,那麼便代表了她是誰的人。
可苗茶花未覺。
稍遠處去進門花架那裡拿藥膏的趙敏雖也聽到了,也沒聽出這些話裡有什麼問題。
張靜濤見了,也不試圖去讓趙敏弄明白,只說:“這一刀不夠。”
“這就可以了,公子不必太記掛,茶花不過是身體受了些傷而已,其實沒什麼。”苗茶花說。
“嗯,那倒也是。”張靜濤不會刻意去強化門閥理念,非要讓妹子覺得被人碰了是如何天大的事情,這固然是受辱,卻不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茶花想要公子。”苗茶花說。
“啊!你這樣不痛嗎?”張靜濤看着苗茶花的身體,嘴上這麼說,實則,即便看她都是傷痛,都想要拿她狠狠發泄一番,頓時一股儒火升騰而起。
“痛也要。”苗茶花偏偏還火上澆油。
趙敏拿了傷藥來,在地毯邊的椅子坐下,把傷藥放在茶几上,邪惡笑道:“痛也不怕真是太堅貞了,本夫人也想試試,若張正被敵人擒住後,會不會和茶花一樣忠貞,反正有傷藥準備好了。”
“啊?這個不用了吧?”張靜濤的心跳瞬間快了一倍,儒火都被澆滅了。
“過來我腳邊坐下!若不聽話,叫來女武士抽你一頓!”趙敏狠狠威脅說。
張靜濤暗中皺眉,只得在她腳邊地毯上坐了,道:“我知道夫人是要發泄一下被你王兄欺凌的壓抑情緒,可是也不用發泄在小弟身上吧?”
趙敏聽了,又忽而出神了:“身爲門閥子弟,更是王室成員,真是無奈呢,曾見那些女真人家,都是和和美美,可若讓我把他們當做王兄,竟是心裡都做不到呢……”
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時惆悵無限。
張靜濤看着趙敏這貴氣卻有着抹不開的憂鬱的絕美容顏,心中忽然涌起一些憐惜,有了種想把她抱在懷裡呵護的感覺。
但隨即就警醒過來,心知這代國夫人可不用呵護的,只暗暗爲趙敏的魅力驚心。
張靜濤這才驚覺,自己其實自第一次看到趙敏時,心中已然對此女的已然心動了,甚至聽到趙敏的第一句話時,心中已然對這貴氣美女嚮往,只是他喜愛的陳佳琪當時在一邊,讓他暫時能忽略任何其餘女人。
就是如此,他纔會不計風險,去和蕭狂風爭搶,應該並不完全是爲了避免危險。
趙敏一雙美目亦正又盯來,咯咯嬌笑了起來,伸手抓住了張靜濤的手,輕輕在他的手背上撫摸着,道:“是不是很想安慰人家呢?”
趙敏的小手滑膩冰涼,讓人受用之極,可是張靜濤去很緊張,不明白自己何處得罪了這大公主了,今日想要懲戒自己?
“是,不如我們把酒消愁!”張靜濤呲牙笑,就要把手抽走。
“如果你敢把手抽走,我就喊護衛,說你試圖對本公主無禮!”趙敏也笑。
“這個,夫人饒了小弟吧,若對小弟有什麼地方不滿,不如直說。”張靜濤說。
“哼,以後記得叫我公主,只有哪裡對你不滿麼?那就是你讓茶花捱了打,還被蕭狂風玩了,本公主就不信,你一點都沒料到蕭狂風會對苗茶花動手,你卻亦是利用茶花來對付蕭狂風,你認不認罰?”趙敏冷笑。
張靜濤心中一凜,知道苗茶花的事,只是表面上的藉口。
無非是他最近的作爲,讓趙敏覺得不順心了。
卻不想,沒他張正,這些事也會來的。
張靜濤立即反思,更發現他就算已然很謹慎了,但仍有些高估了自己和趙敏的關係。
若把和趙敏的那一點露水夫妻都還算不上的姻緣去掉,那麼他不過是趙敏諸多臣屬中的一員,地位都不算高,有什麼資格如此接近趙敏?
而自己透露出的對和氏璧的瞭解,怕是也讓趙敏同當日的信陵君一樣,心中有了疑慮。
無疑,趙敏確實很渴望以和氏璧來得到奉天承運的氣運,從而在燕國得到更大的人望……甚至趙國?
否則,她怎會要讓自己叫她公主?這公主之稱,聽似要普通一些,實則,卻代表的是‘主’,比什麼夫人,燕後,都要有野心得多!
可自己,卻似乎太關心和氏璧了,否則,怎麼會總在解和氏璧的暗號?
張靜濤想到此處,只覺自己犯渾,怎麼就因和趙敏有了一點身體接觸,就把其看作了一家人一般,說起和氏璧就隨便了起來。
這是代國夫人、燕後!
更是翻臉就可以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高高在上的代國公主!
張靜濤狠狠提醒自己,哪裡還敢把接了平原君查玉任務的事說出,更不打算多說苗茶花的事,連用詞都規矩了些,說道:“好吧公主,屬下認罰。”